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会场气氛火热,在座的都是时间珍贵的业界精英,在自己的领域都是凤毛麟角的顶尖存在,他们来到拍卖会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需求。
千奇百怪的拍卖品被摆上台,对于普通人而言毫无用处的东西落到这些资本家手中有着毁灭性的力量。
“第二十七件拍卖品,也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
拍卖师站直了身体,举手示意助手将保险箱拿上台。
莫芮坐姿端庄雅正,心里烦躁,恼怒段墨黎惹出的麻烦。这会突然听到最后一件拍卖品,抬眼,轻描淡写地扫视一眼。
呵,果真只有一支试管。
想必有一支已经进了哪个小可怜的身体了,另一支会被一群永远只会分析没有创造力的科学家们翻来覆去的研究吧。
“基因改造药剂,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十七,没有任何副作用、后遗症,改造方向为生命体潜能激发,最成功的试验品可以做到全身肌纤维强度增长百分之五十,身体的力量、速度等综合方面的提高有三倍不止!”
F国皇家拍卖师,他这一生经手的宝物不计其数,但是能当他感到荣幸激动的拍卖品没有几个,他的理智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比之前昂扬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这位素来以专业能力和面不改色商业吹捧出名的拍卖师如今这番表现算得上失礼了。
没人去追究拍卖师略微浮夸的肢体动作,嘉宾席哗然一片,四处传来压低声音的谈论。
基因研究虽然不被认可,但不可否认基因战士永远是不过时的话题,无论国家还是组织,他们或许没有大规模使用的邪恶想法也绝对不会漠不关心任由这种生物武器落入敌人手中。
莫芮侧头看了眼段墨黎,他能够出资帮助宣大生物研究室就不会不懂其中利弊,那么,他会不会对这种危险又诱人的药剂感兴趣呢?
段墨黎回头,两人突然对视,眼中都带着精明狡黠的光芒。
“芮芮,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段总是对基因改造药剂感兴趣吗?”
莫芮渐渐适应了段墨黎的刻意暧昧,毕竟以段墨黎的身份而言和他扯上些什么绯闻也不算丢人,而且,莫芮眼神略过旁边见证段墨黎深情告白的几位华国巨擘,他们可不会帮段墨黎保守私人情感秘密。
“不应当说感兴趣。”
段墨黎凑近莫芮,眼神幽深,眼底藏着探究,眼前刚成年的小姑娘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研究员。
“而是势在必得。”
莫芮习惯了段墨黎的偷袭,突然低头,装作不小心般额头磕到他的下巴。
段墨黎感到下颌受到撞击,疼得嘴角抽动,收回了倾倒向莫芮的身体。
莫芮伸手,突然抚上段墨黎的下巴,大拇指轻缓地按揉撞到的地方。
段墨黎一时惊愕地愣住,任由莫芮在自己脸上乱摸。
莫芮眉头轻蹙,满脸心疼:“墨黎,疼吗?”
“不,不疼。”段墨黎结巴了一下,有些呆滞,他明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因为从没遇到这种情况而无法及时作出反应。
段墨黎感受到冰凉的手指抵着他的脸颊,大拇指按揉在下巴上,冰凉中带着粗粝感,这不像一个豪门千金的手,更像是长期从事劳作生出茧子的劳动者的手。
莫芮脸上依旧挂着虚伪刻意的担忧:“呵,那就好,我怕段总因为碰瓷出了什么毛病回过头来怪我。”
收回手,莫芮嘴角上扬,心情大好,有人送上门来碰瓷,那她拿这个男朋友用用又何妨。
男助理坐在段总身后急得揪心,这药剂报价越来越高,段总不出手也罢倒是给他一点提示呀,十几个亿的价格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段墨黎也终于注意到助理的窘迫不安,拿过号码牌亲自叫价。
“十七亿。”
先前竞价的几方全部看向段墨黎,互相对视几眼发现没有人认识这位东方青年,纷纷脸色难看。
国际上以生物医学出名的财阀只有他们几家,这小子若不是这一行的人要这种使用成功率极低的药剂根本没用,但是对他们而言这份药剂的各项数据在研究中独占鳌头,已经算得上完成品,可以谋取暴利。
段墨黎恢复了风流倜傥人设,对几位竞争者笑着点头回礼,眉目舒朗,温和优雅,让人一肚子气没处发。
“十七亿一千万。”
“十七亿两千万。”
“十八亿。”
段墨黎每次举牌都能将其余几人气得浑身发抖。
“狂妄!”
“简直在破坏竞拍规则!”
“他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几人略微提高了音量,想要威胁段墨黎停止这种抬高价位的举动,他们已经怀疑段墨黎是哪个不怀好意的竞争者找的托。
坐在最前方的爱丽丝听到有人对她的小茉莉出言不逊,怒气横生,用眼神示意拍卖师打断这场有损皇室威严的闹剧。
拍卖师几杯冷汗直冒,也不怕得罪了几位巨擘,厉声打断:“安静,拍卖会中禁止高声喧哗。”
几人不甘心地回头,仍然不服输地举牌竞争。
“十八亿五千万。”
“十八亿六千万。”
“十八亿八千万。”
“二十亿。”
全场都回头看向这个出手阔绰的东方男人,在座的都拿的出二十亿,但是鲜少有人敢将二十亿押在一个暂时没有商业价值的违禁生物试验上,他们只想挣钱,绝对不愿意和世界为敌。
“二十亿第一次,二十亿第二次,二十亿第三次,成交!”
拍卖师语速飞快,直到落锤后才安定下来,这件事足够他在拍卖行业里吹嘘一辈子,二十亿,恐怕没几个拍卖师能达成这样高的拍卖成交价。
段墨黎带着他无比欠揍的笑容向其余几位竞拍失败者精准地看过去,一一点头致敬。
莫芮坐在一旁都能感受到那些杀气十足的眼神。
靠在椅背上,低头,藏起自己的面容。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临时增加的,三天前才放出消息,段墨黎时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又为什么非要不可?
感到从后方传来的视线,莫芮不着痕迹地向后瞥去,方才的侍女又来到会场一楼,在楼梯口借着门的遮掩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