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雨渐渐变小了,天空中架起了一道彩虹。阮语歌此时气急败坏地跳脚,“又丢下我!还跟别人跑路了,这没良心的!″说完阮语歌还跺了跺脚,连陈渺杰都发怵了,不用想也知道阮语歌说的那个没良心的就是林七若。陈渺杰附合道:”林七若和陈旻浩就是这样,没良心的很。″阮语歌反驳道:“你就这样直呼我们阁主名讳,太随意了吧?″
陈渺杰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阮语歌前一秒还在吐槽林七若,后一秒就开始维护起她来了。女人心海底针啊,他陈渺杰自诩情场老手,到最后还不是也栽了。阮语歌看见陈渺杰没说话,也少了兴致。反正林七若也没有回来几次,在不在也随她便了,上次也就是几个月之前,林七若回来一天就走了,她连影子都没有见着。只是今年明月珊嫁人了、肖写意又去云海了,基本上是不会回来了,阁中的主心骨都相继离开,而林七若又有更要紧的事要完成,天下第一阁的重担,要她来承担了。
雨花台
其实温斯严和徐长封两人也是很守时了,不过跟林七若和陈旻浩是没法比较的。毕竟,温斯严和徐长封哪里需要等别人,都是别人等他们。
徐长封负手而立于楼前,温斯严则是坐在栏杆上,看起来是挺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栽下去了,不过,依温斯严的武功,即便是栽下去了,也不会有事。”七若和旻浩这次要破例了。″徐长封微笑道。以前都是林七若和陈旻浩等他们,看着都不好意思,虽然他们也挺早的,不过林七若和陈旻浩两人都是行动派,对拖拖拉拉的人是十分排斥的。
“嗯。有机会去天下第一阁见识见识。″温斯严的表情没有看出一丝的不耐烦,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徐长封聊了起来。
金陵的街道上,四处房门紧闭,既便是过年,也不见得有多热闹,再傻的人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大宣岌岌可危,虽然金陵城坐落在大宣东部沿海,交通便利,港口众多,商贸繁荣,但是难免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清寂的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几个行人,比以往冷清了不少。偶尔还能见到卖冰糖葫芦和小人糖的小商贩,他们也没有吆喝,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而被好几个人念叨的两人正在路上互掐。
”陈旻浩!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跟不上啊!″林七若小跑着大喊道。虽然她走得也不慢,但是跟陈旻浩怎么比,体力有限啊。
陈旻浩闻声站住了脚步,“那可是我的兄弟,不能让他们等那么久。″林七若瞬间变了神色,质问道,”难道就不是我的兄弟了?″“不跟你计较!″陈旻浩甩下一句话调头就走,速度不减反快,还增加了将近一倍,当街理论可不是他的作风,有伤君子风度,林七若见此郁闷地”哼″了一声就拔腿跟上了。她才不想被别人看出来她和陈旻浩吵架了,特别是温斯严和徐长封。
林七若和陈旻浩走后,街道上瞬间恢复了沉静。但此时的金陵,比起风起云涌的帝京,算是太平了。
林七若和陈旻浩最终在辰时九刻的时候到达了雨花台,也就是说他们俩迟到了。林七若朝雨花台上面两人招了招手。“黄菜花都凉了。″温斯严开玩笑道。当然,他这个音量,只有旁边的徐长封听得见。徐长封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他哪里会不知道,温斯严这句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他要是冒然回应了一句,等会儿林七若知道了不扁他才怪。温斯严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他是不会上当的。
林七若站在雨花台前没有上去,她从衣袖里掏出个帕子,擦了擦一张石凳便坐了上去。她现在腿酸得很,能走到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陈旻浩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感慨道,”雨花台好像没有传说中的破败啊。″林七若抬首望望四周,“怎么说也是曾经的金陵第一楼,自然差不到哪里去。″陈旻浩一时无言,他静下心来屏气凝神,他忽然感觉到雨花台四周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有其余的人,只是不知道有多少。
”排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陈旻浩话说得极其含糊,没有默契的人根本就听不出什么。“这周围有暗卫守着,不过人数不多″,林七若凝神想了想,还是用传音入密告诉陈旻浩,”其实雨花台有一处墙是慈石做的。″林七若同样说得含糊,即便被人听见了也没什么。陈旻浩略微有些诧异,他以前有听过慈石,这是一种可以吸引铁、钴、镍的石头,也叫磁铁,不过很难找到,没想到这里就有。若是把慈石取出来,定然会毁了雨花台,这代价实在太大了。想来今天选择在雨花台碰面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了。如果能用上慈石,将士兵们的兵器改一改,也能好用不少。前朝皇室收集慈石来建造宫墙,但凡只要有人带着兵器入宫,便会被慈石所吸附。为了建造慈石宫墙,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财力、物力,间接导致了前朝的衰亡。毕竟,人一但拥有某样东西,便舍不得失去,总会千方百计地守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