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调查出的事情，和薛氏的话结合起来，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赵羲和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瞧着她笑起来：“白老板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人，段青青如此对你，你却还能以德报怨，收留她至今。”

她当然也注意到了，白锦玉逐渐变得畏惧的眼神。

一个对你的事情知道的事无巨细，你却对她一无所知的人，感到畏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锦玉一双眼睛里都是化不开的怨恨与快然：“她回头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是醉楼春的第一头牌，收留一个人又有什么。何况我收留她，本意也是要折磨她。”

恐怕也是利用的原因，当年的醉楼春还不是醉楼春，白锦玉故意收留段青青，两个人互相扶持，终于将青楼买了下来，改名为醉楼春，两人便是醉楼春的老板。

可是段青青并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懵懂的妹妹已经处心积虑了许久，在掌握了醉楼春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段青青输的凄惨，可这也是她自己早年种下恶因的结果。她以为白锦玉是看她花光了所有钱后可怜她，放下了过去的事情。

可她却不知道，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白锦玉就已经准备对付她了。

段青青固然不是个好人，薛氏更不是个东西。

赵羲和道：“你所谓的折磨，就是让她给你做奴做仆？这也太轻巧了些。”

“不然还能怎样。”白锦玉显然对这种方法也不是很满意，她当然想要段青青死了最好，可是杀人这罪名，她又怎么担得起呢。

“你不是想杀她吗？”赵羲和不出所料的看见白锦玉一副被料中聊脸色，“我帮你杀啊。”

白锦玉差点被吓到地上去，她扶住自己坐的椅子，道：“杀人是犯法的，要蹲大牢呢。”

赵羲和嗤笑道：“杀人犯法？这确实不错，可是白老板，你姐姐是怎么死的，杨柳是怎么死的？为何他们没有被惩罚呢。”

“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又怎么能把他们绳之以法？”白锦玉着，突然恍然大悟，“这么，你知道谁是凶手？”

“薛莺语。”赵羲和抬眼看着白锦玉，淡漠道，“很惊讶么，她确实与白锦春关系不错，可是那又怎样，当年她被人买走了之后，对那人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醉楼春消失。”

真正的凶手是谁，这她还真不知道，前世的赵羲和使尽了百般手段，也没有查到买走薛莺语的人是谁。

找到这段尘封数十年的往事，已经很不容易。

那个背后之人，显然不一般，掩盖了薛氏所有的过往，还能给她编造出完美无缺的身份。

“什么？”白锦玉不敢置信道，“是她？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骗我。”

赵羲和很能理解她这种想法：“白老板，你是个可怜人，我不想骗你。薛莺语如今已经是二品尚书的夫人，诰命加身，尊贵不凡。你猜猜，对这段做青楼头牌的日子，她是无比的留恋呢，还是无比的痛恨呢？”

她根本无需证明，她与薛氏相处的时间不长，才会被她蒙蔽。可白锦玉跟薛氏生活了将近十年，那时薛氏还没有那种深沉的伪装。白锦玉心里一定明白，薛氏会做什么选择。

白锦玉闭了闭眼，声音冰冷道：“我不敢相信，会是她，可心里又觉得，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