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迟浅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辉煌生活。
还记得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俩人在一起学钢琴,明明她长得也很好看,但是那些老师,都会毫不吝啬的夸赞迟浅,只用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
如今,他爸妈已经离婚多年,而且今天听盛安那个男人提起迟浅的语气,明显就是没把她当女儿看。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来这里见迟浅,就是为了小时候的一雪前耻。
让迟浅也尝尝曾经她尝过的滋味。
林程讽刺的冷哼一声,全身上下都带着浓浓的不屑。
见到迟浅有些微怔的表情,她的心底滑过一抹快意。
她刚要转身像一只胜利的孔雀潇洒的离开,便感到身后一阵寒风吹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冷到极致的声音——
“道歉。”
这道冷不防出现的声音,令‘胜利者’林程的心尖忽然颤了颤。
林程心里有些忌惮这样的小混混,不过她从小被人捧着长大,高傲的心态终究占据了她的理智,她不屑切了一声:“我说的有错吗?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垃圾而已,你——”
不等她说完,林程突然感到自己脖子上一凉,等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是,所有的骄傲不屑的话语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脸上讽刺和高傲的表情也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替换掉。
因为害怕,她的眼睛几乎睁到了最大,垂在两侧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整个人都没了刚才嚣张的气势。
死亡的气息仿佛就在眼前,而且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抵在林程脖子上的是一把小瑞士刀,亮的发光的刀面倒映出谢深清冷的模样,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仿佛只要轻轻用力,就会血溅当场。
“道歉!”危险到极致的男生再次传来,夹杂着越来越浓烈,又越来越血腥的杀气。
林程的两行清泪从那双巨大恐惧的眼睛里争相涌出,她甚至都不敢呼吸,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程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声音现在已经颤抖的,她不敢不说,因为害怕,说出来的话都是哆哆嗦嗦不成句子:“对,对不不起。”
“声音这么小,你他妈没吃饭呢?”谢深微微眯着眼,拿着那把小巧精致的瑞士刀又往里抵了抵。
“啊!”她再也经受不住害怕的尖叫起来,她已经嗅到了浓浓的死亡的气息。
就像一头饿了极的猛兽,盯上了她,马上就要把她撕烂似的。
“对不起!迟浅!对不起!”林程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喊了一句,同时眼泪从再次从两侧汹涌的滑下来。
此刻谢深复杂心疼的视线落在对面的迟浅身上。
迟浅那双好看的杏眸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氤氲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谢深不知道的是,这个雾气的出现,是因为他。
迟浅葱白的指尖泛着不同寻常的白,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得到,那葱白的没有一丝血丝的指尖在微微战栗着。
即使她已经习惯了,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无情的刨开她的内心深处那被她埋葬的事实,血淋淋的再次被人揭开伤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