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可许白的话还是让他很不自在,隐隐的有些怨怼,本来任随之要走他就很难过了,结果许白还要和他说这些,闹的他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来,连拍戏都找不到状态。
导演被他闹的火大,很想劈头盖脸骂一通,可一想到那些设备,话又出不了口了,他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连央先休息。
连央很愧疚,跑过来和他道歉,导演看着他有些无奈:“有什么事都不能影响拍摄进度,你是一个演员,要有专业素养,知道吗?”
连央连连点头,却还是蔫答答的。
导演看出来了,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是和任先生吵架了?”
连央被吓了一跳,震惊又困惑的看着导演,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任先生有关系这句话。
导演有些无语:“你呀”
连央挠挠头:“他回去了,我有点怎么说呢,心口空荡荡的。”
导演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点出息赶紧调整一下情绪,要是一会再这种状态,看我怎么收拾你。”
连央被他凶的脖子一缩,灰溜溜的走了。
小培拿了热茶给他喝:“别想太多了,反正想了也没什么用,再说许白兴许是嫉妒你呢,他早就和任先生掰了,能知道什么?”
连央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心里稍微一定,小培松了口气:“再说了,既然任先生都说了已经把云子舒赶走了,他这种人,最要脸面了,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去的,就算云子舒真生病了,任先生看他可怜,照料了一下,可也就这么着了,要是他真不管,也太吓人了是不是?”
连央没吭声,小培自己先哆嗦了一下,嘀咕了一句什么,连央没听见,倒是前面许白已经开拍了,他侧头看了一眼,这场戏不难,许白很快就过了,导演朝连央招招手,连央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跑过去继续拍摄。
晚上收工之后,连央掐着时间给成叔打了电话,成叔很高兴,但说出来的消息让连央不太高兴,那就是任随之还没回去,说是在加班。
这也正常,毕竟来了这里一趟,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怎么都要落下一些公务的。
可连央总觉得任随之不是在加班。
他有高卓的电话,也有任随之的电话,如果他心里真的好奇,打过去问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又不太敢打。
怕被敷衍,怕任随之为了这种事情撒谎。
他心里有些慌,隔了一个小时再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任随之已经回去了,连央心里一松,又有些不好意思:“任先生吃晚饭了吗?”
任随之很淡的应了一声,他参加了酒局,饭没吃多少,只顾着喝酒了,这会胃里不太舒服,陈姨在厨房里给他准备养胃的宵夜。
但他没说实话,放松身体躺在了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虚空,语调漫不经心的和连央说话,听他问起来今天吃了什么,便笑了一声:“吃的日料,三文鱼,墨鱼之类的。”
连央吞了吞口水:“好吃吗?”
任随之听见了他的动静,有些想笑,但又想馋馋他,脑子里蹦出他流着口水却又吃不到的小模样,心情十分愉悦:“味道还凑合,比厨娘的手艺好。”
连央惊呆了:“比,比陈姨的手艺好?”
他吞咽口水的动静变得越发鲜明,任随之起初还觉得有趣,现在又有些心软了,想吃又吃不到的感受他也有过,那真的是十分难受,也就不再继续馋他。
“回头带你过去。”
陈姨端了粥出来,问任随之要不要现在吃。
连央只听见了吃,又好奇起来,任随之颇有些无语:“白粥也想吃?”
“唉?不是寿司吗?”
任随之忍不住笑起来:“说是饭局,谁还能真去吃饭,只顾着喝酒了。”
连央听得龇牙咧嘴,心有戚戚然道:“酒可难喝了。”
任随之不习惯说着电话吃东西,但连央一直在催他,他只好过去,边走便教训连央:“胆子大了,敢催我了是不是觉得没在这里,我不能收拾你?”
想起任随之所谓的收拾,连央不自觉的红了脸,半晌没说话,任随之草草喝完一碗,中间没再听见连央说话,还以为这家伙又变了鸵鸟,把通讯挂断了,也没在意。
成叔拿了他的手机过来:“先生,好像是云先生的电话。”
任随之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已经让安影好好为云子舒安排了,怎么电话还能打过来。
他不甚耐烦的接了电话,云子舒在另一边道谢,问他在哪里,能不能请他吃个饭。
任随之语气十分冷淡:“吃饭就不用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
连央羞耻心上来,好一会才退下去,等再想和任随之说话的时候,就听见成叔说云先生的电话。
他愣了一下,又是云子舒。
不是说都赶出去了么
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还想继续听些什么,可任随之拿着电话走远了,他听不清两人的内容,又做贼心虚,怕被成叔发现自己偷听,有些慌乱的挂断了电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这一夜睡不安稳,一直梦见云子舒病的要死,任随之用自己的骨髓救他,然后经历生死之后两人顿悟,原来彼此才是真爱,于是自己被踹到了一边,那两人终成眷属。
连央满头大汗的从梦里醒过来,整个人都有些懵,梦里那种眼睁睁看着任随之走远的绝望还在胸口徘徊,憋得他连气都喘不顺畅。
小培在外头敲门:“醒了吗?要赶紧出发了。”
连央蔫答答的应了一声,爬起来去给他开门,小培看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一夜没睡?怎么这幅样子?”
看起来有点像丧尸。
连央摇头:“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精神不太好”
小培无语的看着他:“你这也是够了,没影的事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哪去了?”
连央也叹气:“我哪知道啊喜欢一个人,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