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流转,时光如梭,眨眼之间,已是半月后崭新一轮的时辰到来。
虽说玄域并无黑夜白昼之分,南疆仍是早早的起了身。
这些时日都在兀颜族玩,总是见不到南疆的暒歌有些醋意了。
这不,昨日南疆回彤华宫时,暒歌就以命令的口吻叫南疆明日不要去兀颜族了。
说是今日的南疆是他的,南疆这才早早的起身,一袭浅色华服,淡雅妆容的出了偏殿。
一袭绛红色锦袍的暒歌已在大殿等候,看样子等得有一阵了。
“兰花。”南疆喊道。
暒歌看着南疆姗姗移步向他走来,一脸和煦:“嗯,你可有与颜丽说今日你不出宫?”
“为何要说啊?不出宫她也可以来宫里的啊!”南疆不解道。
暒歌蹙了蹙眉:“今日我要带你去一处地方,只想与你去。”
南疆歪着头看了一眼暒歌,颇为疑惑暒歌要带她去何处。
“颜丽都不能去?”
“嗯。”暒歌应道。
暒歌这神秘兮兮的模样,勾起了南疆的好奇心:“如此,那就走吧!”
暒歌轻握起南疆的手准备离开之际,蓦地殿外传来一个声音:“君上,南疆。”
南疆转头看去,正是颜丽,紧着看了看暒歌,抽开了被暒歌握住的手。
一看是颜丽笑靥如花的进了来,暒歌的神情倏忽间有些许阴沉。
好不易与南疆独处,颜丽又是不请自来,暒歌委实有些不爽。
这些时日颜丽踏入彤华宫的次数比她兀颜族还多,未免也太勤了些。
“君上,我是来接南疆去我族里的,我在地面新得了一种果子,邀南疆过去尝个鲜。”颜丽说道。
暒歌睨了一眼颜丽拂袖道:“今日南疆就不去你族里了。”
兀颜丽有些意外:“这…是为何?可是我族里招待不周?”
一旁的南疆接话道:“不是的颜丽,是兰花今日要带我去别处。”
南疆此言一出,暒歌瞧了一眼南疆。
显然,暒歌是不愿南疆说出来的,以颜丽现在与南疆的关系,定是要跟着去的。
颜丽看向暒歌浅笑道:“君上,你要带南疆去何处啊?不知我这个妹妹可否去得?”
还未等暒歌开口,南疆便直接说道:“去得去得。”紧着看向暒歌:“是吧兰花?”
颜丽这是有意要破坏南疆与暒歌独处的时光,这才总是将南疆往她族里叫去。
眼下又说要带南疆去别处,暒歌已言明今日南疆不去她族里。
这很显然,是不想她在的,她颜丽岂会不知?
事已至此,定是不能拒了颜丽的,抛开君臣之分,暒歌与颜丽还有兄妹之情。
“那就一道去吧!”暒歌口吻有些冷冷的。
暒歌将将语毕,颜丽便一手握起南疆的手,一手握起暒歌的手酒窝浅浅道:“那我们走吧!”
暒歌瞥了一眼被颜丽握住的手,有些许尴尬的推开了颜丽的手。
不可否认,在颜丽握住暒歌的手时,他的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真的想清楚了?”
颜丽顿时神情有些黯然,南疆自是未留意颜丽脸上的表情变化。
亦未多想颜丽握起暒歌手的事,全当是妹妹拉哥哥手的平常。
南疆哪会知道与兰花称兄道妹的颜丽,处心积虑,实则是为了她身边的兰花啊!
随后三人便幻为三缕不同颜色的雾气消失在了大殿内。
转眼之间,暒歌一行三人便现身在地面一处溪流边。
空中有三三两两体型巨大的飞鱼笨重的扑着鳍翅,翱翔在一片飞扬的白色绒毛花里。
每每飞鱼扑腾着鳍翅时,那熙熙攘攘的白色绒毛花就被卷了起来,在空中打着转,甚是好看。
几只碗大的橘色飞蚁排成直线自由的穿梭在星尘之中。
偌大的紫色气球草连着地面一根细细的根茎,在空中扭动着舞姿…
是了,此地正是暒歌当年下地面时,经过的那处漫天都是耩褥草果实飞舞之地。
亦是暒歌当时暗自承诺,将来定要带他心爱的女子来此处看看这烂漫景致。
“那是气球草吗?”南疆仰头指着空中飘舞的紫色气球草问道。
“是的。”兀颜丽回道。
南疆转头对兀颜丽笑了笑:“漂亮,若是能摘下两株该好。”
暒歌向南疆靠近了几步:“要气球草何用?”
“摘回去放在你彤华宫门口两端啊,远远看去多好看啊!”南疆笑道。
语毕间,南疆纵身一跃,飞去了空中其中一株气球草上面。
“南疆!”暒歌紧着喊了一声,可南疆已腾空而起了。
将将落在气球草上的南疆,还掌握不到平衡,气球草摇晃了两下。
颠了没两下的气球草便被南疆稳稳当当的踩在了脚下。
俯瞰着近处远处的形形色色,那感觉很是惬意爽快,心旷神怡。
南疆伸开了双臂,微微闭上了珠瞳…
感受着轻柔微风…聆听着飞鱼鸟虫的美妙歌声…闻着馥郁的花香……
站在下方的暒歌关切的望着气球草上面的南疆,生怕一眨眼南疆就不见了似的。
颜丽瞧了瞧空中气球草上面的南疆:“君上,你瞧南疆玩得多么恣意,我们也去别处看看吧!”
暒歌依然看着上空的南疆道:“你去吧!”
颜丽的小算盘落了空,一口怨气憋在心里没处发。
“君上…”颜丽柔声喊道。
暒歌转头看了一眼颜丽,颜丽亦没要往下说的意思。
暒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拂了拂袖道:“你自去别处瞧瞧吧!”
紧着纵身一跃,飞去了南疆的那株气球草上面。
独留颜丽在地面恨得咬牙切齿,纤纤手指亦攥成了拳头。
“南疆,我受的痛,定要你加倍还给我!”兀颜丽恨恨暗道。
已飞向南疆的暒歌恐南疆站不稳,便轻缓的落在了南疆身后。
南疆转头看是暒歌:“兰花,颜丽呢?”说话间,南疆转头张望着下方寻着颜丽。
“她说去别处瞧瞧。”语毕间,暒歌从后面将南疆抱在了怀里。
“你还记得当初我与你说耩褥草的果实吗?”暒歌在南疆耳畔边低声道。
“记得,在哪呢?”
暒歌瞧着眼前飘摇的白色绒毛花,伸出右手接住了一朵绒毛花。
慢慢的移到南疆面前:“这便是耩褥草的果实,它的花瓣是白色的,叶子是粉色的。”
南疆瞧着漫天飞舞的白色绒毛花,先前就觉得很是特别好看。
殊不知,这就是暒歌说的耩褥草的果实。
“南疆,我要迎娶你进玄黄殿!”暒歌磁性低沉的声线在南疆耳畔边说道,
顿时,南疆身姿一怔,珠瞳里满是惊讶,毫无征兆的来这一出,着实将南疆给吓了一大跳。
暒歌将南疆转了过来,南疆微低着头,还是被暒歌瞧见了她面红耳赤的可爱模样。
此时南疆的小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紧张到无法言喻。
涨红着小脸掖了掖鬓发细声道:“为何是我?”
暒歌扶着南疆的双肩柔声道:“在这万顷鸿濛大地上,我暒歌只想,只愿与南疆结华发。”
南疆轻轻抬起了头,双瞳剪水盈盈有神的看着暒歌,心里似有小鹿乱撞,脸颊绯红。
与南疆的瓜子小脸靠的是那么的近…,此时,暒歌的内心亦有几分紧张。
闻着南疆呼吸间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诱人的绯红薄唇使暒歌情不自禁的微微低下了头…
见暒歌慢慢的低下了头…小脸红扑扑的南疆亦轻轻的闭上了珠瞳……
待暒歌的薄唇就快要落在南疆的绯红薄唇上之际,侧面一个声音忽地喊道:“君上!”
谁那么不长眼啊?非常时刻还要喊一声,南疆吓的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下了气球草。
暒歌眼疾手快将南疆一把拉了回来,待规整了仪态后,转头看去…竟是面露不悦的兀颜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