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黄河决口导致的流民叛乱在青州一带蔓延开来,朝廷急忙派恒王前去清缴,没有想到恒王轻敌,没有料到流民背后还有白莲教的人,居然被设下陷阱,恒王陷入敌阵,惨遭擒杀。
这恒王乃是一个又好色又好武的人,后宅里选了很多美女,平时里也日习武事。其姬妾中有姓林行四者,姿色武艺超群,众人都称呼她为“林四娘”。恒王命林四娘统辖诸姬,又称呼她为“姽婳将军”。
这姽婳便是形容容貌很美的意思,可以想象,一位容貌极美的女孩,英姿飒爽的样子,对男人来说是多么刺激,多么有诱惑力。
恒王并没有对流民乱匪放在心上,认为只是乌合之众而已,不足大举,因此只率领了少数人,轻骑前剿。不意乱匪中有白莲教的人,颇有诡谲智术,还有一些妖术,当时便设下陷阱,令恒王冒进,深入敌后。
当恒王发现自己被包围后,本欲突围,奈何奔驰已久,体力已经开始滑落,突围时两战不胜,被白莲教的力士击落下马,当场就给杀了。
林四娘得闻凶报,遂集聚众女将,带领众人连夜出城,直杀至贼营里头。众贼不防,也被斩戮了几员首贼。然后众贼见是不过几个女人,料不能济事,遂回戈倒兵,奋力一阵,把林四娘等一个不曾留下全部杀死在了当场。
朝廷听闻此事,是又可气又可叹,又派了正规军队前去镇压,另又安排当地豪强结寨自保,这才勉强将流民限制在一处,再加上调集粮食赈灾,好容易把这波流民声势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内阁大学士年纪过大,又连夜操劳,在任上惊惧而死。
整个朝廷都陷入了悲观消极的氛围中,心情都极为低落。
皇帝似乎也停下了清算王子腾的想法,正巧内阁大学士死了,皇帝便下旨,令王子腾任内阁大学士,入京任职。
就在王子腾离开北边边境的时候,又有北部的狼烟燃起,北元的鞑靼人开始沿着长城入侵各地,尤其是大同府,还好鞑靼人没有等到朝廷调动北边的军队去平叛,因此原有的边军还能够将鞑靼人抵挡在长城一线。
这也是多年来朝廷一直将防范的重点放在北方的良好效果。
不像是海疆的变乱,仅仅是安南国、暹罗国、苏禄国和郑家人就能够将南海一带搅和的动荡不安。
主要实在是因为大周朝在南方的军备实在是松弛的太久,一个县里都没有几个衙役,整个州府军队都不足千人,又很久都没有训练,士兵们已经沦为军头的私奴,可以说是毫无战斗力,所以敌军有备而来,自然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溃千里。
原本只要缓过劲来,调集可战之军来,海疆之乱并不算个什么事,安国公的征南大营就算再笨,再蠢,只要不犯什么大错,稳扎稳打也能将这海疆之乱平掉。
若不是贾瑞的那笔军饷当着众人的面出了变故,激惹的征南大营中的将士心理落差太大,发生了大哗变,恐怕叛军根本闹不出这么大声势来。
原本海疆叛乱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单独拎出来还是可以解决掉的。
黄河决口和流民犯乱虽然不多见,但也有一套成熟的经验,只要钱够粮够,就可以较为轻松的应对。
至于背面鞑靼人入侵,更是大周朝这么多年一直重点防范,边军的训练和装备是全大周朝最全的,基本上鞑靼人是绝对不可能翻过长城,对大周朝造成什么真正有效的威胁的,只是边军历来是朝廷最重的财政负担。
但是这三件事凑到一块,立刻就将朝廷的财政怼进了墙角,怼成了碎片,以至于朝廷居然首尾不能相顾,捉襟见肘,为了筹集财政,朝廷上已经连吵了好几天了。
整个大周朝已经风雨飘摇,整个朝廷上下都开始纷纷扰扰,开始考虑自己家族的后路了。
这时,宫里的一个消息就被人给忽视了,贾元春怀孕了。
就在这时,一支捷报传到了大周朝京城。
贾瑞自己组建的海军,在海上五战五胜,消灭倭寇五处,斩首三千余级,东南沿海已经是海波安宁。
此时,更是已经整合海军三千余人,福船十二艘,并雇佣的西洋舰队五艘,百余人,正往南海岛进逼,准备攻占南海岛,给海疆叛军以釜底抽薪之击。
要知道这这南海岛可是郑家余部的根据地,如果能够就此被收复了,可以说当年海疆叛乱时最初的肇始之一已经被连锅端了!
顿时朝廷一阵惊喜,在皇帝的坚持下,封贾瑞为宁国公,准许他开牙建府,自己委任官吏,在江南总督节制各省。
又按照贾瑞上表请功的名单,为贾宝玉、贾菌、柳湘莲、崔士凯等人封官进爵,反正是钱没有,粮也没有,只有这些空头的东西堵住贾瑞的嘴。
不过贾瑞已经很满意了,他也没指望着朝廷能够给他什么支援。
有了开牙建府的能力,贾瑞也毫不客气,立刻就建立了自己的府衙,将自己的学生,跟随自己的将士,甚至还有确定投靠自己的西洋商人,都纳入到了自己的府衙中,各个按照功劳奖赏,甚至按照六部的格局,设置了六司,更增添了教育司、外交司和商贸司,商贸司下还有一个债券处,专门印刷发放债券,勒令债券可以在债券处和各处钱庄兑换等值的银两和银票,或者在各个商行购买物资,如有拒不兑换或销售的,一率按通敌处置。
有了如此蛮横的措施执行下去,贾瑞发行的债券,成为实质上通行的货币。
好在贾瑞好歹受过相关的教育,并没有滥发债券,总之是维持了债券的正常运行。
整合完毕之后,远洋舰队就从夏门出发,向南海岛奔袭而去。
贾瑞进攻南海岛可不只是为了缓解朝廷的战事,海疆动乱之初,就是郑家余部恢复了元气,突然联合东南诸多小国一起进攻空虚的南部县城,从南海岛开始一路向北,后来在赣西被征南大营给遏制住了。
后来为了军饷事件,征南大营崩溃,这才突破到了长江南岸。实际上叛军们已经力量不足,战线拉得太长了。
此次直接进攻南海岛,可以刺激本来就不团结的海疆叛军,南海岛是郑家的老巢,却不是那些东南小国的老巢,甚至对某些国家来说,连退路都算不上。
如此大张旗鼓的宣布要攻打南海岛,郑家必然会收到消息,必然会挥师回援,这样一来,东南诸国就少了郑家这个可以勾连大周叛军的连接器,自然会造成内部的不稳,后期若是产生裂缝,也好一一击破。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目的。
贾瑞的主要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和西洋进行海上贸易的通道彻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