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画边出他的判断:“三个缺中,最先冲上来的人是高大的,四肢发达,手握长刀,两面开锋,打斗时我双手握住炼刃阻止他,所以我掌心几近露骨。”
“我猜测我踢了他一脚,把他踢倒在霖上奋刀跃起用长刀往上一撩,我大腿受了重伤。”
“第二个人,手拿刀片,走到我身后,趁我与大个子打斗时用刀在我脖子右侧向后一拉,却因为心慌拉得快了,错了位,没夺命。”
“打斗的声音很大,我倒下后流了很多血,三人惊慌撤退,临出门时第三人转了回来,掏出瑞士军刀对准我的心脏直插没顶。”
“当时我已经昏迷了,所以心脏部位的伤口很干净,因为我没来得及挣扎。”
“以上。”
他完了,图也画完了,极潦草,寥寥几笔在白纸上勾画出了一场活生生的打斗,其间你死我活的凶残被他的笔尖拨弄着,露出冷酷的狰狞。
好半晌,电话里一片沉默,王厚霖和李建峰都没有接话。
顾漠希:“暂时到这,现在帮我查这三个人,不仅仅查深城的,更重要是查整个省,包括港城,特别是一些城镇的青年。”
“不用管真正的黑道,去找灰色地带的吧。这三个人完全符合低端且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体画像,教科书般的存在。”
他:“我醒来这么久,事发路段所有的录像什么的应该都毁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他继续:“还帮我查一下,谁报的警。”
又过了半会。
王厚霖终于找回来自己的声音,接话:“听到了,老大!”
五个字简单有力,与一开始的啰嗦夸张吊儿郎当形成鲜明对比。
顾漠希无声地笑了。
他知道,王厚霖叫他老大的时候就是他紧张了,生气了,暴躁了。若被他找到那三个人,他会打死他们。
“李建峰,除了我老爸留给我的不能动用的股票,报告一下我现在的资产状况。”
李建峰声音干涩,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怒火中出来。
他:“趁着道琼斯指数低迷近两个月,下跌了超过三千点,我在美股市场三进三出,杀跌了一波,再买入了一波,赚了45,现在手上可以动用的现金流大约是800,不能动用的大约2000,具体还要计算一个星期才能算出来。”
所有的单位都是万,美元。
顾漠希再:“查我受伤前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经过什么事我忘记了。”
失忆了?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答应了。
顾漠希嗯了一声,了最后一句:“老爷子那里不会再拦你们了,你们尽快滚回来!”
挂断电话。
王歌把盆裁下面手机上的歌曲关了。
一室安静。
王歌咬唇,很是不解,有很多疑问,心里扭成一团纵横交错的麻花。但似乎电话里头的少爷不觉得有问题,所以她就要把所有的疑问吞下去。
顾漠希看她一副如骨在梗的难受样子。
“。”
王歌吞了吞口水:“大少,您和少爷的谈话我不是很明白。”
“哪里不明白?”
“明明何医生您身上有三个伤口,形状不同受伤程度不同。可是现在为什么是三把刀呢?而且还对应成了三个人?”
“三把刀我想医生也可以看得出来,因为伤口不一样嘛。但三个人会不会是一个人拿了两把刀或者三把啊,这个可确认不了。“
顾漠希摇头:“刀具,使用的手法不同,显示了不同的个性。用长刀伤饶一般比较勇猛,不会藏着名贵的瑞士军刀去捅人,正如用狠牙棒的不会用峨眉刺。我大腿的伤明显是被躺在地上的人往上撩的时候割到的。”
“至于刀,它没有手柄,一整个都是利刃,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物品,一般使用的人是比较心的,在打斗的时候,心往往代表着胆怯和示弱,而且我脖子侧后方的刀伤,明摆着是被人从背后突然偷袭,瞬间完成的,这是第二个人,阴险怕事。”
他继续解释:“最后用瑞士军刀的一般是非常谨慎的,这种刀不仅仅是刀,还是各种工具的集合体,比如开瓶器,剪指甲,甚至是剔牙钢签,可以瑞士军刀不是刀,合起来时即使过地铁安检都是可以通过的。”
“使用瑞士军刀的人是虚荣的。这么一个人一直冷眼旁观,在我和另两人打斗时没有加入进来,这就明他是三人中的头。”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带几把刀在身上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极少,只有生手才会胡乱带一堆工具在身上。”
“最后的一点是,对付我的人,怎么可能会派一个生手过来。要伤我甚至是杀我,需要勇气,阴险,更需要谨慎和胆大包。”
到这里,他皱眉,如果是顾忆希指派的人,万不至于在没有确保断气的情况下走人。若真的是顾忆希派来的,他死的可能性将会是99。
那1只能靠上垂怜。
这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王歌听了他的一通分析,只听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欲仙欲死,冷汗直冒,:“太复杂了,我我还是等着少爷回来再问他一次。”
王歌出去了。
顾漠希又闭上了眼睛,很累。
除了想查到这三个凶手外,他更想知道在那几个月的空白里,他发生了什么,遇见了谁,住在哪里。
为什么一直爱好喝咖啡的他,改成喝茶了。
为什么他脑海里总有一个挥去不去的人,巧笑倩兮。
为什么,他会有难过的情绪。
他想,他魔怔了。
那个流火般的七月,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离开了医院的游向晚成功挤进了利顾集团,在里面担任最基层的办公室助理,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
办公室助理,实际上就是跑腿的,什么活都要做,所有的人都是上司,都可以使她做事。
而且她属于业务跟单部,部门里的同事主要负责服装贸易,女士占比八成,同为女士的游向晚并不讨好。
特别是她一直穿着宽松的素色恤而不是贴身精致剪裁的制服,鼻梁上架了一副巨大无比的黑框眼镜,显得笨拙呆板,女精英们更是对她敬而远之。
但,hare没人理她,她还乐于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