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中午,伴随着下课铃声,皇杰的手机在桌洞里嗡嗡的震动起来。电话是皇洪斌打来的,等老师一走皇杰急匆匆的走到门外接通了电话。
“喂,小杰。我和你李叔他们来学校了,就在图书楼前面的小亭子里,还给你带了饭菜,你和丫丫过来吧。”
“你们怎么来了?”
“不是你说有事找我们商量吗?”
“哦,我还以为要过几天呢,你们等一下,我和丫丫这就到。”
装好手机,皇杰急匆匆赶去跟李亚茹汇合。的老师虽然敬业,但从不拖堂,这也是学校里的规定。来到约定地点时,李亚茹又提前等在了那儿,皇杰告知她皇洪斌他们到来的消息后两人折身往图书楼走去。
“爸爸,皇大爷、张大爷你们好。”来到跟前,李亚茹率先礼貌的问候道。
皇洪斌慈爱的看了她一眼,对李正东说道:“几天没见,我怎么感觉丫丫又长高了?”李正东抚摸着女儿的头顶,骄傲的回道:“我也察觉出来了,自年后开始,这小妮子就蹭蹭蹭的往上长个子,现在都快赶上她妈了。只不过太瘦了,吃饭跟不上!”
张华开口道:“还是瘦点好,瘦了健康,可别像我那闺女,胖到班里的同学整天笑话她。”
“家里都忙活完了?”皇杰对父亲问道。
“嗯,货都发走了,今天凌晨装的车,黄海那边也已经开始向港口运输。快说说你又有什么计划?”
“就是,赶紧说,你没看你李叔连工作服都没换就直接跑来了。”张华的话令李正东有点不好意思,他搓了搓鼻子说道:“你们先吃饭,边吃边说,你爸买了只烧鸡,我买了肉火烧和糝汤。”
糝是临川当地有名的小吃,有点类似于中原那边的胡辣汤,只不过胡辣汤多是羊骨高汤熬制,而糝则是牛骨熬制,二者在味道上各有千秋。皇杰想到李亚茹正在经期,就把糝端到自己面前说道:“丫丫这两天有点上火,不能吃辣,这碗糝我独享了。”
李正东听了急忙关的问:“怎么就上火了呢,严重吧?”
李亚茹红着脸支支吾吾:“没啥,就牙龈有点红肿。”
李正东放下心来,“没事就好,记得要多喝水。”李亚茹乖乖的点了点头,皇杰转移话题道:“我叫你们来是因为我有了个新的想法。既然咱们既卖棉纱,又卖机器设备,还卖成品的,那么为什么不参与进整个环节,赚更多的钱呢?”
皇洪斌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自己开家手套厂?”
“应该没这么简单,听小杰往下说。”张华手指点着桌面沉吟道。
“对,先听听他怎么说。”李正东也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因为皇杰之前还嫌弃过手套加工利润太低,既然有新想法那就更不可能走老路了。
皇杰接过李亚茹掰下的一根鸡腿拿在手中,继续讲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参与到产业链的各个环节,向众多加工户提供一条龙服务。先说原材料,咱们向加工户免费提供棉纱供他们生产,生产完了咱们再回收成品。当然不回收也不行,如果不收回来咱们肯定是要赔钱的。接下来是机器设备,现在咱们已经在做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实现了盈利,至于具体多少盈利咱们就先不谈了,总之恭喜大家。”
讲到这里,皇洪斌三人全都喜笑颜开,因为这个投资回报真的是又快又丰厚,买卖干的太对了!
咽下一口唾沫,皇杰接着往下说:“咱们不只可以销售设备,还可以租赁设备。根据设备寿命核算出每年的租金来,然后每年收取租金,这就相当于变相的销售了,只不过租户是分期付款而已。最后就是我们正在做的成品销售。你们可以算一下,原材料销售利润;设备销售利润;机器设备维护利润,包括配件销售利润;再到成品销售利润。各个环节咱们都可以产生利润,这就相当于把加工户变成了我们的外协代工班组。简单讲就是,咱们与加工户签订回收合同,签过合同后免费提供他们生产原料,加工户选择或购买我们的设备、或租赁我们的设备、或使用自家的设备生产加工,最后咱们不考虑市场行情波动,按照合约价格收回产出成品。”
“如此一来,风险岂不是全都转移到我们身上了?”皇洪斌担忧的问道。
皇杰回道:“对,加工户无需承担因市场波动而引发的库存积压和成本亏损风险,他们可以旱涝保收的赚取加工费用。”
李正东听了却很赞成:“这个模式好啊,对我们这些小加工户而言非常的有利!我干这行只求混口饭吃,赚的能稍微比打工多点就满足了,也从没想过跟吴岳东一样发个大财什么的。我受够了整天担心棉纱涨价,担心手套卖不上好价格,担心库存压多了又没钱买棉纱的日子。如果以前就有这种旱涝保收的模式,我肯定第一个合作,我想大多数人都跟我一样的心理。我支持这个合作模式,只要公司有稳定的客源,这个模式肯定大有可为!”
张华却摇摆不定,“搞是可以搞,我只是担心摊子铺的太大了。”
皇杰笑道:“您先听我分析,我觉得担得起这个风险。首先设备方面我们可以和厂家沟通协商,厂家有很大概率同意分期付款方式。”
李正东赞同道:“嗯,我也认为厂家会同意的。”
“既然设备资金解决,那就只剩下原材料和库存的问题。李叔,以目前棉纱的行情,如果我们大批量采购,4500一吨能不能拿下?”皇杰向李正东求教道。
“能!”
“好,接着往下算。一吨棉纱可以出品2万副手套,那么2千万副手套也只不过450万的棉纱。您做了多年了,您给算算一副手套支付给加工户多少钱合适?”
“这个账我早就算过了,按一家有10台机子算,只要每副手套给一毛五的加工费,那么刨去电费、设备损耗、包装什么的,一月下来就能净赚5000块钱。当然每家的功耗不一样,赚的钱多少也会有差异,但1毛5算是很理想的了,加工户完全有赚头,甚至比自己买棉纱,自己卖成品时赚的还要多!”
“就先按1毛5算吧,1毛5的话两千万副手套的加工费就是300万,那么总成本是750万。而我们现在四毛六收购,两千万副的收购成本是920万。这一对比,差距一目了然!省下来的170万就是我们在其他环节中赚到的钱。最最主要的是,这个模式我们不会跟任何加工户形成竞争,而与我们合作的加工户又能安安稳稳赚到钱,这是双赢的局面!”
“嘿,干了!”皇洪斌只是缺乏创意,但从不缺乏果决,对于一个老板来讲,这点或许比有个聪明的大脑更加重要,只不过这样的人更容易被他人忽悠罢了。“回去后我们三个好好筹备此事,事无巨细的研究透整个过程。老张还好是我们贸易公司的员工,可是老李你也得出力。”
李正东急眼道:“你这话说的,你们把项目做起来,设备销售公司也跟着收益,我能不出力嘛!再说了,你们有我懂这行的道道儿?”
“哈哈”几人都跟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