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羽这段时间正在尝试换型,他不想再拍电影了,因为他要找个合适的工作稳定下来好追玲珑,所以最近他在计划,计划自己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龚羽有时候还是会想念在部队当兵的时光,从普通陆兵到选拔为特种兵,龚羽的努力是他的战友所认可的,他干什么都很有劲,也很聪明,缺点就是骨子里有股桀骜不驯的血性;至于为什么说是确缺点,还得从那件事说起。
当龚羽还是一个陆兵的时候,有一次的练习任务是组装手枪,龚羽不是第一个完成的人,排在第一的是一个老兵,龚羽的队长走到龚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说,“可以嘛,都能赶上老秦了,再加加油。”龚羽一听,“还行吧,下次指不定我比你快。”
龚羽晚上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接着窗外月光,画草图,每个零件都再过目一遍,然后他偷偷跑进库房偷出一把手枪,拆了又组装,发现比上一次有进步,快了三秒左右,要知道在战场上一分一秒都格外重要,生死就在一瞬,因此他很快进入了特种兵训练小队。
就是因为龚羽性格有些倔强,一次他在空余时候写了一首诗,特种兵小队队长见了拿起来读到,
风起云散望天涯,孤帆破浪
诗还没念完队长就笑着说,“小羽,文笔不错嘛,哪怕是不当兵了,当个白面书生也不错啊。”队长无心开了一句玩笑,龚羽以为是在嘲笑他只会拿笔杆子,就公然提出要和队长来一场武斗,队长当然接受挑战,没错龚羽被队长打得鼻青脸肿,不过龚羽劲大打着队长的几处都是看不见的内伤。
后来部队有个老首长见龚羽不太适合在部队生活就劝龚羽退伍了,龚羽也没多说什么,征求了父母的意见,就果断退伍了。
龚羽现在发现他不太是适合上班一族,他适合自己创业,他在拍微电影的时候学了不少拍摄技巧,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开个婚纱摄影店,最终他的目标是拍自己和玲珑的婚纱照,就是不知道这个目标能不能实现。
龚羽敢想敢干,写了一份计划书,再算了一下自己的资金,发现要在上海这个城市开一家婚纱摄影店还是需要一点成本的,龚羽准备把北京的那套房子卖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向别人借钱了。
周五晚上龚羽想约玲珑出来,玲珑没答应,以身体不适推辞了,龚羽闷闷不乐,晚上独自一人来到酒吧喝酒,这家酒吧是玲珑常来的那一家。龚羽开着车,酒吧前的街道就一个停车位了,龚羽看没人和他抢车位一个油门往前加速,结果另一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车突然抢在了龚羽的前面,两辆车差一点就撞到一起了。
“喂,你能不能好好开车?不知道先来后到吗?”龚羽在车里发着牢骚,猛摁喇叭。
对方见龚羽摁喇叭,也不示弱,顿时两辆车合作一首喇叭二重奏,龚羽先“示弱”了,毕竟这是晚上,酒吧里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个醉鬼,那时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龚羽下车来想和那位车主理论,发现车主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车主等了好一会儿才下车来,当那个车主推开车门的时候,龚羽笑了。
原来这位车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部队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个队长,老战友重逢,相逢一笑泯恩仇,当然他俩也没啥仇恨,只是龚羽没想到队长居然也退伍了。
“队长,你怎么到这儿来啦?好久不见啊。”龚羽上前伸出手要和队长握手的意思,队长也伸出手来握住,两人使着暗劲,谁也不松手,突然队长笑了,“小羽,你还挺记仇啊,这么就不见,一点没变啊。”“彼此彼此。”队长凑到龚羽耳边说道,“今天别和我较劲啊,我带女朋友来了,我知道你小子没少锻炼,劲比以前更大了,算是给队长一个面子。”
“那是自然。”龚羽笑着回答。
从车的后排出来一位美女,龚羽看到傻眼了,“这不是丽姐嘛。”队长看见龚羽是这般神情,急忙解释,“后面那个才是,这个是我堂妹,丽丽。”
“等等,丽姐是队长堂妹?还不如是你女朋友呢,怎么会这样?等等,我又不喜欢丽丽,我干嘛这么大反应?”龚羽见丽姐走过来从容的微笑以示礼貌。
丽姐身后的那位美女打扮素雅,梳着两个马尾辫,皮肤白白的,眼睛水灵灵的,像个邻家小妹。
“队长,你结婚了吗?”龚羽小声在队长老于耳边说。
“还没呢?不过快了。”队长老于笑着回答。
丽姐见龚羽和自己堂哥有说有笑,就知道龚羽原来也当过兵,怪不得虽然有时候不正经,但在站立行走时给人的感觉就像训练过一样,丽姐也只是微笑看着龚羽,用手势打了个“嗨”表示“你好”
丽姐这么和龚羽打招呼,让龚羽有点搞不懂了,明明就认识嘛,干嘛搞得跟初次见面似的。队长马上就要向自己堂妹介绍龚羽,不料龚羽倒是抢先一步,“丽姐,我和你堂哥原来在部队就认识,他是我上司,至于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嫂子了,嫂子你好,我是龚羽。”
龚羽倒是自来熟,队长老于的女朋友听到龚羽叫她“嫂子”顿时就脸红了。队长老于搂着自己的女朋友说:“龚羽,原来你和丽丽认识啊,你为什么叫她‘丽姐’,丽丽,你比龚羽大吗?”
“你怎么说话呢?女孩子的年龄是随便就让你暴露的吗?”老于的女朋友在老于耳边说道,老于连忙用他那尴尬的笑缓解场面说道:“说这些干什么呢?都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坐吧。”
进去之后,龚羽和老于就在一边聊着各自退伍后的生活,从老于的口中了解到,老于是被家里人催回去相亲的,当时老于舍不得离开特种兵队,觉得结婚还可以等等,其实龚羽叫他老于是因为他不仅是队长年龄最大,而且老于现在已经三十二了,再不结婚就真成老于了,结果老于见到相亲对象就不打算回部队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老于也不例外。
龚羽也说自己现在不打算再拍电影了,想转型自己创业,老于对龚羽表示称赞,“就知道你小子能文能武,好好干,要是我那份工作干不想干了,我来给你打下手。”“队长,要是你能来和我合作,你还是我队长,我还听你的。”“好啊,你小子,嘴还是那么滑,跟抹了油似的。”
丽姐和队长女朋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两个女人聊天可就没龚羽他俩那么粗犷了。他俩一开始还只是喝啤酒,后来两人又较起真来喝威士忌,再到度数更高的伏特加,两人是越喝越有劲,不过还好他俩酒量都好,没有酒后乱言,说话也不是很大声,整个酒吧还是那么安静,就好像所有人都醉了一样,但又清醒着。
有两三个喝了酒醉醺醺的男子向丽姐那边走过去,看样子像是要搭讪,其中一个黄头发的男子走到丽姐身边,把手放在丽姐肩膀上,“这位妹妹,你怎么不喝酒呢?”黄头发男子一身酒气,丽姐把他手拿开说:“请你自重!”
“别呀,妹妹,跟哥哥喝一杯吧。”黄头发男子又把手放到丽姐肩膀上,像是要搂着丽姐。
老于这边酒喝到一半,朝自己女朋友这边看了一眼,“小杂碎,还敢调戏我妹?”龚羽见老于眼神凶狠朝着丽姐那头走去,看了一眼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老于走了过去。
“哥们儿?没听见话吗?她叫你走开。”队长老于把黄头发男子一把手拽过来问道。
“你是她谁啊?”黄头发男子口气带着痞气反问。
“我是她哥,不想挨打,赶紧滚!”老于没了耐心。老于的女朋友见状在老于耳边轻声说道,“别急着动手。”“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什么叫说不出口的疼。”
龚羽走到老于和黄头发男子两人中间,“有事好商量,君子动口不动手。”龚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要知道老于打起人来,那可是能出人命的,龚羽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别让人家以为你喝了点酒就没了素质。
丽姐见龚羽不帮老于说话反而想当和事佬心里自然是不高兴,而且龚羽当初还说要追求丽姐呢,虽然丽姐知道龚羽喜欢的不是她,但龚羽这么做真的很让丽姐伤心。
“你谁啊?”黄头发男子的两个朋友见龚羽上前,就推了龚羽一把,结果发现推不动。
“兄弟,可别动手啊,我警告你,我不想打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住院恶心了护士。”龚羽眼神冰冷。“还和他们费什么话,他们三个交给我,你把她俩带到一边去。”“队长,还是我来吧。”
黄发男子眼看龚羽就要动起手来,龚羽正背对着他,黄发男子一记重拳向龚羽脑袋上挥过去,拳头被一个厚实有力的手掌拦下了,接着就是骨头噼噼啪啪的碎裂声,还没等黄发男子叫出声来,龚羽一记手刀就往黄发男子背上看去,黄发男子应声倒地。其余二人见黄发男子在一瞬间就被制服了,知道惹上的人不简单,胆怯地把黄发男子扶起来撂下狠话就跑了。
丽姐也看到了龚羽的身手,刚才心里的难过也平复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待见龚羽,也是,明明你龚羽可以用很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非得要装和事佬,丽姐当然不高兴了。
龚羽走到吧台前把刚才那半杯酒一口饮尽,那可是九十六度的伏特加,队长老于也哈哈大笑过来陪龚羽喝酒,两人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不过酒虽好喝,但龚羽忘了一件事,他本来今天来是没打算喝多少酒的,因为他是开车来的,酒量再好万一碰着交警检查怎么办?
“诶,待会儿我又得打车回去了。”龚羽郁闷的说着。
“怎么?怕交警查你酒驾?没关系待会儿我让我丽丽开我的车把你送到家,你明天再来这儿取车。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来,继续喝,别找借口。”老于是越喝越来劲。
龚羽觉得老于说的有道理,既然都喝了酒了还抱怨啥,龚羽也不甘示弱,又是半杯酒。在吧台给龚羽和老于开酒瓶的酒保都已经吓坏了,自言自语说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喝的人,还是两,而且他们意志清醒,说话聊天有条不紊,丝毫没有一丝醉意,吧台上已经有六个空瓶了。
“走吧,再喝你就走不动道了。”龚羽意识还算清醒。
“你小子又想胜我半杯?我从一开始就在数,你总是领先我半杯,上次你走的时候我们给你饯行,你就耍心眼比我多喝半杯,我可没忘,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说着老于又是一杯酒,然后就拉着龚羽往外走。
酒保已经呆住了,刚才他们先是喝了很多酒把一个黄发男子轻松撂倒在地,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过来继续喝酒,最后把账结了,钱一分不少刚刚好好。说实话,要是放开了的喝,龚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喝多少,老于倒是有点醉意了,不过还不至于走不动道,看他把龚羽架着走的架势,怕是还没使出全力。
当龚羽提出请求让丽姐开自己车的时候,丽姐拒绝了,龚羽的本意是让人家小两口单独一起开车回家,好让丽姐不当电灯泡,以为丽姐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为此龚羽还对丽姐使了使眼色,但是丽姐还是一口回绝。
“我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龚羽想发句牢骚没敢对丽姐说出来,就对老于说:“有事儿你就发短信给我,我先打车走了。”然后又小声说了句:“下次我可不会让你了。”“好啊,下次我也不会让你。”老于一拳打在龚羽胸膛上,然后两人又双手握在一起做了个扳手腕的姿势。
“好啦,我走了。”龚羽转身走向街道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老于看着丽姐,丽姐说让老于坐车的后排,丽姐受不了老于一身的酒味儿。老于走到丽姐身边,“丽丽,哥知道你喜欢龚羽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要不这事哥帮你做主,龚羽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要你管,嫂子你来开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家。”丽姐生气了,朝着龚羽走的反方向去了。“行了,你就不要多话了,打电话给龚羽,让龚羽过来。”老于的女朋友在老于耳边说着。
“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竟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