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之间,她咬牙切齿道:“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存心找打吗?”
哦,忘了,她也打不过龙隐秀,估计是她去找打。
“我做错了吗?”龙隐秀玉树下的表情尤为动人,少年气的脸上还有些好奇,“你不是想让他留下吗,我这是在帮你。”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龙隐秀眼神遥遥落在庭中的梨花树上,道,“这不是你要知道的重点问题。你既然不想让他离开,就直接干脆一点,我来做这个恶人,成全你们。其实你要是真想留下他,不如我出手直接把他打废,你再带他寻医求药,他必然会十分感动。”
那太麻烦了,救一个人已经是计划之外横生的枝节。
赵羲和忍不住道:“这不是成全的问题,你听我……”
龙隐秀抬手制止她要下去的话:“是什么问题我并不在意。赵羲和,你的死活我从来不关心,更不想知道你的问题。我向来中意独来独往的生活,这段时间和你一起,属实累赘。”
如果赵羲和对他刚才有一点歉意,现在也被这句毫不客气的话打回了谷底:“你这些话怎么这么呛人呢,我们好好话不行吗?非要把我气走你才高兴吗?”
“你想多了。”龙隐秀的表情已经逐渐不耐,“气你,你配吗?
算了,赵羲和决定等他收了话里的戾气之时,再好好感谢他一番。现在还是把容夜缺安顿好再。
“好啦,我不配,行了吧,不配的人要走了。”她出了门,又想起了什么,方才回头道:“对了,明咱们就去随州。虽然你没有什么东西,还是收拾一下吧。”
“去随州?”龙隐秀道,“不是三之后去吗?”
原本的三是赵羲和计划在画娴公主府上可能待的最长的日子。她原先想的是,求见画娴公主和等待她接见要一,与她畅谈让她放下戒心要一,近身也要等到合适的契机。
想不到不到几个时辰,画娴就被她给药倒了。她并未料到,画娴对于一个陌生的太守千金都能那么容易的放下戒心。
那前世画娴究竟是有多讨厌她啊,才能给她整出那副德行来。
赵羲和道:“计划有变也是常事,再了,你废了江安太守,杀了个朝廷命官,等查到咱们再走就来不及了。”
他也没有再多,道了一声好,注意力仍在他的树上,只是问:“你一切都布置好了?”
“啊?”赵羲和懵然一愣,方道,“对,你的树,你的砖,你的珍珠屏风这些东西我都卖了,太大了,带也带不走,还不如卖了,你立个字据就是。”
她并不担心龙隐秀会有什么想法,或者她从来没猜中过,她对人心一直以来有自己的考量,如今却对他一无所知。不过她很确定,龙隐秀,绝不是在意这些财物的人。
果然,龙隐秀连神色都没变一下,开口问的却是:“你卖给谁了?”
找到一个买家,有时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赵羲和道:“一个青楼老板。”
“青楼?”龙隐秀重复了一遍,“真有意思。”
赵羲和知道他不会介意青楼这个名字,但这个反应也是始料未及,她道:“你觉得有意思的话,我可以跟那个老板一声,下次你去的时候给你打八折。”
“那倒不必。本人还没有落魄到要去青楼证明自己魅力的地步。”龙隐秀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认识青楼的老板,你原来不是在庵堂里做尼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