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苏家,苏皖深吸一口周围的新鲜空气,从包里掏出昨天剩下的半包烟。
“宿主,你刚差点就要被情感扫除了。”
小白飘出来说道:“下次注意。”
苏皖抽着烟,捏了捏眉心,“知道了。”
她刚刚的暴怒值差点就要濒临崩溃点,被丢进空间里进行情感扫除。
顾名思义,情感扫除就是清扫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变成一个真正无欲无求的“机器”。
“你帮我查查,”她抽完一根又点一根,“为什么原主的情绪影响这么大?她还没走?”
前两个世界里,她都没有这么受制过。
小白领命,过了半小时,苏皖烟都抽完了才有回应,他说:“查到了,这次的世界有点不同,我们不止要攻略目标人物,还要查清楚当年到底在背后陷害‘苏皖’的是谁。”
“理由。”
“执念。”小白翻着手里的资料给她解释,“人都有执念,小郡主的执念是段天承,老板娘没有执念,所以前两个世界跟你不起冲突,任务完成就可以,而这个世界的执念,是真相。”
“你之前只想着避开,才会被影响到。”
苏皖颔首,“所以我只要帮她查清真相就行了是吗?”
小白回:“对。”
“了解。”
知道了来龙去脉,苏皖揉着僵硬的脖子,淡声问:“那要是之后的世界都这样?我不得累死?就不能给我找个没念想的身体?”
“这也不是我想的,”小白摊手,“我只负责找到与你匹配度最高的。”
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死之前到底有没有执念。
苏皖“啧”声,“行吧,那就走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
反正这具身体如今归她管,她想怎么样就怎样。
苏皖右手捂在胸口上,仿佛原主就在那里一样,她轻声说着,“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还你真相。”
苏父最后从书房下来,看见客厅里的一团乱,他问苏明舟怎么回事,苏明舟只抱着自己的书说不知道就回了自己房间,何苗在他身后骂一句“扫把星”,就抱着苏父嚎哭抱怨。
气的苏父电话轰炸苏皖,苏皖在开车,看见来电显示直接把苏父拉进黑名单。
“不孝女!”
苏父怒气上头直接把手机砸出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胸口极速起伏,何苗去处理伤口,苏明盈就噙着一双泪眼过来给他顺着气,“爸爸别气,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姐姐这么讨厌我,如果不是我去跟莫爷做的交易,姐姐也不会这么生气来家里闹。”
“这关你什么事!她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好。”
苏明盈扶着苏父到沙发上坐下,柔声说着:“我是想着,姐姐也是苏家的人,我跟姐姐去都是一样的,没想到姐姐这么不喜欢我,都是我的错。”
她说完还“嘤嘤嘤”的哭起来。
如果苏皖在,一定会拍着手叫她继续,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
苏父拉着她的手让她一起坐下,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心疼的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怪那个不孝女,从来不念着家里好。”
苏明盈小声应和着,苏父问她:“那货呢?都放好了?”
“放好的,”她收了眼泪摆正神色说道:“就在城西的仓库里,用姐姐谈的价钱付的账。”
苏父满意的揉着小女儿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办得好,我们盈盈要什么奖励?爸爸都给你。”
所以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明明是苏皖辛辛苦苦谈下来的价格,偏偏最后给了她做嫁衣。
苏明盈红着脸说着“不用不用,能帮到爸爸就好”,一边隐晦的提醒着他自己最近看上的一款包包。
苏父商场上磨炼那么久的火眼金睛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当场答应下来,两人在一旁父慈子孝,楼梯上的苏明舟冷眼旁观。
他对这个家感到心寒。
由内而外的冷,他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转身回房。
————
KG酒吧,苏皖名下产业之一。
她坐在高脚凳上,穿着一身惹火的短装,一腿微弯踩着凳沿,双腿白嫩修长,灯光打在她身上似乎能反光。
苏皖在这里坐了多久,来搭讪的人就没停过。
红唇微勾,媚眼轻挑,她看起来就像夜色里出来食人精魄的狐妖,勾引着一个又一个上京赶考的纯情书生。
“苏姐,这都今晚第八个了。”
苏皖不耐烦的赶走又一个上来问联系方式的,让调酒师继续倒酒,调酒师看好戏一样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调笑出声。
她右手转着手里的八角杯,中指上的银戒闪闪发光。
“闭嘴吧你,再多说两句我让你上去跳脱衣舞。”
调酒师连忙摆手认错,“别别别,这事我做不来,姐你还是让别人来吧。”
苏皖嗤声,“杨宇呢?”
调酒师见她这几天脸色都不是很好,赶忙替自家经理解释,“这不是最近店里缺人,招不到长期就想招个短期的周末上班,今天有个打电话说过来应聘,现在应该在面试。”
“不跟我讲一声,在哪面试?”
调酒师当然不敢说他们早就说过了,是这位贵人多忘事,他指了指头顶,“三楼会议室。”
苏皖“哦”了声,伸手说道:“把酒柜第三格里的酒拿一瓶给我。”
那是她的私人酒柜,整个酒吧都是她的,调酒师应声去拿,苏皖记得会议室里好像有杯子,就提着酒上楼,她没坐电梯走的楼梯,刚喝的有点多正好醒酒。
三楼只有几间屋子,都被分划成几个会议室,她直接朝着第二间屋子走去,门没关紧,她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是杨宇的声音。
他说,“我们这里兼职的话工资可能低一点,还需要熬夜,必要时还要帮气氛组调节气氛,你ok吗?”
“没关系,我可以的。”
是一道男声,有点难听,也很熟悉。
苏皖没推门进去,她依在门边继续听杨宇问那个男生,“做服务员的话,给客人的第一形象是最重要的,你的刘海可能需要去剪掉,如果不介意我们这边也有造型师,你能接受吗?”
男生似乎在犹豫,他没有立刻出声,他低着头,厚刘海跟老旧的眼镜把他的脸遮了大半。
他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咚咚”两声响。
是苏皖拿酒瓶在敲门。
她扫了眼会议室里的两人,勾唇,“夏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