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半个月没见过连央,任随之终于在生死界制片人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想起了这个人,不由微微一愣。
高卓来送资料,他便随口问了一句:“那小子这两期都没赢?”
高卓迟疑道:“云先生似乎从来都没赢过。”
虽然答非所问,但可以看出来,连央果然是没听懂他的话,任随之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我说连央。”
许久都没提起这个人,就算是高卓这样万能型的人也有片刻的怔愣,他摇摇头:“上周那一期倒是赢了,听说奖品送给了一位女艺人,昨天那期没赢,说是输给那位女艺人了。”
任随之的脸色有些微妙:“同一个女艺人?”
高卓点点头:“听说是他的师姐,都是肖棋带出来的,节目里两人也很亲近,最近节目组正准备炒。”
任随之的脸沉了下去,他抬手敲敲桌面:“做节目就好好做节目,搞这些歪门邪道能有什么用?”
高卓顿了顿,善意提醒道:“节目只有这一位女嘉宾,听说人气颇高,连先生又是新人,这么做对他只有好处,再说这样也就牵扯不到云先生身上了。”
什么都能扯到云子舒身上,这让任随之有些不痛快,他扫了高卓一眼:“你手里的工作很少是不是?”
高卓连连摇头:“我这就去忙。”
“等会,晚上去接连央过来吃饭。”
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高卓这下真的有些愣,不是他瞧不起连央,而是对方和任随之之间总要夹上一个云子舒,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备胎。
任随之这么单独撇开云子舒要见连央,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高卓惊讶的甚至想出去是不是下了红雨。
然而电话打过去之后却是小培接的电话,高卓下意识看了任随之一眼才开口:“连先生呢?”
“央宝还在拍戏。”
“什么时候收工?晚上我去接他,任先生想和他共进晚餐。”
小培被问得头皮发麻:“对不起对不起央宝今天有夜戏”
高卓愣了,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任随之破天荒的要见连央,连央竟然拒绝了?
他犹自不敢相信:“这种事,你还是问问连先生吧,夜戏不是问题。”
小培讪讪的挂断电话,等连央休息的时候连忙端了水给他喝,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的事告诉他,连央却自己翻到了通话记录,有些惊讶的问他:“高先生打电话了?”
小培叹了口气:“是,说晚上要来接你吃饭。”
“可我晚上有戏。”
小培点点头:“是啊,可高先生说夜戏不是问题,我听着好像有点不高兴。”
连央苦笑一声:“当然不高兴啦,我这样的人,拿了那么大的好处,连随叫随到都做不到怎么行?他说没关系,那我就去我给他回电话。”
小培连忙按住他:“章导怎么办?他不会给你假的。”
“我晚上就一场戏,不用高先生接的话,自己可以开快一点。”
小培忧心忡忡,连央已经回拨了过去,几句话说完之后就挂断电话,匆匆忙忙去找武指,托了他学舞蹈的福,一些武打动作他做起来还不算太难,只是没有力度,气势上也差那么点,连央这些天一有时间就跟着武指打转,力求将设计的动作用的更娴熟,那刻苦劲就连章客都忍不住点头。
晚上连央头一回早退,项北想找他说句话,转了一整个片场都没瞧见人,副导演顺嘴说了一句人先走了,项北才悻悻作罢,
可连央还是迟到了,等他到地方的时候,任随之已经黑着脸吃饱了,连碗碟都收了起来,连央陪着笑挪进去:“任先生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任随之看见他的笑心里的火气就消了些:“吃饭了?”
连央摇摇头,眼睛巴巴的看着厨房,任随之抬手揉揉额角:“给他弄点吃的。”
连央连忙道谢,又说不用麻烦,熟门熟路的钻进了厨房,没多久弄了一碗炝锅面,也没出去餐厅,弯着腰在流理台哪里就吃了。
成叔敲了敲门:“连先生怎么不去餐厅。”
连央讪讪笑了笑:“不太合适”
成叔一怔,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连央却已经吃完了,顺手洗了碗,拿抹布擦干净手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任随之已经去了书房,连央拿不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这不像是要办事的样子,是不是因为他迟到生气了?
所以,他该识趣的现在就离开吗?
连央犹豫片刻,见成叔在客厅看电视,小心挪了过去:“成叔”
“连先生想看什么节目?”
连央摇摇头,他来不是为了看电视:“任先生会加班到什么时候?”
成叔看了看腕表:“一般会是两个小时。”
可现在都已经十点半了,连央琢磨了一下,自己虽然在宁湾路睡了好几回,可每回都是被任随之做晕过去才稀里糊涂过夜的,眼下清醒着等到十二点应该就是委婉的逐客的意思。
连央心里闷闷的,有点难受可又莫名的松了口气,他和成叔道别,径直出了门,成叔惊讶的回不过神来,这风风火火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煮一碗面?
别说成叔,就连任随之都没想到他会走的这么干脆利索,他想过连央可能困得东倒西歪,正缩在沙发上等他,也有可能已经先在客房睡下了,更过火一点,兴许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正光溜溜缩在被子里等他可怎么都没想到,人竟然走了。
任随之脸色铁青,竟然拿了车钥匙追了出去,成叔目瞪口呆,这可真是头一回啊。
连央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惊醒,他晃荡着过去,甚至都没看外头是谁,随手就开了门,随即被任随之掐住腰往肩膀上一抗,几步走近卧室,把他丢在了床上。
连央在这一连串的颠簸里清醒过来,抬头看着任随之,满脸的茫然:“任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任随之冷冷的看着他,纤长的手指正慢慢解着衬衫的扣子,连央回过神来,明白了他的意思,红着脸指了指卫生间:“我先去”
任随之将衬衫丢在他头上,语调阴沉沉的:“老实呆着。”
连央不敢动了,他听见皮带的金属扣子啪嗒一声开了,然后被丢在地板上,然后一具火热的身体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