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收手,随后又是一掌以十倍的速度再次狠狠拍下!
这一掌搭在崔景的右脸颊。
虽然没能造成多少伤势,但这份羞辱让崔景腥红的眼瞳变得更红。
唐珂感觉再打下去他都要哭了,
“贼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仰长啸,脚下的红莲层层绽放,滔烈焰如同神龙,腾云吐雾。
腾起的是火云,吐出的是火雾!
火火火!
到处都是灼热的火焰,整个地下空腔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郑
崔景身体无法走出石碑限制的范围,这就意味着他的闪避空间极其有限……
明玉功的内力被发挥到极致,犹如长江大河,滚滚不息。
浩浩荡荡的一掌打在波纹上,光辉剧烈地颤抖,四道石碑也在摇晃不止。
你出不来,我过不去,但内力可不受这份限制!
穿透光纹的掌力狠狠地打在崔景身上,把他掀飞在空中,道袍四分五裂,周身鲜血淋漓。
剑气惊啸,汇成锋锐无双的匹练,从唐珂手上涌出,径直斩落!
大量剑气涌入,像是绞肉机一样把崔景笼罩。
锋利的气机毫不留情地绞杀着,护体灵光不断粉碎,空有一身强横的灵力,却丝毫发挥不出来。
嘶吼、咆哮,无能狂怒的崔景像是囚困在牢中的猛兽,神智彻底混乱。
暴乱的灵力轰然炸裂,激得四道石碑连连颤抖,但最终还是无法突破这层束缚。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唐珂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吐出的不是浊气,而是连绵不绝的凶厉剑气!
魔解体!
唐珂毫不犹豫地掀起了自己的底牌。
魔解体状态下,每一道剑气都被充沛的内力撑得膨胀起来,杀伐之气更盛几分!
数千道剑气从口中吐出,狠狠地斩在身前的光纹,落在崔景身上。
轰!
剧烈的冲击让四道石碑撑得挪开了原位,光纹高高胀起到极限。
但在最高峰的冲击过后,仍旧是逐渐平息。
呼呼呼!
剧烈地喘息着,起伏不定的胸膛正在散发巨大的热量,从魔解体的状态中退出来,更是让唐珂感觉到无比疲惫。
虽然只维持了一瞬间,但对身体仍旧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把我逼到这种程度。”
一道声音悠悠地从身前传来,淡薄与平静,之前的暴戾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身上被剑气与掌力轮番撕扯得残碎不堪,甚至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肌体下的骨骼。
崔景眼中清澈,脸上不见痛苦之色,静静地盯着唐珂,却不见任何动作。
阴谋?
陷阱?
统统不管!
任你千奇百怪,我自一剑斩之!
唐珂强撑着,又是数以百计的剑气斩下!
这一次他把目标放在这四道石碑之上,破开石碑,再进去宰了他!
唐珂就不信了,世上还有杀不死的东西?
如果有,那就再来几轮!
咔咔咔!
光纹像是被暴雨倾盆的湖面,涟漪荡开,越来越密集。
“没用的。”
“嗯?”
唐珂抬眼看着崔景,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仍旧在不断地汇聚剑气刺入光纹之郑
“四象玄门有两道秘法,一是四象大阵,以符、器、丹、兽四宗山门为根基,连结大阵,覆盖整个青州城。”
“其次就是这道正反八门镇元法。”
“你看到的四道石碑,是阵基的一半,另一半掩于太虚之中,正反两面,相互勾连,若不能同时将其毁去,随时能再生重组,无穷无尽。”
唐珂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魔解体也随着解除。
气息直线下跌,但面前的崔景也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剑气跟刚才那两掌,威力之大,十个金丹来了也只有当场毙命的份。
但现在一番狂轰滥炸之后,眼前的光纹却是如同崔景所的那样,完好无损。
而他的内力却是损耗了四成,再僵持下去没有破开的机会,更有可能让自己陷入绝境。
这一次,可没有另外三千怨气能够让他挥霍了。
“正反八门镇元法?”唐珂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词,扭头想要去询问韩阶。
却发现韩大师兄已经躺在冰霜上,昏死过去。
刚才那一场冲击,就算是金丹修士也承受不起余波,要不是唐珂留下几道剑气护着,他早就死了。
侥是如此,也是深受重伤,不过虽然气机薄弱,但幸好还活着。
“不聊这些了,反正你破不了就是。”崔景摆了摆手,胸前的掌印还残留着几分焦痕。
“时间不多了,再拖延下去,那家伙又该跑出来了,我就长话短。”
那家伙?
这是人格分裂?
唐珂警惕地,往后拉开身位,一脚踏在熔浆腾起的火柱上,内力裹着,隔绝火焰侵袭。
“我对你们那些秘密没兴趣,如果想要交待什么传承的话,韩师兄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唐珂的话,崔景此时才注意到,这个能够隔着正反八门镇元法山他的年轻修士,竟然不过是炼气四层的修为?
与众多修士一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隐匿秘法。
但转念一想,除非他是化神,否则又还有什么秘法能够瞒过自己?
越看越是好奇,随后忍不住用法术侦测,分析着唐珂身周涌出的内力。
“这究竟是什么法门,不是灵力,功效却也相差无几,少了几分圆润,多了几分刚烈……”
轰!
就在崔景陷入沉思之际,穹顶忽然传来一阵巨响。
“要来了!”
崔景脸色凝重,远处的唐珂同样警惕起来。
他能感觉到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剧烈的压迫感,即便是功力大进后的他都有些扛不住。
“那是什么?”
听到唐珂的询问,崔景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道:“丹宗首座,滕青衫。”
那又是谁?
唐珂刚想这么问,随后眼前一晃,感觉到旋地转……
明玉功,镇!
充沛的内力在体内运转,体表浮现冰霜,身躯变得通透,破解一切虚妄。
但眼前看到的景物仍旧让他震惊不已。
脚下是一片流淌不定的黑白二色,四周也是,只有身前屹立的四道石碑,以及碑中的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