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旧是上次见面的装扮,布满发光符咒的上身,一头耀眼的红发,让天地间,失去了颜色。
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可抑制的加快,千叶不明白是劫后余生的悸动,还是为眼前的颜色折服。
或许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存在于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特殊的联结。
再一次遇见,千叶有太多的疑问和迷惑,她很想问问眼前这个男人,想让他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已经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司空烈......”千叶喃喃。
“叫我烈......”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司空烈不由分说,坚硬的手臂紧紧怀抱着千叶,把头埋在了千叶的肩胛骨,好似寻求安慰的大型犬科动物。
近到几乎没有空隙的距离,连司空烈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都能听见。
司空烈的力气很大,千叶没有办法,自暴自弃地把头贴在男人的心脏位置,感受着仅隔着肌肤内的心脏跳动。
沉稳有力。
从上空俯瞰,一大片瓦砾的废墟,一对恋人相拥,红色的发丝空中飞舞缠绕,把小女孩牢牢保护在怀中,如破败中生出的花,有一股破败的艳丽,黑暗暴力美学。
可能几分钟,又好似一个世纪,司空烈松开手,手指摩挲着千叶莹白的脸颊,很仔细,很轻柔,如对待世界上易碎的瓷器珍宝。
“阿夜......”
司空烈的脸漂亮的不像话,五官深邃,面庞精致俊美,长长的睫毛如春日第一只展翅的蝴蝶,灵动飘逸。此时看着千叶的棕色的眼眸清澈透亮,倒映着千叶的容貌。
美丽而又忧伤。
“阿夜,每一个夜晚,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我都想来见你。”
“他们说,要让我生不如死。”
“爱而不得,果然是这世间最残酷的惩罚。”
司空烈把脸庞埋在千叶的手掌里,活像一只求摸摸的大型犬。
“若离不弃,你是我的若离,我是你的不弃。”
司空烈闭着眼睛,回忆如似水年华。
“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司空烈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几分孩子气。
千叶听着契约的另一半化作一只小奶狗,躺在手心,扇动的睫毛时不时触动手掌心,有种微弱的电流,从手掌沿着血管蜿蜒而上,直击心脏。
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强烈的愧疚感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要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深情。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嘴唇忽然一热。
司空烈的手指贴在千叶的唇上,笑眼弯弯,制止了她未说完的话:“这样就很好。”
只要能看你一眼,便觉得满足。
“是我太自私了,明知道只有在生死之际,才会触发若离的召唤功能。”
“可是,还是好想被你召唤,踏破千山万水,只想来见你。”
千叶试着提问:“在被召唤之前,你在哪里?”
司空烈抓着千叶的手,翻来覆去的看,闻言抬眸,一双桃花眼直直地撞进了千叶的眼里和心里。
他把千叶往怀里一带,变成了从背后抱着的姿势,千叶跪坐在对方的腿上,像是坐到了人肉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