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不是要去火之寺么?”转过头来的冼咫南,嘴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
“还不赶紧滚蛋?”
三个和尚愣了一会儿,还是法一最先反应过来,急了:“怎么可以…”
法一话没说完,一把未出鞘的长刀就已经平指清心和寡欲二人,同时还伴随着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选择了背叛,就请一路走好,再不相见。”
破落的寺院外,被拦住的法一,眼睁睁看着清心和寡欲离开,目眦欲裂:“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插手我们风之寺的事?!”
迪达拉没理会他,而是很感兴趣的跃上了寺院的护墙之上,伸出一只手遮在眉头上,以用来挡些刺眼的阳光,也能将寺院内的东西看的更清楚些。
冼咫南没有直接回答法一的问题,也不介意法一愤怒的指责,而是悠悠地吐了一首似诗非诗,似经非经的话: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法一一听就怔住了,却又听冼咫南带点揶揄地道:“要走走就是,拦着干嘛?没了他们地球就不能转了?”
法一:!?(??;?,地球是个啥?
不对!
前半句那么有逼格,颇有佛经的深意,怎么突然就变的如此赤果果,听着还很粗俗的白话?
错愕中的法一,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蓝发小鬼可是偷偷的抹了下自己的额头。
刚刚那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诗的句子,已经是他肚子里储存的,为数不多的墨水了。
冼咫南原本还准备好好露两手,只是他自己也没料到,当前面那一句说完之后,后半句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无奈之下…为了缓解自己装逼失败的尴尬,只好装作嘲弄的表情,用'气势'糊弄过去了。
“不就屁大点事么?男人还能被一泡尿憋死了?走,我们进去说话!”
一脸懵的法一,就这么被冼咫南半推着回到了荒凉枯寂的寺院中。
“…怎么没看见其他人了?”
在讲经堂里,扫了好一会儿佛像和其他环境的冼咫南,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法一还在回味着'缘起缘灭'的精髓,闻言条件反射的就回道:“有很多师兄弟出外化佛还未回来,当清心和寡欲两位师兄离开后,目前,风之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心中感觉有些不妙的冼咫南追问:“那…其他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法一缓缓抬起了头,却见他整个脸色灰暗一片,那双眼睛好像已经有数天没睡过觉似的,尽显疲惫之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冼咫南自己的错觉,他还看见法一太阳穴两侧还各冒出了一团阴森的鬼火,仿佛下一刻就会灵魂出窍,一命呜呼般。
“大概…永远不会回来…了罢?”
说完,法一直接一头栽倒下去!
眼疾手快的冼咫南,直接扶住了法一的身子,但他心里可是郁闷的紧了!
要不要把刚刚那两个和尚给抓回来?
他的封印术还没搞到手呢!
在来风之寺之前,冼咫南虽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怎么也没料到风之寺竟然快倒闭了!
这不应该啊?
作为恶补了无数医疗知识,并掌握了医疗忍术的冼咫南,很快就知道法一是因为营养不良和缺乏休息而晕厥,并无大碍。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风之寺破败到如今的模样,和他也有一点关系。
如果不是冼咫南,迫使我爱罗和守鹤成了一个战线的同志,作为一直以来负责封印、看守守鹤的风之寺,根本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当我爱罗掌握了守鹤的力量之后,谁还需要风之寺时不时的来补充一下封印术式呢?
风之寺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而现任风影罗砂,本就是一个注重眼前利益的人,哪里还会在意这个已经毫无用处的寺院?
等法一幽幽转醒时,冼咫南带着迪达拉已经翻遍了整个风之寺,却连封印术的一个纹路都没找到,更别说那个曾用来封印守鹤的茶釜了!
“真是有鬼了!难道这是个冒牌的风之寺?”冼咫南有些不可思议。
“喂,死小鬼,你能不能靠谱点?我们都已经从白天找到晚上了,却连根毛都没发现…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夜,嗯。”
迪达拉喝着随身携带的瓶装水,一边还从封印卷轴里拿出了一只烤的油亮,色香味俱全的烤鸡。
闻到香味儿的法一,徒然睁大了眼睛,喉头直滚,肚中仿佛在打鼓一般,咕咕直响。
“那个…”法一低低的出声。
做贼心虚的两个小鬼,缩了缩脖子,不过冼咫南的反应是最过激的,直接一把抢过迪达拉手中烤鸡,一个闪身,便将烤鸡塞进了法一的嘴中!
怎么才能快速的堵住一个和尚的嘴?
又怎么才能让一个似乎很虔诚的佛徒快速的与自己同流合污?
当然是…让他犯戒了。
冼咫南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
不过,╮(╯╰)╭,那又怎么样。
“咳咳!”被噎住的法一,费力的将嵌入嘴中的烤鸡取了出来,可是在冼咫南和迪达拉的眼中,这只烤鸡已经有一半不见了!
迪达拉发誓,他还一口没吃过。
冼咫南一本正经的道:“和尚,你吃了肉食,已经犯戒了!当然,我们可以为你隐瞒,不过,你得拿东西来交换。”
谁知道,法一比他还一本正经的掏出一串佛珠捏在手里,还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随后直视着冼咫南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出家人心中有佛,多行善事,不必拘泥小节。”
这一句话说完,这法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口就来:“小鬼,有酒吗?”
一顿胡吃海喝,法一终于是酒足饭饱,站起身子就对着身后佛像跪拜了下去。
冼咫南和迪达拉看不见法一此时坚毅且虔诚的神色,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种曰了狗,又遇见了一个深井冰的感觉。
不多会儿,跪拜完佛像的法一忽的转过身来,朝着冼咫南拜了一拜:“谢谢你,法一今日得以顿悟!”
满脑子问号的冼咫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法一突然撕开僧衣,露出了刻满晦暗术式的胸膛!
“我已经知道你们来风之寺的意图了,你们没能找到封印术也情有可原,因为,它们本就没有被留下卷轴或者其他记录方式,而是被老师刻在了我的身上。”
冼咫南的眼睛亮了,也没再计较刚刚法一感谢他令他顿悟了什么的鬼话。
“缘起缘灭,花开花谢,原来这一切早有答案,是我愚钝了,真是惭愧。”
冼咫南眨眨眼,还能耐着性子坚持继续听,但一旁的迪达拉已经双眼冒圈圈,可能下一刻就会被绕晕过去。
“砂尘飞舞的恶劣环境,是在磨练我们坚韧的心性与永不屈服的斗志。”
“在这漫天砂尘之中,终有一天会诞生出一朵朵代表坚韧和永不屈服的风之花…”
“即使枯萎了,也能继续引导砂子前行,原来这才是风之意志啊,分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