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看着忽然出现的隐清欢有些吃惊,又看看上座的庄亦安也是惊色,心念道:有好戏看了。
“隐姑娘请进。”闻沁看隐清欢伫立在门口,以为是客家害羞,忙请声到。
隐清欢闻声前行,穿过中庭仍未停止脚步,闻沁欲加之阻拦。隐清欢却没看见她伸出来的手,请了一个礼,径直走向庄亦安,问道:“此舞可好?”
“你怎么来了?”庄亦安问。
闻沁作揖,“沁儿与隐姑娘相识觉得甚是投缘,便请来饮茶。”
“饮茶你带他去客室就好,到这来作甚!”庄亦安有些慌乱。
“沁儿听说哥哥在此赏舞,想着哥哥风雅,相中的都是上品,便携隐姑娘前来。不知殿.....”
“停!”听着闻沁的话,庄亦安深觉必是有失,赶紧喝住。
闻沁一听太子稍怒,后撤一步,惶然不知所措。
舞姬纷纷下跪,连同乐姬,惊惧失色。
看着这场面,亦安也晓得自己方才失态了。此间皆知他是太子,唯独一个隐清欢,为了此事周全,最好的办法应是在隐清欢身上,他同沁儿吼什么。
“沁儿莫慌。我不过是瞧见门外两只飞鸟而过,一下欢喜,忘了你正言语。”
飞鸟而过?闻修轻嗤。
闻沁颔首。
清欢茫然。她怎么没看见有飞鸟过。
庄亦安看向隐清欢,“你且跟我一寻罢。”语毕不由隐清欢分说就拽着隐清欢快步走出雅庭。
“飞鸟已过,何处去寻!”隐清欢捯饬着双腿有些跟不上,只得叫着。
闻修撇撇嘴,不禁嘀咕,“还以为是场大戏,没想到这么快就谢幕了。”
庄亦安身形高挑,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加之方才偏急切,隐清欢自然跟不上。
走到了墙角一处,庄亦安才松开手,任隐清欢扶着墙面喘粗气,好一会子才缓过身来。
隐清欢手叉着腰,面情幽幽然,全然忘了飞鸟之事,道:“你跟世子很熟嘛,竟一起赏这风尘之舞。”
“风尘之舞?”庄亦安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将域家之舞唤作风尘舞。
“看那些舞姬穿着难不成还是个正经的。”
“就是正经的。”庄亦安哭笑不得。
“不要胡诌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我原以为你就是个好赌的,没想到也是个好色的。不过也是,一般好赌之人不会仅沾上赌这一项,铁定还是有旁的。”隐清欢说着,貌似很有道理。
庄亦安挑眉,“如何?你气了?”
“我气什么,我是可惜。”隐清欢道,“想你出在大家,竟然赌色皆沾身,实在不雅。”
“这世间男子好色之徒比比皆是,难道你还要个个可惜一番?”
“我可惜他人做什么,我只可惜你。”
“哦?那你为何只可惜我?”
被亦安这一问,清欢噎住了,瞋目结舌不知怎么反驳。
“莫不是...我对你不同寻常?”亦安谐谑。
说不同寻常也是有一些的,清欢自知,要不然也不会没注意那平远之子偏偏盯上了他,可若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清欢别过头去,不与他争执。
庄亦安上前一步凑近她,忽然想到,“今日相见,你可是准备好字了?”
一话戳在了清欢的肋骨上。清欢总不能又让他提个要求把这件事也替了,他个滑头的,才不能罢休。
“当...当然,准备好了。”
“那明日你便给我。明日未时,我在上次的茶楼等你。”庄亦安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