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实验室,慕暖换上了实验服,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留在了外面的个人保险柜里。
经过了人脸,指纹,虹膜和个人证件的多重检验之后才进了最里面的保密实验室。
江翊洲正在校验实验数据,抬眸便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探进来。
“慕小暖?你怎么来了?”
慕暖理了理身上的实验服,“你还说呢,进来麻烦死了。”
江翊洲笑了笑,“保密单位不是一向如此嘛。”
慕暖坐在一旁的转椅上,两手托腮看着江翊洲,“你还得多久?”
江翊洲挠了挠头,“我都快疯了,有一个数值一直对不上。”
慕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吗,之前我物竞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做实验,每次别人的实验数据都很漂亮,就我的乱七八糟的,我都能被气死。”
江翊洲倒了杯水给她,“你上初中的时候不就这样嘛,化学老师每次做实验都生怕你把实验室炸了。”
慕暖喝了口水,“往事不堪回首啊!”
江翊洲将数据图放到一旁的保险柜里,敲了敲桌面,“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不会是和你家大叔吵架了吧?”
慕暖掀了掀眼帘,“嗯,吵架了,本来想找安歌的,但是想了想,她肯定会告诉苏医生的,所以就来找你了。”
江翊洲将眼镜摘下,“没想到你们俩还能吵架。”
慕暖百无聊赖地问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单纯的想闹一下脾气,是不是挺作的?”
江翊洲略带嘲讽地看了一眼慕暖,“是挺作的。”
慕暖淡淡地笑了笑,“我和他的相处模式基本上就是一点矛盾都没有的那种,反而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想折腾折腾。”
江翊洲嗤笑道:“神经病,你看看我,巴不得有个女朋友天天粘着我叫“亲爱的”,不吵架多好。你还嫌这嫌那的,有个人那么宠着你惯着你还不知足。”
慕暖起身拍了拍江翊洲的肩膀,“小学弟,你会遇到你命中的那个人的!”
江翊洲转着手中的笔,“不说说为什么吵架?”
慕暖摆了摆手,“就是我想养宠物,他不让,我一生气就走了。”
江翊洲不解地看着慕暖,“不会吧?你家大叔不是一向助纣为虐地纵着你嘛,你想养只宠物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慕暖心里一合计,“什么叫助纣为虐?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
江翊洲连忙讨饶,“好好好,不是助纣为虐,那叫宠爱,行了吧?那他为什么不让你养宠物呢?”
慕暖叹了一口气,“不就是因为我怀孕了嘛,他就这不让那不让的,我都快被闷死了。”
江翊洲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什么?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慕暖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啊?就元旦回来之后啊,都有十几天了吧?”
江翊洲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我就搁实验室待了十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慕暖点点头,“我还和他领证了,你是不是该给我发个红包啊?”
江翊洲摸了摸口袋,“没拿钱。”
慕暖眨了眨眼睛,“支持微信支付宝转账。”
江翊洲无奈地摊了摊手,“手机不让带进来。”
慕暖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咋办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心血来潮居然想和他吵架,真是一孕傻三年,脑子进水了。”
江翊洲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走,带你去个地方。”
慕暖抬眸,“啊?可是我困啊!”
江翊洲白了她一眼,“困你回家睡觉去啊!跑我这来干嘛?影响我工作吗?我不是你家大叔,不会处处让着你。”
慕暖依旧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去哪?”
江翊洲把她拽起来,“你趴这儿就能知道了?赶紧起来。”
慕暖极其不情愿地站起来,“好吧好吧。”
江翊洲一路把慕暖拽到了车上。
慕暖自从怀孕之后睡眠就格外多,刚才她说困是一点都没开玩笑的,真的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江翊洲看着副驾驶上睡得香甜的女孩,抬手想帮她拨开脸上的碎发,即将触碰到时,还是收了手。
“她结婚了,应该避嫌的。”他在心中默默提醒着自己。
一路上,车里一片寂静,江翊洲默默开着车,慕暖也静静睡着。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江翊洲停下车,推了推慕暖,“慕小暖,到了,快起来。”
慕暖一个激灵,脑袋“哐”一下砸到了车窗上。
慕暖泪眼汪汪地扶着撞疼的头,“你干嘛啊?突然叫我。”
江翊洲没理会她,直接推开车门下车了。
慕暖也赶紧把外套穿上跟着他下车。
这才发现两个人居然到了山脚下。
慕暖一边跟着江翊洲往前走,一边打量着四周,下过雪之后的山脚下空气更为清新,银装素裹,仿佛心灵都被净化了,的确不是城里能比的。
江翊洲沿着小道走到一家农舍前,敲了敲柴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今天的东西买完了,请改日再来。”
慕暖看着这家农舍,显然已经年代久远了,就连院墙和篱笆都是手工竹制的,篱笆外还种着几簇菊花。
慕暖不禁心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虽是古朴,倒也颇有分意境,难不成这屋主人也是为避世不出的隐士?
江翊洲又敲了敲门,“爷爷,是我,江翊洲。”
里面传来一阵开锁声,柴门这才缓缓打开。
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胡须有些长,唯独眼睛清澈透亮。
慕暖出于礼貌,还是先问了个好,“爷爷您好,我是慕暖,江翊洲的朋友。”
那老人一见慕暖便笑着说道:“慕家的小丫头,我见过。”
慕暖有些不解,她并不记得自己和江翊洲家有过什么交涉,而且她更没有听江翊洲提起过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