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反应则又推翻了之前的结论:龙隐秀跟道德高尚,真诚待人几个字搭不上关系。可是他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做事让人难以捉摸,却是绝对不会撒谎的。撒谎是为了掩饰事实,可是对于他来,这些事根本不值得他费心去掩盖。
对了,龙隐秀一身奇诡武功,或许真有将自己的毒传到他人身上去的本事,可他根本也不会这么做,他对容夜缺的话,也很奇怪。
龙隐秀几时是这种要拖人下水的人?
那么,也许是他打出的那一掌,是什么独特的功法招式,能够伪装出他所中的毒症状,并让容夜缺分辨不出?
毕竟鬼医的毒世人少见,容夜缺分辨不出也是寻常。
这样一来,自己昨日的态度是否太过伤人了。
她抬起帘子看了眼后面马车的龙隐秀。白锦玉帮她找了一个去随州的商队,打点了许多事情,像她这样考虑周到的人,实在少见。
三个人本来是各自一辆马车,龙隐秀对骑马并无兴趣,要在马车里睡觉。赵羲和因为担心容夜缺,便在旁边等他醒来。
赵羲和道:“看来你真的中了毒,实在惭愧,这都是我的错。”
她虽然知道容夜缺只是受了掌伤,可他自己必然是不知道的,对他来,性命已经犹如要熄灭的灯火。而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正是自己。
容夜缺问道:“这毒是你下的吗?”
赵羲和道:“我要给你下这种毒我就打雷劈。”
容夜缺道:“那是你唆使龙兄下的?”
赵羲和道:“我要是能唆使他就好了。”
容夜缺浅浅一笑,道:“既然如此,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既没有以武力威胁我必须相救,也没用以德行约束我,救与不救,全在我的一念之间。而救饶结果如何,也本就该由我承担。”
赵羲和终是没能出话来,她道:“他传毒于你,你还叫他龙兄?”
“聊表钦佩之意罢了,能在我全神贯注之际给我下毒之人,想不佩服也不校”容夜缺看了看半掩住的马车窗,道:“我们这是要?”
“随州,找解药。”赵羲和道,“我知道你怕画娴公主担心,所以我昨夜在你昏迷时,已经去明了情况,你只管安心养伤,待我为你寻得解药。”
容夜缺咳嗽一声,道:“我们现在到哪了?”
赵羲和想了想:“大概是在,随州?刚才好像听到随遇山的名字。”
容夜缺道:“行到此处,我就是想回去也是不行了吧。”
赵羲和当然是骗他的,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相信了。她道:“待解了毒回去不是万事无忧吗,公主也不必担心了。”
容夜缺颇为疲惫,还是道:“你考虑的也是,但我始终怕……”
他面如冠玉,即使是苍白的病容也遮不住他清冷俊容,赵羲和道:“你怕什么,怕画娴公主没有你会害相思病?”
容夜缺脸色大变,道:“你什么?”
赵羲和看他惊讶的神色道:“你不信吗,或许她并没有对你什么,可她对你确实是情根深种,甚至愿意为了你做很多事。”
容夜缺喝了口茶压惊,道:“公主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