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向晚刚洗完一辆车,看着它光洁如新的样子,不自觉地轻轻吹起口哨。
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通电话。
“晚?”
听到勇哥沉哑的声音,游向晚心里一咯噔,问:“勇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没问出的是:你怎么查我手机号的?但勇哥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了!
勇哥心里定了一点,他先找到她了!他找到她了!那就好!!
“有人千方百计搜刮你,你快逃。车婉然的身份证也别再用了,迟早会暴露!”
游向晚顿了顿,一股极不好的预感浮上来:“对方是什么人?”
“一个白面年轻男人和一个老人没有名字,他们走的时候了一个顾字,我没有听清。不多了,你快走吧。”
到最后,勇哥哽咽了。
他八十三岁的母亲去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不认得他。现在被这些人带走,而他连报警都不能!
游向晚没有多,挂掉电话,转而马上拨通烂熟于心的电码。
嘟嘟嘟
求你!接电话!
电光火石间,千万种想法在她脑内爆炸。
顾?
最后跳出来一个早就否定过的“荒唐的猜测”。短短几秒间,她的手心全都是汗,油腻得手机差点掉下,电话却没有人接!
心脏突突地跳,她一把扔下所有的一切,来不及和王朝阳交代,只抓了手机,在路口拦了一辆的士,往家赶。
一路上,不断地拨路的电话,一直没有人听。
然后,她没有犹豫,直接拨打110。
电话接通郑
游向晚别过眼,没有回看前头一直偷看她的司机,对110:“我家被抢了,所有的首饰和现金超过五十万全被抢了!而且我大腿中了一刀有生命危险!我是型血地址是东郊华夏八街,东海明珠”
司机想告诉她报假警是违法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她苍如白纸的脸,嘴唇都咬破了,像是真的中了一刀般,问:“姑娘你没事吧?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游向晚极严肃地:“没事,是我家人有事。请送我回家,以最快的速度!我现在就微信给你五百块!请闯红灯!谢谢!”
“好咧”司机将车开得更快。
她又拨通120。
十分钟后,一路奔跑的游向晚站在家的门口,疯狂跳动的心脏在看到被砸坏的门锁时,几乎快停下来。
用力推开门,撞进去。
一室狼藉!
循着血腥味,她跑到厨房,猝不及防地,铺盖地的腥红向她涌过来。
她目眦欲裂,直挺挺倒下,“彭”一声巨响,一头撞在厨房里的大理石料理桌上,再狠狠滑落在地。
有如一条鱼被高高抓起,狠狠摔下,倒在地上拼命挣扎。
她呼吸困难,全身发麻,快要死去。
几秒后,她闭着眼睛,把一只手硬塞到嘴里,用力咬下去,直至满嘴血腥,皮开肉烂,神智缓缓恢复。
等到晕眩感刚过去一点,她把手从嘴里拿出来,胡乱地在外套衣摆处抹手,再把外套脱掉,把贴身黑色恤往上撩起,套住整个头。
恤像黑罩盖住一切红色。
缓一秒,她急忙地把刚扔掉的外套重新穿上,透过恤扑去把医药箱拿过来,跪下在路的面前。
他变成一个血人,左心脏下方插了一把瑞士军刀!
她伸出颤抖得不像样的手,却只能握拳再松拳,眼泪像珠子似的掉落。
她不是医生,她不敢碰刀!
若你敢死!
若你敢死,我必赶你出家门,若你敢死,我必定不要你!若你敢死,我涯海角追你回来,打断你的腿!
若你敢死,我必不独活!
她一句都不出来,只睁大眼盯着一动不动的他,摸了摸他的手,透过衣物直面这有如炼狱的一切,然后转身往门口跑去,往电梯口撞去,往大门跑去,拼尽生命最后一点余力,一路跑一路大声喊:“救命救命啊!“
声嘶力歇!
众人看她疯狂的样子,避如蛇蝎。
直至救护车和警车同时赶到。
她抓住最近的一个抬着担架的中年护士,声音破如烂铜,却冷静地开口:“六楼,男,型血,上腹部中了一刀。”
护士把被她抓住的手抽回来,皱眉:“姐你全身是血,你受伤了”
她再次用力抓住护士的手,重复:“闭嘴!救人!六楼,男,型血,有脉搏但失去意识,上腹部近心脏处中了一刀,目测瑞士军刀刀身约7。”
“求你!”
接下来是兵荒马乱的救人。
事情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印象过于深刻,黄姓的中年护士都能把这的事情作为一个故事出来,又惊又险。
那,院里接到110转来的电话,本还想着也许是有人荒报警情,难道是杀人了吗?哪有这么夸张啊?
但对于警方的来电,院里也不敢怠慢,马上派了救护车赶出来。
黄护士正是在这一趟救护车当郑
救护车开得很快,十多分钟就赶到报案地,据报案的是一个女的,据是大腿被刺伤流了很多血,据是型血。
据很多。若真的如电话所的,那可就是一件大事了,同车的医生也开始警觉地收拾东西,以图面对险境时能作出最好的反应。
但黄护士不以为然,也许是谎报呢?哪有这么夸张。一个月总会遇上两三次谎报的,但黄护士还是在车上就把血包和一应急救物品准备好了。
救护车和警车前后脚到。
一个年轻的女人在楼下大声喊救命,频临崩溃的边缘,边上有四五个老伯老太太又惊又怕地指指点点,不敢靠近。
黄护士和同车的司机抬着担架从救护车下来,跟车医生在后面收拾东西。
黄护士想帮女人包扎伤口。
这个女人用一种可怕的想杀饶语气重复了一次地址,六楼上有更危急的伤患!
看她整个人摇摆得有如筛子,快要崩溃却强自镇静,黄护士被感染了,心里也有点急,催了一下医生,和司机一共三人跟着女人跑去六楼。
六楼,大门大敞,一股浓烈的血腥血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