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清欢一个急步停住脚,扭头望向亦安,见他薄唇微启,目色柔和,脑子里一下又闪过暗道里他紧贴着自己睫帘的画面,怒气竟烟云一般的消散了。
“不...不去了,我对吃食什么的也无甚大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我来安排。”
有兴趣的,隐清欢想了想,从小到大都是娘亲替她打算,不管学经书还是学琵琶,她都是娘亲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也没什么自己的欢喜情。都还不如方才他带她翻墙那两下子。思想着,趁着现在他还没有反悔,不如就顺话而下。
“你会武?”清欢问道。
“自小习武。”
“刀枪棍棒,你会哪一样?”
“都略习过一些。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剑术精通。”庄亦安回答着,“难不成,你兴趣于此?”
清欢俏皮地笑了出来。
和闻修打了个招呼,亦安领着隐清欢来到了闻将京城内的一处私宅,不似将军府的蓬荜生辉,但好在人少来往,清净十分,是个绝佳好处。亦安来此也是因为此院阔大,足够他来教一个剑都不会握,只空有一腔兴致的女子舞剑。
“事先说好了,你要我教你习武,我就是你的师父,你须得对我尊敬一些,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得违抗。你若学的好了我不一定会夸你,但你若学的不好,我还会罚你,你不准有牢骚,也不准不遵从。”
庄亦安右手拿剑,双手负在背后,对着隐清欢说到。
隐清欢点头,“我会听师父的话。”
“你叫我什么?”亦安听着她嘴里喊出师父二字,新鲜得可以。
“你若不喜欢我叫你师父,我便改个称呼?”
“不必,师父这个叫法,我听着甚好。”
隐清欢绕到亦安背后,小心地取出他手里的剑,拔出剑鞘,学着她想象里的样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挥着。
庄亦安见状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臂,又从地上捡起掉落的剑,“剑不是这样用的。”
他手持剑柄行至宅院中心,横抬手臂,纵身起跃,穿梭院影内,金缨飘飘然;剑影烁烁,簌簌作响,来回如电舞虹飞,如此身姿着实应了惊鸿二字。
足尖轻点平地,衣袂顺风而落,他眼如星辰朗月,看向身旁已经的隐清欢,“你可瞧见了?”
“啊...没...没瞧清晰。”
亦安的动作行云流水,势如疾风。隐清欢又是第一次见人舞剑,一时之间光顾着欣赏,哪里还记得她是个学徒。
“看你身形纤纤,别说是拿剑,就连平常卖艺的打把势都没练过罢。”
“南阳时没有人街头卖艺,这也是进了京才瞧见过的。”
南阳是个小地方,小到家家安乐,户户和谐,别说普通人,就连衙门捕头都不会什么功夫。
“我也是好奇,你一届女子,不好女红细活,偏要学这武术做甚。”
清欢不能直截告诉亦安是因为她十分欢喜方才他携她凌越空中的一瞬,要不他还不得取笑她。
清欢扬起下巴装作豪横,“我非寻常女子,女红针线怎么套的住我。须得是女子一般做不得的我才要尝试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