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玉开着他的凯迪拉克来到要面试的这家公司，从走进大厅开始，肖灵玉就在脑子里模拟面试时的场景，想象对方提出的问题，该怎么沉着应对。

肖灵玉面试的这家公司是一个外企，主营的是家居设计，包括房屋装修设计，家具装饰等。他是经同学介绍到这来的，一进公司，就发现公司里有很多外国人，但侧耳一听好像不是说的英语，更像玲珑说的法语。公司的二楼是家具样品，有中式的，欧式的，还有复古的；公司三楼是样板间，也即是房屋经公司装修设计后的样式。公司是近几年才成立的，不过公司从内部装饰来看，更像法式。

肖灵玉有一个女秘书带着乘着电梯来到公司的五楼，人事部经理在五楼。从电梯出来，经过一个长廊，肖灵玉听见一间办公室里传出责骂声，没听清，秘书示意他前面就是面试的地方。当肖灵玉快要进门时，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两位女士，其中一个说道，“这么简单的事也要我来处理，你是不想干了吗？”另一个年龄较小的埋着头连声道歉，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别看了，那可是总经理，你先进去面试吧。”秘书压低声音对肖灵玉说道。肖灵玉看着那头，又转过身来准备进门，“Sera，那是谁，新来的吗？”“看吧，叫你不听，总经理脾气很怪的，你自求多福吧。”Sera对肖灵玉轻声说道。“是的，总经理。”

总经理走过来，“行了，你不用面试了，我来考考你，过关了就留下，没本事就走人。”

当总经理走进的时候才发现，总经理是一位外国女人，一件不带褶子的女士大衣，黑色过膝长靴，白金色的头发在肩上形成一个波浪卷，香水的气味，应该是香奈儿。当肖灵玉和总经理四目相对时，肖灵玉突然有一种再次初见玲珑的感觉，一下愣在原地了。

没错和第一次见玲珑时感觉一模一样，只不过，总经理比玲珑年长了些，玲珑的双眼给他的事看不透的感觉，总经理也是；唯一不同的是玲珑的气势不如总经理。

“你叫什么名字？”总经理看向肖灵玉问道

“肖灵玉。”简简单单三个字脱口而出。

“你了解我们公司吗？还有，你会手绘吗？”“了解，会一点。”

“Sera，给他看看我们最新设计出的一个样品间，你看完之后发表一下你的意见。”总经理看了看肖灵玉，有用眼神示意Sera带他去看样品间。“好的，总经理。”Sera毕恭毕敬。Sera又带着。这是一间卧室，卧室里有一张2.2x1.8的大床，床头边是两个洁白的柜子，床头柜上分别有个台灯；衣柜是壁柜式的，衣柜门的把手很精致，纹路不失奢华，更显高雅，是高贵的银色。卧室的阳台不大，考虑实际情况，放了一架棕色大提琴，还有个放谱的谱架，墙角是一些绿色盆栽。当肖灵玉把目光转向梳妆台时，肖灵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梳妆台的位置不好，怎么能正对着床呢？还有墙壁的配色也有问题。地上的瓷砖也能改改。

“我发现问题了，总经理人呢？我是否去当面和她说？”肖灵玉对Sera问道。“不用，每个房间都有个paid，可以用这个paid和总经理视频对话，更方便总经理观察出每个房间设计中存在的问题。”Sera说着对墙壁上一个类似照明灯开关按了一下，像触发机关似的，一个暗格开了里面有个平板电脑。

“Sera，是肖灵玉要找我吗？”视频里传出总经理的声音，不得不说总经理虽是个法国人，但普通话说的很标准。

Sera把paid放在梳妆台上以方便对话，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吧。“说吧。”Sera示意肖灵玉。“总经理，这间房问题不大，就是梳妆台的位置不对，应该放在床头柜旁边，”“我说中文没问题吧”肖灵玉小声对着Sera说道，“继续说，我在听。”命令式的口吻从平板电脑里传出来。“还有墙壁的颜色也不一定非得就是白色，可以阳台的南北朝向来设计颜色，如果是朝南可以是冷色调，天蓝色就是不错的选择，反之朝北，应以暖色调为主。地板可以铺上木地板，欧式复古的，根据主人的喜好也可以换成地砖。”

“还有。”“不用说了，行了，把paid给 Sera”总经理打断了肖灵玉的话，Sera接过paid和总经理说了几句肖灵玉听不懂的话，大概是法语吧。Sera把paid归回原位，微笑着对肖灵玉说道，“恭喜你，过关了，总经理这个人平时脾气很古怪的，动不动就炒人，不过总经理貌似有意，算了，不说了，跟我去人事部办手续吧。”

“有意什么？”肖灵玉跟在Sera身后问道，“你就别多问了，总之你运气不错，好好干就是了，总经理欣赏有能力的人。”Sera说道。

“总经理说了，没有试用期，你直接正式任职，先在设计部工作，每个月的工资会打到这张卡上，你收好这张卡。”人事部经理对肖灵玉说道，“那么我什么时候上班？”“现在。”

肖灵玉就这么看似简单的就来到这家公司上班了，唯一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总经理的眼神，和玲珑太相似，差点让他误以为总经理就是玲珑的母亲，不过总经理对他的态度倒是不差。

公司的六楼，很少有人在这里走动，总经理的办公室也设在此。总经理走进办公室，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她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出来。旁人若是在此，会看出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疲惫，着疲倦好像是对生活，对她这种贵族生活的厌倦。喝了一口烈酒，精神似乎好了些，“下会还是换成拉斐吧，这酒我是不能再喝了。”总经理自言自语道，“肖灵玉吗？不是叫琼生吗？这孩子挺有趣的，看着也像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玲珑啊，你就不能学学她吗？非得跟我对着干。你不知道我好几次都手下留情了吗？”

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摆设了许多酒架子，文件什么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若不是总经理瞳孔的颜色过于显眼遮盖住了微微发黄的结膜，怕是下属早就提醒她少喝酒了，当然她要喝酒谁又能拦得住呢。

肖灵玉在公司里转悠了一会儿，他感触颇深，这和国内的许多装修公司不同，这里广集人才，不论国籍，能力至上。他走过二楼的长廊时看见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抱着一个纸箱埋着头，好像还在哭泣，上前一看这不就是刚刚总经理训话的那个员工吗。肖灵玉问她为什么要抱着一个纸箱子，原来女孩是被解雇了，女孩解释道，因为这是她第二次犯错，总经理室是决不允许员工第二次犯错的，所以她被解雇了。看来Sera说的不错，总经理确实有些犀利，女孩还对肖灵玉说，“好好工作，千万不要犯错误，别看是两次机会，一般在你第一次过后不久，第二次错误就会来到，祝你好运，我走了。”

肖灵玉明白总经理这种处事态度过于严厉，但这样做会使得效率第一，但对员工来说未免过于严苛，有些不近人情。等他在公司里熟悉了，也许他也会犯错，不过现在是时候正式工作了，他的工作现在主要是做一些最基本的本质工作。一般新员工到一个公司上班，其他员工会探头看看新来的，可在总经理的管理下，没有一人在看新来的人，有的桌子上一堆图画稿子，有的忙着查资料做对比，还有的在咬笔头挠脑袋一副小学生临近期末却没复习的神情。

肖灵玉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磨刀，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一些稿子已经发送至他的电脑文件夹里等他加工修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草稿纸出来，列好他要完成的任务。大学时，他的画工就已远超同龄人，不论是电脑作画还是手绘，可以说，他缺的不过是实打实的工作经验。肖灵玉的工作算是稳定了。

另一边陈粹在他的公司里上班，陈粹上班主要干的事是检验下属给他的CAD稿纸。陈粹以前也是画稿的，设计办公大楼，图书大厦，甚至平民小区，一次他设计的一个星级酒店，做工精细，创意十足，得到投资方的赏识，再加上平时工作兢兢业业，他坐上了工程监督管理的位置，同时他还是国内十大杰出建筑师之一。

陈粹虽然心里挂着母亲，可上班时间没有丝毫懈怠，下属给他的草稿，一眼就纠察出问题所在，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再修改，修改不好就重做。”这不又有一张作业图纸被退回。高楼大厦若是修建时存在丝毫差错，那可是要人命的，别看陈粹工作是那么悠然自若，那和他做事态度严谨是分不开的。

办公桌上座机铃声响了，是总经理那边打来的，看来是要开会了，中午又不能回家吃饭了。陈粹走进卫生间给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的脚好些了没？，我中午可能暂时回不了家。”“我擦过红花油了，已经不疼了，你别担心了，工作要紧马虎不得，我挂了。”嘟嘟嘟。

陈粹这下才宽心了，刚才总经理来电，说让陈粹去接一个人，因为总经理的秘书生病了，而且是接一个重要人物。原来不是开会，不过现在开会能有几人在听，也就陈粹这样的能在开会的时候提一点建设性意见。

“总经理，那位顾客是谁？叫什么？”“她很好认，是一个法国女士，叫埃琳娜。她在在南京路商业街购物中心那儿等你。”

陈粹心想，其实这也没什么，虽然自己的职位不是干跑腿的，可这也是为公司做事，而且陈粹也从不计较这些，他是从底层一步步稳扎稳打上来的，又怎么会在意这些。陈粹下了公司大楼，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正坐进去时，手机铃响了，是妈打来的，“儿子啊，你抽空去看看玲珑呗，还没谢谢人家姑娘呢。”“知道了，妈，我下了班就去。”

陈粹开车来到购物中心，在那儿找了地儿停车，下车后来到购物中心的一楼展厅，是有一位女士在那儿站着像是等谁，走近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埃琳娜女士吗？”“是的，你是接我的人？”“我们公司林总让我来接你，请跟我走吧。我的车停在街对面，我过去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