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辞云来皇宫的次数不少,不用小太监带路也知道如何精准的走到御书房,相反那些宫里的宫人看见他还会巴结几句。
安陵帝招他入御书房,故辞云刚进去就看见了玉绝尘也在。
“听尘儿说,那桩案子你也插手了?”最先发话的是安陵帝,帝王身上向来都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就比如现在,他似乎只是无意的问了一句话,但是谁又知道里面藏了多少意思。
故辞云先是客套的行了一礼,虽然他面圣不用行礼,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回道:“回陛下,我确实插手了。”
安陵帝看着故辞云,故辞云分明能感受到安陵帝探究的视线,他并没有紧张,面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玉绝尘站在一旁看着故辞云面上的表情,挑了挑眉。
“凶手是……”安陵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欲言又止的说。
故辞云却回道:“陛下,我想比较于这件事,您会对另一件事情更感兴趣。”
安陵帝觉得有些意思,狐疑的看了一眼故辞云:“哦?什么?”
故辞云将怀里的书信拿了出来,上面清楚的记载十年前梅正安偷漏朝廷拨款的证据,还有一些就是梅正安与北漠勾结的证据。
这可是叛国!
北漠那边都是蛮夷人,可并不代表蛮夷人就不会巫蛊之术了,梅素害死梅安生与君纤纤的方式就是下蛊。
下蛊要养蛊,养蛊的步骤很麻烦,而且极有失败的风险,一不小心还会惹祸上身。
况且养蛊需要的虫子都是剧毒且昂贵的,梅素肯花时间与银子去杀这夫妻二人看来是恨毒了的。
至于梅安雅,梅安雅最好解决,把人骗到江州河畔,踹进去就好了。
这些也都是故辞云后来吩咐人查的。
安陵帝看了眼龙案上的证据,面色阴沉极了:“岂有此理!”
说完一拍桌子,看起来好大的怒意,竟不曾想江州一个小小的刺史哪来这么大的胆量敢骑到天子的头上的?
玉绝尘这个时候适当的归劝父亲:“父皇莫气坏了身子,这些事要不二臣代您去做吧。”
安陵帝“哼”了一声没说话,给了故辞云和玉绝尘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出了御书房之后,故辞云看都没看玉绝尘一眼,转身离开了皇宫。
故辞云离开皇宫之后不久,就传来梅刺史全家诛九族的消息了,故辞云听了谷风的禀报后没什么表态,只是微微颔首。
这消息在京城传的快,可到江州也得三四天之后。
江州。
这几天君家都在为过年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整个君府呈现一派新气象。
怀笙阁修建的也差不多了,等年一过就可以回去了。
君家的仆人与主人忙着君府里里外外上下的事。
而君子苏则是忙着另一件事,那就是火烧笙歌院。
大年三十火烧笙歌院。
君子苏从上次被故辞云送回来之后就极少见到君安可与君烨了,而他们似乎也没有主动找过君子苏麻烦。
君子苏乐得清净,这几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与君云歌一起晒晒太阳,惬意的很。
得知梅家诛九族的事已经是三天后了,刚巧在过年前一天知道了。
绿柔有些八卦:“小姐,这梅正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错?才会落到诛连九族的大罪?”
香菱则是眉眼里冒着精光:“小姐,这梅刺史也当了很久的官了,如今却被人扯了下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
君子苏无奈的看着两个小丫头一脸八卦的表情,想到了什么说:“先别关心这件事了,我让你们做的事做好了么?”
“好了好了,小姐你快说吧,小姐这么聪明,你来帮我们分析分析呗。”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君子苏有点无奈,前世的记忆梅家也是垮台了,不过没有这么快,这期间的原因她还真不知道。
她也分析不出来。
君子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二人只好自己去思考了。
过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沈氏作为主母,很是负责的给几位小姐与公子准备上了新衣裳。
她给君子苏准备的是黄色的长袄与绿色的马面,外面在披一件红色的褙子,各种首饰都送了过来。
大年三十早上,君子苏就被拉起来洗年澡,泡在撒满花瓣的浴桶中,君子苏的情绪有些被散开……
前世这时连吃的都没有了,哪能泡的上年澡,那个大年三十,君家所有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只有她在清冷的怀笙阁里,无人过问,差点冻死。
泡好澡换上新衣服之后,绿柔与香菱又为她化了妆与整理头饰之后,才去孝亲堂请安,沈氏给君云歌准备的衣裳也很好看。
她这个当家主母没有对任何一个晚辈有差别对待,十分公平公正,哪怕是自己的亲女儿君婉雪。
这不知道比杨氏强了多少倍,对了,杨氏的禁足也解了,所以去孝亲堂的路上就难免能遇见她。
不过这次杨氏学聪明了没有去主动挑衅君子苏,而是选择忽视君子苏,避免麻烦,君子苏对此很意外的挑了挑眉,有些感慨杨氏学聪明了。
今天一上午过的都很顺利,君子苏正静静的等待着晚上的到来,一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京城。
如果说故辞云之前不理解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他现在是彻彻底底明白了好吗?处理完梅家的事之后,他也就静静等待年关了。
他想快点过完年然后去江州,他当然也很想君子苏与他一去过年,只不过还缺个身份。
要是把君子苏娶回家之后,他发誓每个节日都要君子苏陪着他过。
就跟母亲与父亲的成亲纪念日也是要过的。
王氏当然能看得出来儿子的心情,时不时坐在凳子上发呆,有时候唇角还牵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傻子呢。
这不,故相爷又开始发呆了。
王氏靠近几步,坐在故辞云对面:“儿子啊,你是不是想人家姑娘了?”
故辞云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狐疑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