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久久不能平静,他并不为这美轮美奂的剑舞而心情激荡,他的不平静仅仅是因为云回雪抛洒下的那朵牡丹。
康和帝大笑,“诸葛流霞的剑舞不是已经失传多年了吗?南乔,你怎么会这剑舞?”
众人竖起耳朵聆听,谁都想知道,这失传已久的剑舞是怎么被萧南乔学会的。
萧南乔收起长剑,不卑不亢道:“回陛下,臣女曾在庄子偶遇一妙手回春的神医,他教习了臣女不少本事。这剑舞便是其中一样。”
萧东远的神情僵硬了一下,这神医明显是这丫头信口胡诌的,上一次用神医当挡箭牌,这一次还用!她也不怕挡箭牌被箭扎个窟窿!
康和帝露出明白了的神色,“这神医倒真是位高人,不仅精通医术治好了你的脸,还会这失传已久的剑舞。可惜云游四海了,不能得以一见。”
“陛下不必伤怀,这位神医四方云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京城了!”萧南乔含笑而立。
这一番含笑应对的不卑不亢,萧南乔出众的行为举止都落入了在场之人的眼中。
天佑郡主有没有真本事?
前段时间瘟疫大流行,她凭一己之力拯救黎明苍生。人家当街施药,你们都缩在府里眼巴巴的等着。
天佑郡主有没有真才华?
别家千金跳的都是世间流行的舞蹈,人家跳的是失传已久的剑舞。
真本事,真才华,若这还不算,那谁算?
萧天肃得意洋洋的坐了直,你别说,这靠孙女争来面子的感觉还真不错。同时,他瞪了眼旁边的萧东远,儿子福是享不到了,这辈子只能享享孙女福。
萧东远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自个儿老爹对他的嫌弃目光。
全部闺秀比完舞蹈之后,陛下和皇后在商量最后的前五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萧南乔肯定是要占一个名额了。韩玉清作为大梁第一美人,跳舞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她就是乱扭一下,都能拿前三,何况她的舞蹈功底十分不错。
果然入围的名单出来,萧南乔首当其冲,而后是韩玉清,礼部尚书五女许梅蕊,翰林院院判二女秦玥,武威校尉之女谢华樱。
选出的这五个人是不分先后名次的,只有通过了康和帝的测试,才能决出唯一的魁首。
萧南乔与这一同被挑选出来的四位女子并肩而立,她微微侧目看了眼身旁立着的谢华樱。
谢华樱不是个符合大梁审美的女子,她生的极度妖艳,像是话本里的祸国妖姬,眉眼勾人,唇红如血,身姿前凸后翘,即使穿着宽松的长裙,那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还是能一眼窥出端倪。
在大梁这种崇尚女子高贵贤淑的地方,谢华樱的妖艳美貌便被埋没了,几乎没有人承认她的美丽。似乎承认了她的美丽,就是甘愿被狐狸精蛊惑的蠢材。
可实际上,那样怒放的美艳,若是真铁了心勾魂,即使是韩玉清也比不上她的魅惑。
谢华樱发现了萧南乔火热过头的注视,莫名其妙的瞟了萧南乔一眼,随后低下了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萧南乔闭了闭眼,唇角含笑,将眼角涌动的泪光压下。
康和帝下了高台,旁边的高昌德开始宣布最后之试的规则:“各位小姐,今年的最后之试是陛下钦定,云家家主亲画,以来考察各位小姐的聪慧。”
云家家主…….高昌德说到这里,台下已经有不少人猜到这最后之试的考察内容了。
几个小黄门依次抬了五张悬挂好的卷轴过来,韩玉清急急望了过去,卷轴上呈现的是京城这几年最时兴的一种游戏,名为迷宫,由云三爷的母亲云家家主云兰若所发明。
卷轴上画着一个规矩的正方形,有入口和出口,正方形内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线条干扰,留出些微的空隙,这些线条分布错乱,令人眼花缭乱。而玩此游戏的人必须画一根线贯穿入口和出口,且不能触碰到这些分布错乱的线条。
说是游戏,其实非常考验脑子。这种游戏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如今用来考察这五位女子的迷宫显然是地狱级的复杂难度,擅长玩这种游戏的公子哥儿都看着卷轴上的迷宫发出了连声的惊呼。
通常人们打发时间的迷宫的干扰线条并不会太多,因为如果太多,就很难找到正确的路径。本就是打发时间的游戏,也不必做的过难。可是如今这用来考察的迷宫,上面的干扰线条几乎把整个正方形填成了纯黑色。
坊间流传最善此游戏的云家三爷,瞧着那黑黢黢的正方形,用手撑着额头,心道一句,自个儿母亲还真是下手狠毒。
小黄门们将这五方悬挂起来的卷轴摆在了五位女子面前,卷轴正面看台之下,明显是要观众仔细观看这五位女子是怎么解决这迷宫难题的。
韩玉清手心攒了汗,偏偏这迷宫……是她最不擅长的游戏。
高昌德又高声道:“五位小姐,谁最先解开此迷宫,谁就是春日宴的魁首。”
韩玉清额头的薄汗又现出一些,她侧目看了眼气定神闲的萧南乔,心中更是紧张。这次的魁首得到的是平南王妃的位置。她绝不可以输!
这游戏近两年才在京城流传,萧南乔去了乡下五年,恐怕见都没有见过,摆出那副冷静样子也不过是假把式罢了!
韩玉清硬着头皮拿起了笔,绞尽脑汁的开始解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