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
闻言,舒子沫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想着:这两个字谢子谦也好意思问她?冷着一张脸,眼神都快将她秒杀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吓得往后退。
但,舒子沫不是正常人。
没说话,却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旁边靠了靠,她知道谢子谦生气了。
他的表情告诉她,她得哄。
不哄她就完了。
“你要是笑一笑,我就不怕了。”舒子沫笑着,伸出两只手,在他的脸上摆弄着,那人也不恼,不动,任由她玩着。
即使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容,挑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怎么笑?和酒吧那人一样?”
舒子沫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凑近,舔了舔他的唇角:“你就不要生气了,那人不是没有占到我的便宜嘛。”
这个女人还敢在他的面前提这件事情?要不是他在那,谁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胸口起伏,朝着前面的司机低吼了一句:“停车!”
刺啦一声,车子停了下来,舒子沫这时候是在谢子谦的怀里,车子突然停下,因为惯性,整个人都向前倾了倾,额头撞上他的肩膀,伸出一只手捂着,不是特别疼,但她还是假装叫了一声:“好疼……”
果不其然,谢子谦满是担忧的神色,将她的手拿开,额头有些红:“疼不疼?”
“你吹吹。”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丫头这么会撒娇?
亲了亲她的额角,舒子沫笑出了声:“好啦,阿谦不要生气了。”
举起自己的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我以后不去了,行不行?要是去的话肯定带着阿谦一起。”
谢子谦没理,将她抱着放在座椅上坐好,径直下了车,正疑惑着,舒子沫准备同他一起,刚挪动脚步,那人就直接将车门给关上了。
收了刚刚迈开的脚,乖乖坐好。
埋怨着:她这是找了一个醋坛子?还那么难哄,实在是为自己的以后担忧。
抚着自己的胸口,本来已经生气了,现在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没一会儿,谢子谦就回来了,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舒子沫的脚踝旁,开口,一个字:“换。”
舒子沫将袋子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件白色连衣裙,很长,大概就是到脚裸的地方。
歪着头问他:“现在?”
谢子谦没说话,他一想到那个男人碰了她,就恨不得将那个人的手给剁了,事实是,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舒子沫打探着他的表情,薄唇紧抿,眉眼蹙得更厉害了,敢情她刚刚哄了这么久当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能不能先下车?”她的声音有些小,温吞的吐出几个字。
“舒子沫!换。”
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吧,就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这种事情舒子沫实在是做不出来,勾着他的小指:“你先下车嘛,好不好?换好你就上来。”
他坐着一动不动,就跟一尊佛一样,根本就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谢子谦是一个连重复第二遍都懒得重复的人,现在已经极度不耐烦,放在靠窗的手藏在自己的身后,握拳,隐忍着自己不要发脾气。
在他家的小朋友面前,他已经极度隐忍着,要不是怕伤着她,她还能完好的坐在他身边。
舒子沫将手中的衣服又放了回去:“那我就不换了,回家再换。”
蓦地,拳头一松,双手抓着舒子沫的肩膀。
“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他气,很气,十分生气,手上的力度一时没有控制好,抓得舒子沫有些疼。
“那……那也不能现在就在你面前脱衣服……不行,要么你先下车我换,要么回家换。”
谢子谦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拉开她的衣领,带着惩罚意味的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在她的颈项吮了几个红点点,有些无奈:“沫沫,你不乖。”
怎么能将那个男人摸过的衣服穿在身上?他不喜欢,很不喜欢,那人明明那么脏,看他家小朋友的眼神都是脏的。
不能,他不允许。
眼睛和手,他都要了。
他的手直接伸到了舒子沫的领口处,一扯,上面白色衬衫的扣子被他扯掉了好几颗。
舒子沫用手护在胸口:“谢子谦,你住手,不要这样……不能!”
他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舒子沫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个猥琐的男人一只手搂着舒子沫的腰身,嫉妒的发狂。
舒子沫双手护着自己的衣服,奈何她和鞋子谦的力道实在是相差得厉害,他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的两只手禁锢着,动弹不得。
“谢子谦!”
嫌她吵,直接将她的唇堵住了,前面的人开车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干脆轻悄悄的将车门打开,站在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
将舒子沫的衣服套好,打开车窗,对着外面的人开口:“扔了。”
回过神,满意了许多,这样才看着顺眼,吻着她眼角的泪:“好了,不哭了。”
舒子沫扭过头,将车窗打开,没一会儿车子启动,伴着风,吹得头发有些凌乱。
眼圈红红的,委屈得不行,这人怎么能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谢子谦几次伸手想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都被舒子沫拒绝了,红着眼眶,不说话也不看他。
他见不得她哭,唇在她的脸上胡乱的吻着,舒子沫推着她的胸口,气得不行。
骂了句:“不要脸。”
“是挺不要脸的”
到了他们的小公寓,上次谢子谦说想要她搬来跟她一起住,她同意了。
谢子谦做事情偏激她知道,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她真的忍不住。
她觉得彼此之间应该好好冷静冷静。
在玄关处换了鞋,谢子谦给她买的裙子也太长了一些,看的时候以为是到脚踝的位置,站起来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裙摆已经拖地了,成了扫帚。
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着胸口的一团火气,撇了眼正在换鞋的谢子谦,将自己的裙子当他面挽起,挽到大腿的位置。
看着臃肿,又跑去客厅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直接将裙子给剪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舒子沫还不知道这裙子的价位,以为只是谢子谦随便买的,殊不知,en系列的这件女裙,只推出一件。
仅就是舒子沫身上的这一件。
谢子谦瞧着她受气的模样,活像一个小包子,也不恼,在家,舒子沫想怎么露都可以,她就是不穿,他也不会说什么。
剪了,出了气,径直走向自己的房见,将角落里面的行李箱拿了出来,打开衣柜,一股脑的就将自己的衣服往里面塞。
谢子谦挺喜欢她生气嘟起小嘴的样子,斜靠在一旁的门上,看着她的动作,眸色一紧,大步向前,将她的行李箱合上,眼神凌厉:“不准!”
两个字,看都懒得看他,她要走,又不是跟他商量的!当初就是眼神太好,看上谢子谦的美色,还不能退货!
他压在她行李箱上的手不松,舒子沫将手中的衣架丢在一旁:“谢子谦你谁呀!你说不准就不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今天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我都说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去那种地方了,你叫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我也搬!我都顺着你的意思去做了,我不过是叫你下车,我换衣服,你还是不许,我们这才没在一起多久,你就直接撕我衣服,谢子谦,你有没有尊重过我?”
他真的有在好好的控制自己,不然她不可能完好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放手,我要走。”
谢子谦的语气软了一点,但还是那两个字:“不准。”
“谢子谦,我们都好好冷静冷静。”
“你的意思是要分手吗?”
舒子沫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了,她只不过是想要他好好冷静冷静,做事情不要那么偏激。
“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子谦的薄唇给堵住了。
“谢子谦,你别……”
怀里的人没再挣扎,谢子谦顺着她的颈项滑到了她的肩窝,温热的气体抚着舒子沫的肌肤:“沫沫,我错了。”
“哪错了?”
哪错了?
谢子谦眸色紧了紧,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人就是不该碰舒子沫。
裙子该撕,那人该死。
见谢子谦没有说话,舒子沫捧着他的脸,将他的头抬起来与她对视着:“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那你跟我道歉?”
“我从来不道歉。”
对她,是例外中的例外。
顿着,看着她,很认真的开口:“沫沫,我们在一起不久,可我想过一辈子。”
舒子沫:“……”
“你不开心,我有错,但今天的事情,我没错。”
舒子沫:“……”
“没有下一次了,沫沫,你最好乖一点。”
这是不容商量的语气,舒子沫愣在原地,谢子谦倾身,继续抱着她:“沫沫,你还小,我不碰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下一次,在我这里哭是没用的。”
他会让她知道,哭只会让他更有欲望。
谢子谦也就在他家小朋友这里能这么有耐心的跟她说着,要是换做是以往,他生气,第二天一定不想看见那个人。
或者说,当时他就会直接解决。
舒子沫没吭声,蓦地,谢子谦的手机响了起来,朝着舒子沫看了一眼:“今天你要是离开了,沈晗的事情你就自己解决。”
舒子沫:“……”
他这是在威胁她?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白了他一眼,心想着:姐姐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人吗?
下一秒将行李箱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谢子谦就是仗着她心软,拿捏着她的七寸!
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走到阳台上,指尖轻触着手机屏幕,接通,没说话。
“事情已经办好了。”
邢毅泽听见那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又开口:“以后只要是市的酒吧,有舒小姐出现的地方,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到这,谢子谦才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
“子谦,作为朋友我还是想说一句,舒小姐不一定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刚准备掐断电话的谢子谦手一顿,面色有些难看。
他的人,别人不能说三道四,这是他这里的规矩,兄弟和女人都是一样。
“我喜欢。”
“可是……”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到现在,什么事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没数?”
他跟了他多少年了,自己都快忘记了,只是记得那时候谢子谦将他从路边捡了回来,待他很好,每个星期都会给他带吃的,只是他每一次来见他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有伤,有时候是额头,有时候是后背,最严重的那一次,他的膝盖骨那处,曾被狗咬过一块,那里再也不完整。
他记得,那时候的谢子谦八岁,没哭,眼神狠戾,双手都是血,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咬牙对他说了一句:“带我去医院。”
谢子谦这些年经历的,以及现在所拥有的,他都值得。
顿声,垂着眼眸:“抱歉,逾越了。”
“没有下次。”
邢毅泽还没有说话,那边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他转身,看着舒子沫又一件件的将衣服从新挂回衣柜,走近,从后面环着她的腰。
“不生气了。”
舒子沫:“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跟你说话。”
“好,那就不说。”
谢子谦当真没再说话了,只是一双手很不安分,时不时的往她跟前凑近几分,咬着她的耳垂,不重,很痒,又咬又舔。
“痒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说话了,就不生气了。”
“当真是拿你没办法。”转身,回抱着他,小脸窝在他的怀里。
谢子谦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小朋友,不对,小朋友可比他好哄多了,一颗糖就可以了,谢子谦是一百颗糖都不行的那种人。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发脾气?”
“我没。”
“你今天在车上明明就有,你还撕我衣服!”
“脏。”谢子谦双手都禁锢着她的腰,似要见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沫沫,你是除了三哥,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所以……不要惹我生气。”
他要是真的生气,会见血,会……吓坏她。
“那我要是听话,你是不是有求必应?”舒子沫伸手挠在他的后背,谢子谦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自己玩着,对于舒子沫在他身上为非作歹这件事,他向来是纵容的,只是难受些。
“嗯?”
她缓着语气:“阿谦,我们找个时间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
舒子沫埋怨着:“你刚刚还说对我有求必应的。”
“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认为我有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脾气可控的话,对你自己也很好的。”
“沫沫,你在,我就不乱脾气。”
舒子沫没吭声,不能再说了,再说谢子谦又要成为戏精,到时候还是自己哄。
“你说你除了长得有点姿色,脾气也不好,也不知道哄女朋友,怎么就被我看上了。”
谢子谦轻笑:“不对。”
“嗯?”舒子沫仰起头,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着:“不对什么?”
只见那人一本正经,表情严肃:“钱!沫沫,我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