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死,就不该在京城闹了一番才去死。”
那个怀抱紧紧的禁锢着她,自那人胸口传来的灼热温度准确的递入了她的心房。她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砰狂跳了起来。
那人喘着粗气,从来天上仙子一般冷漠的人此刻周身却充斥了愤怒,他伸手将怀中的人调转过来,让她那双澄澈的眼眸看着他。
“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萧南乔平静了一下跳的过于欢快的心脏道:“三爷,我贪生怕死到了极点。我比这世上任何人一个人都要在意这条命。”
这条命来之不易,我怎能不要。但这是我前世欠下的情,我又岂能不还?
就像我欠你的恩,无论付出多少,我也势必会还。
云回雪看着那双澄澈眼眸里的笃定,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放软了语调道:“若真按你说的,得抓紧时间了。”
沈家前厅,萧天肃冷眼看着沈家为沈昌松的突发心疾忙的晕头转向。他在心里狠狠吐槽,“沈家家风不仅不正,身体还不健康。真是没一点优点。老夫还是赶紧想办法劝说审美低下的傻孙女放弃沈家。另寻良婿…..良婿,良婿难求啊!”
沈凤鸣急急而来,他此时大脑已经完全空白了,几乎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冯佳立刻上前接过沈凤鸣手里的药,一边喃喃道:“怎的就今天犯了病。”
沈凤鸣虽有满口的话想要说,可是如今父亲病倒,周围又满是外人。若他此时真不管不顾将萧南乔的话说出,只怕是父亲受不住……
沈凤鸣进退两难之际,自侯府正门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踏步声,兵戈和铠甲相撞,发出极沉闷的钢铁之音。
沈凤鸣的双腿一软,几乎要倒下去,他知道,萧南乔的话应验了。
平南王爷真的来了。
景宁侯还不知所以,他疑惑的站了起来,向外看去。此时,一个仆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侯爷,平南王爷带了一队人马在府外。说是奉圣命来府里查抄一样东西。”
冯佳还在给沈昌松顺气,忽然听到此话,异常光火:“景宁侯府世代忠心,哪里有东西能用得上‘查抄’二字!”
冯佳话音还未落,景宁侯却忽然倒了地,他的神情极为惊恐,似乎是预见了一件事情的结局。而这个结局足以让一个隆盛的家族顷刻覆灭。
萧天肃一愣,他和景宁侯沈裕丰同朝为官数十年,沈裕丰一直都是个沉稳的人。这是怎么了,居然吓成了这样。
萧天肃猜到沈家可能是摊上大事了,他心中盘谋了一下,便向门外看去,这傻孙女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若是一会儿真出了事,他得护着孙女才是。
冯佳疑惑:“侯爷,你怎么了。”转头向一旁的奴婢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侯爷扶起来!”
“不必扶了。本王倒想知道,侯爷怎么一听说本王来,居然吓成了这样?”林越大踏步走了进来,入目便是需要顺气的沈昌松和倒地的景宁侯。
林越勾起了唇,真是一家子废物。
既然是废物,那便尽快处理了吧。
废物永远都得听强者的话。
景宁侯大概猜到了林越此行的目的,他吓得牙齿都在打哆嗦,手颤抖不已。别说站起来了,说话的力气都不太具备。然而,忽然一双素洁的手轻轻拽住了沈裕丰的衣袖,她使得力道很轻,但沈裕丰就在那轻微力道的支持下站了起来。萧南乔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女赶快扶住了沈裕丰。
“侯爷不过是忧虑沈府大老爷的身体,所以才不慎摔倒了。但听王爷这话的意思,却像是侯爷做了亏心事不成。”清丽少女向林越的方向粲然一笑,林越瞬间眯起了眼,他居然….经受不住这样的耀眼。
林越平知道今日会在侯府遇到她,相看小宴…..呵,原来你萧南乔相中的就是沈家这个纨绔子弟。
我以为你多高的眼光呢。
不过相中了也没用,很快,这沈家全府就都是戴罪之身了。
林越冷笑一声,“天佑郡主倒是爱凑热闹,如今京城哪里有大事,哪里就能看见郡主的身影啊。”
萧南乔被林越的话惹笑了,林越这话不假,而且这才只是个开始,林越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她不止爱凑大事的热闹,还爱制造大事。
“王爷抬举本郡主了。今日不过是两府的相看小宴,却未成想,凑上了王爷的这个热闹。赶巧罢了。”萧南乔微笑。
林越现在没空理会萧南乔,处理了今日之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侯爷,本王奉陛下之命,来府里搜查一样东西。侯爷可否行个方便?”林越话说的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说完,还未等景宁侯回答。他便一挥手,让随他而来的军队行动。
沈凤鸣看了眼萧南乔和一旁的谢华樱,他摇了摇头,想来是没办法了。
许是沈家命数如此了…….
沈凤鸣闭上了眼。
沈凤鸣已经绝望,但有人比他更绝望。沈裕丰太知道如果竹林里的东西见了天日,沈家会是什么下场,可是事已至此,他竟然毫无办法。
沈裕丰冷静下来道:“王爷,您要找什么,本侯陪您一起去。只是安国公一家与此事无关,希望王爷能先让他们离开。”
萧天肃皱了眉,他向景宁侯摇头道:“本国公既然赶上了此事,就没有躲避的道理。”
林越哼了一声,“国公爷请便。”
林越带来的军队行动很快,立刻便察觉到了竹林,一人速来报:“王爷,侯府东边有一片被铁网封上的竹林。不知我们是否要推了铁网?”
林越勾了冷笑,看着颤抖不已的景宁侯道:“推!本王要亲眼看着你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