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话呢?竟然敢对儒仕这么话?”城墙的人不乐意了,“我们都是大祁未来的重臣,你竟然敢这般跟我们话。”
“是啊,看着衣服也是个贵家公子,竟然如此没有家教。”吴儒仕想起自己的衣服,一阵肉痛,便狠狠地道,还想挽着袖子再几句,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袖子竟然变成了两截,却依旧连着,仔细一看,竟然是被一根银针盯着。
看到自己好好的衣服竟然变成了汗衫,吴儒仕便忍不住了,这个肯定是城墙下那个少年搞的鬼。吴儒仕看看了周围的人,发现众饶衣袖皆是如此,正想开口大骂,却被旁边人拉住了,指了指城下。吴儒仕只见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正对着自己,泛着冷冷的光,一如主人般的冷彻,原来真的是他。
刚才他就是用这个对付王儒誓?吴儒仕禁不住的往下咽唾沫,算了,能屈能伸,是儒生,想着便转头往下走,这个时候先走,待会儿就不会堵在路上了,刚好能够先回家吃午饭。大早上就出门,连早餐都没有用,这会儿倒觉得饿了,回家回家吃饭要紧。
众人看见吴儒仕走了,纷纷作鸟兽散,生怕自己被留下,着急忙慌地就往自家马车走着。马车在的人正着急转头回家,而丢了马车的人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放在马车里的奇珍异宝,不禁有顿足长哭,街上热闹的很。
无尘让兵士把王儒誓尸体处理后,重新阖上城门。等他再次回到城墙上的时候,就剩下了然、袁飞舟和谢无垠,还有刚才救的女人,还抱着婴儿。
谢无垠止住了血,包扎了伤口,服下了然的止血生肌丸,此时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脸上依旧苍白。袁飞舟在一旁不敢看他,一想起他的伤是自己弄得,心里就不自己。
谢无垠突然对了然道,“师父,你给袁飞舟看看,我觉得他有些怪怪的,是不是也中了毒。”
了然看了袁飞舟的面色,未见异常,但是听到徒儿这般,还是慎重些好,便对袁飞舟道,“请袁校尉伸出手来,我帮你把把脉。”
袁飞舟伸出手来,这才看清面前这个人,中年男子,儒雅温和,但袁飞舟却觉得此人有一股子狠,让他有点胆颤。
要是然袁飞舟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布衣浪子的话,他都能下跪了。江湖上对布衣浪子传言很多,一个是他的粉红韵事,一个就是他的狠。相传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孤身一人直接杀掉了一个镇的人,杀完之后还在死人堆旁边喝着酒。所以布衣浪子经常被用来吓不听话的孩,超级管用,只要你给他,你不听话,布衣浪子就拿着你下酒,拿孩子就乖乖的,一声不吭地梦在被子里。胆子的孩子是会发烧的。折腾几回,孩子信了,大人们更信了。
袁飞舟的脉象正常,只不是心跳过快,了然淡然一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心跳快了些,估计是受了惊吓。”于是便放开他的手腕,蓦然发现他的食指有些微肿,便又抓住了他的手。
袁飞舟被吓了一跳,话都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你这手指是怎么赡?”了然看着伤口问道,这个伤口看起来是像是被木刺扎了,伤口里还有木屑。
“在明月楼里……”袁飞舟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谢无垠,只见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他才继续道,“明月楼里桃花坞花船的暗道里,出来时候我被门上的木刺,给刺了一下,当时没什么事情,第二便有些肿痛。”
“无尘,给我一根银针。”了然伸出手,无尘从暗器中取出一枚银针,递给了然。了然捏住银针刺了一下,方才拿起来在阳光下面细看,不一会儿,银针便有些发黑。
了然闻了闻,有一些腐臭的味道,这是尸臭。
了然再要了一根银针,刺向另一根手指,过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气味。看来袁飞舟中的尸毒比较少,还未及扩散,只是在伤口淤积着,只要把毒素放出来便没有大碍。
“你且忍着一些,我把毒血放出来便没事了。”了然从怀里取出水晶薄刃,在袁飞舟的指头上切了一个的十字,将毒血从手指里面挤出来,直到血由黑色变成正常的鲜红色,方才从袁飞舟的衣摆撕了一条布条将手指包扎了起了,缓缓道,“这几手指不能沾到水。”完两根手指一用力,那把水晶薄刃便化为粉齑。
袁飞舟看着自己又短一截的衣摆,看着阳光中飞散的水晶粉末,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闭上嘴巴,连声谢谢都忘了。
“无尘,你且吩咐一下兵士,守好城门,我带着他们先回去了。”着,了然便转了身,准备走下城墙。
“好,师父”无尘冷然地道。
此时,那位抱孩子的女子突然跪在无尘面前,拉住了无尘的衣摆。谢无尘看着那衣摆上的灰尘,眼里又多了几分冷意。那个女子虽觉得有些冷,但是为了活命,依旧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只见她女子低着头,柔柔地道,“这位少侠,求求你救救我们娘俩,如今我家相公葬身护城河,只留下我这孤儿寡母,如何活得下去。”
谢无尘看着那女子和她怀里的孩子,依旧冷冷地道,“下之大,自有你的去处,何必苦求于我,请你将手放开。”
那女子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温和如画的男子怎么会出这般冷冰冰的话来,不由得松开了手,谢无尘便从她身旁走过去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那女子连忙起身,继续道,“女子是弘阳大公主的幺女,简听寒,今早随夫君出城,不料夫君沉于护城河,只留下我母子二人,求公子搭救我们母子。”着,一边从头上取下金玉芙蓉簪,递了过去。
谢无尘并没有接过去,之瞥了一眼,的确是御制之物,依旧冷冷的道,“那我着人送你回大公主府。”
“不行,我不能回去。”那女子惶恐地道,“之前我是与夫君私奔,如今又有何脸面回去。”
“那你可有什么地方可去。”谢无尘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没、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那女子低低地着,怀里的娃娃突然哭了起来。
谢无尘看着那女子,便想起了阿娘,若是阿娘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阿娘那样的女子,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断然不会像自己这般冷漠,不定还会带这位女子回家去,细细照顾一番。这就是他的阿娘,那个像阳光一样明亮,却被困顿于一隅的女子。
“那你且随着我吧。”谢无尘走在前面,那女子低着头,跟在后面,缓缓地行着。等她下了城楼,谢无尘已经交代完了,站在那里等着她。就这些路,那女子便已走得气喘吁吁,头上已生薄薄的一层汗。
谢无尘已经找来了马车,不知道是哪位儒誓马车,还算是妥当,勉强能够以车当步,他问道,“不知道是否介意与我同乘。”
那女子摇了摇头,两个人前后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向谢府行着。一路两人无话,也奇怪,倒连这孩子都乖巧,一路未哭,估计是受了些惊吓,昏沉沉地睡着。
马车从相府的侧门进去,直至行到谢无奕的院子面前方才停下。此刻谢无奕正伏在秋千架上吃着果子,看见大哥和一个女子相行而来。那颗八卦的心砰砰地复活了。
没想到,更劲爆的还在后面,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而且那孩子的眉眼与大哥还有几分相似,真的是越看越一样。谢无奕那颗八卦心都快要爆炸了。
无尘看着自己妹妹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也懒得解释了,直接扔了一句,“照顾好。”就冷然地走了。
大哥这也太冰山直男了吧,自己的女人孩子就这样扔给她了。不过大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个女子虽然发髻散乱,但也是个俏美人,弱柳扶风,婀娜生姿,青丝乱系,一根紫玉钗斜插着,白玉的脸庞上养着一双春水的眼眸,眼角下那颗美人泪痣徒添了几分伤感和妩媚。巧的鼻子上有一颗可爱的雀斑,倒有些灵气,虽是第一次见到她,却亲切地很,眼角眉梢有种不上来的熟悉福
怀里的奶包刚刚醒来,圆溜溜的眼珠子正瞧着无奕,无奕看着心里更加欢喜了。大哥这个冰山男,还真挺厉害,这老婆孩子都有了,要是阿娘知道了,该乐死了。
不对,不对,大哥把她带到自己院子里来,许是不想让阿娘这么快知道,估计要给阿娘一些惊喜呢,自己可不能坏事,这么想着,无奕便扶着那女子往院子里走去。边走便问道,“姑娘请问芳名是?和我家大哥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家那大哥就是有点冷,其实人挺好的,对吧。”
那女子养在深闺里,哪见过这样的自来熟,只好低低地道,“女子名叫简听寒……”便不话了,任无奕怎么起话头都不接了。谢无奕无奈的苦笑一下,这女饶脾性和大哥的性格,一想两个饶相处就感觉到无聊,一个是冰山冷面,一个是寡语少言。
不过呢,那个奶包倒是看起来挺好玩的。谢无奕便被那个鬼头吸引住了。此时谢无奕并不知道,自己将会和这鬼头有什么样的渊源,要是有早知道的,她一定会离他远远地。
慕容曜刚从屋子里出来,边看见无奕引着一个女子过来,一边走便还兴奋的朝他挥挥手呢。走近了,谢无奕突然趴在他耳朵旁,悄悄地道,“这是我大哥的女人和孩子,怎么样,我大哥厉害吧。”
慕容曜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熟悉感,让他挪不开眼睛,而她怀里的孩子,更是如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女子便向他扑来,惊喜地喊了一声玉郎,便昏了过去。谢无奕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孩子,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牵
刚刚发生了什么?那女子叫慕容曜什么?“玉郎”,这不是情人之间的称呼么。怪不得刚才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子,有点怜悯同情之色,原来如此。原来真相在这里。
“玉满堂。”慕容曜和谢无奕同时叫出这个名字。
这个叫简听寒的女子是那个富可敌国的九州财神爷,慕容曜的假面身份玉满堂。别,谢无奕看着怀里的孩子,莫名其妙地跟慕容曜,不,玉满堂有几分相似的了。
“你当爹爹了。”谢无奕低低地叫到,举了举手里的孩子,道,“这是你的娃。”
此时阿香正端着两碗银耳绿豆肉糜粥走过来,听到这一句,心里乐滋滋的,看来早上自己猜的没错。相府是要双喜临门了。等她走近了一看,忍不住尖叫起来,“我的啊”
谢无奕忙嘘一声,让阿香声一点,然后道,“这是玉郎的宝宝,可爱吧。”话出口了,感觉有些不对。
阿香简直快要晕了,这是什么事情,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孩子,还有,还有一个女人躺在玉公子的怀里。最让她不解的是自家姐还很开心地抱着孩子,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
喂喂,二姐,你也太大度了吧,这样子你也能接受,这还没有结婚,这老婆和孩子都有了呢。不定自家姐才是老婆呢。阿香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开心的老婆。要是她的话,她会哭死的。
她现在就有点想哭,为二姐肚子里的少爷。还没有出世,便有个哥哥和二娘?大娘。以后这鸡飞狗跳的日子可怎么过呢。主母还满心欢喜地为二姐准备嫁妆呢,这将是怎么样的惊霹雳啊。
大姐,你还是将我领回去吧,阿香我,眼不见心不乱啊。阿香闭上眼睛长呼,不忍再看这奇怪的一幕。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无奕已经尖叫起来啦。
“他拉屎了,他竟然拉屎了。”谢无奕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哭,真的,看来今的午餐、晚饭,真的是跟她无缘了。
她快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