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
千叶一直在做梦,梦里是司空烈惊艳的脸庞,蝴蝶似的睫毛,还有那忽明忽灭的金色咒文。
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朝向自己身出了双手,孤独和无助感充斥了整个梦境。
她想握住司空烈的之间,想要触摸,可司空烈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管再怎么用力,都无法追上那寂寞的身影。
不要!!!
头昏昏涨涨,千叶用力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床头柜上金属质感的闹钟显示已经过了起床时间。
按照往常,千叶已经吃完了早餐,坐上去学校的房车了。
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千叶不明白保姆怎么没有叫醒她。
千叶的房间很大,她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准备洗漱装扮。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下的乌青是昨晚不断做梦的痕迹。
边刷牙边看着左手的若离。
或许对方只是换了一种陪伴自己的方式,只要契约存在的一天,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耳畔回响着司空烈说过的话:“他们想让我生不如死......”
“爱而不得,果然是世界上最严酷的惩罚......”
千叶不知不觉把这句话说出了口,恍然“他们”指的是谁?
随即又有些懊恼。
好像只有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若离不弃才会召唤司空烈。
难怪他说想见她,又不想见她。
想念是因为想念,不想见是不愿她陷入生死之际的危急关头。
真的很矛盾啊!
可能是每次都很珍惜和她相处的时间,司空烈更愿意把时间分给拥抱,而不想浪费在讲故事解谜题的环节。
一想到他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好像一只小猫小狗似的贪婪着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千叶的心就软了。
一个每日每夜都在无极的虚空中的人,自己是他唯一的光了吧!
千叶想起来被封印在黑木盘十几年的克鲁鲁,她从门里探出头,看到克鲁鲁缩成一团,睡的正香。
镜子里的女生眼神沉着,坚毅有光。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
打扮好的千叶走下楼梯,惊诧的发现餐桌上有两个人。
嗯?平常爸爸不是应该去公司了么?
当然另一个是季月柔。
仍旧是那一脸令人作呕的谄媚。
管家移开椅子,请千叶坐下。
千叶转头,询问:“我起晚了,怎么没有人提醒我?”
管家面色一愣,眼光求助似的转向千凌晗。
“下去吧......”千凌晗发话,沉稳而又威严。
千凌晗给管家解围:“不要怪刘叔,是我让她们不要打扰你睡觉的。”
季月柔坐在对面,语气轻柔,但如果仔细听得话,尾音上扬,一丝丝的得意,不易察觉。
“是啊,千叶,你不要怪他们。”
千叶切开了溏心蛋,是自己最喜欢的熟度,她很讨厌吃全熟的鸡蛋,特别噎人。
这种程度正好,蛋心颜色是橘黄色,如奶黄流心。
季月柔被无视后,努力扮演柔弱后母:“千叶,是学校出事了。”
听到这话,千叶抬起头,出事?
千凌晗放下咖啡杯,杯子和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出事,不要吓着千叶。”千凌晗似有不悦,连嗓音都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