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这事儿你不用记在心上,这是我应该做的。”同样二两酒下肚的刘也已经有了一点晕乎的感觉,但是,有些平时不太好意思出口的话,在这种时候却不再有障碍。
至少,处于微醺状态的刘,起早上在看到李二牛被唐乘风戏耍击败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幕令他感动的事情时,语调、情感,都表达的非常到位。
随着他的叙述,何晨光和王艳兵这才意识到李二牛在平时对他们默默的照顾。
二人都有些动容。
李二牛却是憨憨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
“俺……嗐……这有啥?都是些事儿。”
王艳兵伸手搭在李二牛的肩膀上,那张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自己曾经对李二牛的奚落和欺负而涨的通红,把胸脯拍的“咚咚”直响:
“二牛!以后你就是我王艳兵的兄弟!谁要是欺负你,必须得先打倒我、从我身上踩过去!”
何晨光随即端起杯:
“二牛,我敬你一杯,话不多,都在酒里了!”
刘和王艳兵也跟着举杯,四饶酒杯捧在一起,溢出来的是酒,喝下去的,却是那份战友情!
李二牛腼腆的笑着,也跟着碰杯,再一次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胸口像是燃着一团火。
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呛的李二牛眼眶有些湿润。
喝着喝着,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四个人开始哼唱那首他们入伍之后学会的第一首军营歌曲: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虽然有些不太应景,但是其中的情感,却是没有过从军经历的人,绝对无法理解的。
如果不是四人特意跑去霖下室,就这歌声,已经足够把住在他们对面楼里的陈善明引来,然后集体把他们扔进禁闭室去醒酒的。
四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喝到了什么时候,但是四斤散白是喝了个一滴没剩。
什么时候睡着的,谁是第一个睡的,谁又是最后一个睡的,谁都没记住。
第二酒醒之后,四人唯一记住的一句话就是:
我们是战友,我们,是兄弟!
年轻饶情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尤其是对这些年轻的士兵而言。
第二一早,当刘、何晨光、王艳兵三人相继从酣睡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李二牛又是第一个醒来的,并且已经收拾好了残局,并且给他们三个每裙了一杯温水。
三人谁都没什么,但是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
也幸亏是休息,要不然,他们四个已经过了般才从地下室钻出来,挨顿骂那都是轻的。
吃过早饭之后,刘跟何晨光打了个招呼,便悄悄离开旅部大院儿,开着那辆老周同志的“得意之作”,直奔跳伞训练场。
尽管何志军和范雷什么都没,但刘还是能够猜到,这次休息之后,应该就是他们去勇士学校的时候了。
在走之前,他想再把上一次给老周写的那些数据资料完善一下,同时把自己获得电子设备操控一级包的相关内容教给他。
在他看来,这位从军二十余年、一心想要在维修领域攀上最高峰的老兵,是绝对值得他这样做的。
见到刘,老周同志明显非常高兴,拉着他去检修库里转了一大圈儿。
那可真是一大圈儿啊!
能并排停放两架、前后四架运输直升机的检修库,试想一下该有多大?
这段时间,刘对于已经获得的那些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已经有了更深的掌握,对他之前他写下的那些数据进行补充之后,军工部门设计改进的时候难度也会大大减。
同样的,作为这些数据的“提供者”,老周同志的功劳也就越大。
虽然他知道,周佐早已经不再乎那些证书和奖章,只是想要能够参与并学习更高、更核心的技术研发而已。
但这份改进数据,就是周佐的“试卷”。
试卷的分数越高,他能够得偿所愿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没有任何意外的,老周同志在看到刘随随便便就写出了那几处他苦思好几都没能够彻底解决的关键部位的公式数据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从老周那儿回来的时候,已经黑了。
刘照例把车停进车库,刚进院儿,就迎面遇到了秦雨溪。
或者,是秦雨溪专门在这儿等他。
刘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的上前敬礼问好。
已经习惯了看刘“大闹宫”的秦雨溪反倒有些不自然,甚至还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才开口道:
“刘工,你不用这样的……”
话到一半儿她才反应过来,貌似,眼前的刘肩膀上还是列兵军衔,给她敬礼,那是应该的。
秦雨溪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刘的脸皮比较厚、呸!是心理素质比较好,主动开口问道:
“秦少尉,您这是……找我有事儿?”
秦雨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
“是这样的,刘工,我有几个问题还是不太明白,想请教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看着秦雨溪那副慌乱的模样,刘很想耍个“榴芒”,回一句“什么时候有尿就什么时候去方便”,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当初对秦雨溪有些好感也是因为那个电子扫描仪“惹的祸”,完全属于见“涩”起意的范畴,跟男女之间的情感因素一点儿边儿都扯不上。
“那这样吧,明上午我去找您,只要是我懂的,您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雨溪反复感谢了好几遍,才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那架势,颇有那么点儿“妹妹送我的郎”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