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司崖飞身踩过第一个狼妖的头顶越了出去,在外面的地面上打了个滚翻身上剑,从储物戒里掏出符咒往下扔。
他料想的没错,整个庐水镇有一大半以上的人都感染了这个蛊,变成了狼妖。
客栈门口密密麻麻的站着上百个狼妖,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熏的同样翻滚出来的叶与墨忍不住撑着剑吐了。
沈燕跟杨豆豆的脸色也不太好。
寇司崖扔下去的符咒在狼妖群中炸开,狼怕火,符咒炸开的火光让他们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他就趁这时候喊道:“结阵!”
除叶与墨以外的两人则迅速站位,找到自己的方向把手中剑往下一插到地板上,灌注灵气。
一个巨大的阵法从半空中形成,苏皖站在二楼看的清楚。
阵法几乎笼罩整个庐水镇,那些没得病的人听见声响悄悄探出头来看一眼,见到天空中泛着光芒的阵法之后又缩了回去,苏皖就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二楼的开门声。
“阁下想去哪?”她依在门边,手里捧着一盏油灯。
那些狼妖从进了客栈之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搜寻的,他们并没有外间追出去的狼妖凶狠,尤其是到楼梯口的时候,用鼻子嗅到旁边的味道就转身离开。
苏皖敢保证,她根本没动手。
那个从二楼突然冒出来的黑色身影不曾想还有人醒着,顿时把身上的斗篷一拉从二楼的窗户翻了下去,苏皖眸子一眯,吹灭油灯扔掉翻身跨过窗户,跟在他身后追着。
耳边风声呼啸把她的兜帽吹开,月光映在面具上更显诡异。
黑衣人在前面拼命跑着,窜进周围的各个小巷子里,若不是苏皖追踪术了得,怕是早就被他甩脱。
她跟在黑衣人身后,看着他跑过一个又一个巷子,黑衣人已经开始累的忍不住喘气。
面前是一座府邸,苏皖抬眸,正是她今日看到的阵法中心。
她玩腻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在黑衣人准备闯进府邸之前,直接一把剑甩过去插到黑衣人身前石砖。
入地三寸。
她身影几乎消失在空气中,黑衣人冒出一身冷汗,他看着那把剑,不由得咽了口水。
到底是谁在破坏他的计划!
他口中陡然爆喝出声,苏皖已经站到他面前,听到背后的声响眉梢一挑,“还叫人?”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的帽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满是黑色纹路的脸。
身材矮胖,那张脸上的黑纹从眼角到脖子,几乎铺满整张脸,苏皖看了眼就明白过来,那些祸害整个庐水镇百姓的蛊虫母蛊就在他身上。
用身献蛊,也就丧病之徒能做出来。
苏皖微抬下巴轻声道:“你管我是谁?怎么,用全镇百姓的命来给自己续命的感觉怎么样?”
黑衣人一愣,怒声道:“你到底是谁!”
他明明做的很隐蔽,整个庐水镇也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不管是后面进来的人还是原本的百姓,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他就差一点了。
只要州儿献祭成功,他就能长生不老!
“不能,不能毁在你手里!”
黑衣人瞬间撑爆自己的衣服,他的身躯增长至两倍之余,身上出现狼妖特征,只不过他并没有长脓泡。
狼妖脸上有着一张同人性的人脸。
苏皖接着月光,轻声道:“刘员外。”
原来将整个镇子里的百姓变得不人不妖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们口中那个富有善心的刘府老爷刘员外。
“真让人寒心啊。”苏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的,看起来竟比刘员外此时的样子更让人心惊胆战。
刘员外对着她怒吼一声,“小姑娘,我劝你现在最好让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怎么个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识好歹!”
刘员外朝着刘府吼一声,那些早就被子蛊控制的染病的百姓就争先恐后的从刘府里冒出来。
苏皖估算一下,这些狼妖的实力比寇司崖对付的那上百个还要厉害的多。
她将剑从地上拔出来,剑光冷凝,她把剑往身后一丢,双手解印。
寒冷的气息席卷整个庐水镇,空气中的水分都朝这处涌来。
一层一层的阵法从剑尖涌出。
毛球从她怀里蹦出来,苏皖淡声道:“把那丑东西吞了。”
毛球毛都立起来吱吱的反抗。
不要不要,好恶心,不能吞。
“吞不吞?”
“吱吱!”
誓死不从!
苏皖就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不吞,把他打晕。”
这个毛球能接受,它落到地上,苏皖面前就出现一道白光。
落地的毛球身形爆涨四五倍,伸出修长的四肢,依旧浑身毛,它朝着刘员外裂开嘴,变成狼妖的刘员外在他眼前就像老虎面前的猫。
“吼——”
兽吼声震的在天空布阵的寇司崖三人微愣,
他指尖一顿,阵法就晃动一下,抿唇拉回神绪,加快速度结阵。
阵法里,狼妖们争相怒吼着想爬出来,次次都被阵法烫的缩爪子。
这时候苏皖给他们喝的药水就起了作用,那些察觉到情况不对往外跑的子蛊就落到他们眼中。
叶与墨就用手中仅剩的符咒一团团的炸过去。
被炸死的子蛊就变成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的飞向刘府。
苏皖手中的印结成。
刘员外早已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泡,苏皖弹了弹剑身,剑阵里的狼妖就发出阵阵哀嚎。
那些百姓身上的子蛊从里钻出,偏偏在碰到剑阵结界的时候融了进去,苏皖飞进刘府。
她对刘府长什么样子没兴趣,只是在周围那些贴着的符咒上看多几眼,很眼熟。
当初她在捡到寇司崖的村子外面见过。
苏皖朝里走,大厅内,躺着一副用水晶打造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面容跟刘员外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公子哥身上浑身冒着一股死气,苏皖甚至能看到他那冤魂在头顶上飘荡着痛苦哀嚎。
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冒着子蛊。
很恶心。
苏皖从百宝袋里拿出一块黑布罩了上去。
寇司崖到的时候,就见原本应该在客栈里的姑娘正对着一个盖着黑布的棺木发呆,他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那些奄奄一息已经被抽离干净子蛊的庐水镇百姓。
诧异之余唯有震惊。
他还是除苏皖外,第一次见到跟她差不多境界的人。
“姑娘怎么在这?”寇司崖手背在身后走进来轻声问道。
苏皖装作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笑道:“小仙师不如先来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