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还有一年就回国了。”夏子久弯腰,直视她的眼眸轻声道:“那张身份证就满二十二,我们结婚吧。”
他现在十分庆幸苏皖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办的那张身份证,不然按照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他还要等上两年才能抱得美人归。
苏皖弹了下他的额头,“不急。”
“你不急我急。”
他把苏皖抱起来搁到床上,“觊觎你的人那么多,不早点把你娶回来,我不安心。”
“你有什么不安心的,阅葵不整天说你跟我的相处模式就像老夫老妻?有谁谈恋爱像我们这样,直接一步到位的。”
夏子久舔了舔她的唇,眸子微眯轻声道:“那不一样,我得看到红本本。”
“行行行,”苏皖推着他胡作非为的脑袋,“不用等,明天就去,我打电话让老严安排。”
夏子久又亲了下她的嘴角才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皖咬牙,硬是让夏子久在大冬天去洗了个冷水澡。
他这些年养得好,洗再多次她都不心疼。
元旦节夏子久发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跟苏皖的牵手照,底下压着两本红本本,配字是“这样就好,这样刚好”。
阅葵抱着水果盘看他在那边对着红本本傻憨憨的笑了半小时,推了推苏皖的肩膀问道:“咋?结个婚就智商降低?”
苏皖眉眼弯弯,捂着嘴轻咳,“我怎么知道。”
阅葵扬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指不定也在嫌弃他。”
“我老公,”她摊手无奈道:“心里嫌弃就好,说出来还是算了。”
“饱了饱了狗粮又吃饱了,”果盘落到苏皖手里,阅葵朝着厨房大喊,“苏明舟快管管你姐,她太不要脸了!”
苏明舟端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夏子久还坐在那傻乐,而苏皖则一脸宠溺的配合,剩下阅葵一个人气的脸鼓的像个河豚。
见他出来,苏皖就侧眸看去,眼含挑衅,大有你说乱说一句我当场把你从这里丢下去的意味。
“我说,”苏明舟缩了缩脖子,“你宠夏子久我不介意,但你能不能别欺负我媳妇?”
苏皖轻声道:“有么?”
“怎么没有!”
一个抱枕照头砸来,阅葵叉着腰开口,“你喂我吃狗粮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
苏皖扶额,“你倒是被苏明舟宠的越来越无理取闹是真。”
阅葵优雅的对她翻了个白眼。
两人打打闹闹,苏皖突然觉得头疼,她起身踉跄一下捂着嘴冲进厕所,吐的胃都要翻出来。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整个人撑着洗手台喘气。
苏皖看着镜子里脸色瞬间苍白的自己,捂着脸叹了口气。
“还是等不到吗。”
“等不到什么?”苏皖侧眸,就见夏子久一脸紧张的站在厕所门口,看见她的脸连忙过来扶着她,“怎么回事?”
苏皖笑了下,捏着他的手示意他放心,“我没事,大姨妈来了而已。”
“不到日子,”夏子久皱眉,“你撒谎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事?”
苏皖揉着眉心不语。
“姐,”他沉了声,“我们都结婚了,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阅葵跟苏明舟也走了过来,苏明舟看见苏皖那张惨白的脸轻声题意,“姐夫,先扶我姐去坐吧。”
夏子久冷着一张脸把苏皖打横抱起来,他直接让苏皖坐在自己身上,阅葵给她倒了杯温水,四个人围着坐好。
“我真没事,”苏皖嫌弃道:“你们这么紧张干嘛?我有事能不告诉你们?”
“你能。”阅葵挑眉
苏皖打断她,“你别捣乱。”
“说吧。”
电视被苏明舟关掉,苏皖看着夏子久的冷脸,仔细观察还能看见他眼底隐约的怒气跟慌乱。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有什么好说的啊。
难不成真的要告诉她,她得了跟朱奶奶一样的脑癌,朱奶奶都痊愈了,而她因为身体早就败坏,活不了多久吗。
这让她怎么说出口。
“说吧,你总是要让他知道的。”小白突然冒出来劝她。
苏皖垂眸,唇角微勾,眼神很凉。
“怎么说?难道要让他又成为一个许远禾吗?我宁愿骗他说我不爱他,也不愿意告诉他我要死了。”
她很自私。
苏皖捏着夏子久的下巴,摸着他刚长出来的胡茬笑了下说道:“我不说,你能奈我何?”
夏子久拿起她的手咬了下她的手指,“你别闹。”
“我没闹。”
“那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说?”
“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苏皖,”他冷声开口,“我现在是你丈夫。”
苏皖点头,“我知道啊。”
“你能不能放下你的架子跟我们好好谈谈?一直说着是我姐是我姐,可我不想做你弟弟。”他抱起苏皖往二楼走起,身后阅葵跟苏明舟的喊声充耳不闻。
他如今也是十九岁,却比十九岁时候的苏皖要强壮的多,至少抱着她走路平平稳稳。
夏子久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怀里的女人到底有多瘦。
皮包骨一样。
都怪苏皖平时要么穿着太宽松,要么就穿的很厚很厚。
夏子久把她放到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到她旁边,将她抱在怀里,苏皖枕着他的手臂缩成一团。
她很冷,头像针扎一样的痛。
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夏子久就抬起她的下巴,把自己的大拇指放进她嘴里给她咬。
苏皖痛到迷糊,根本分不清嘴里是什么东西。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明明房间里装了恒温空调,夏子久却觉得如坠冰窖。
他一遍一遍的揉着苏皖的短发,直到在她头上摸到那些手术留下的伤疤。
他很熟悉,因为奶奶也有。
“这就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吗?”他唇抵在苏皖的额头上轻声说着,“你就不能软弱一下,稍稍依赖我么?”
“我不是你弟弟。”
苏皖已经昏迷过去,他抽出手指将血沿着她的唇描绘着,给那张苍白的薄唇染上殷红。
“别想擅自离开我,”夏子久呢喃道,“你说过要看我站到顶端,那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