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你疯了?(1 / 1)乳糖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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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兀颜丽的生死已牢牢掌握在叱云珩一族的手里了。

然,兀颜丽做梦亦没想到自己一味将南疆发疯之事,与修炼不慎扯上关系,以此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不曾想还偏巧就被叱云珩一行碰上了。

如此一来,颜丽这出欲盖弥彰的大戏反倒是弄巧成拙,注定成了叱云珩的胁迫对象。

可见,人不能做坏事,一旦做了,结果只有一个,害人害己。

“君上,南疆可有好转的迹象?”堪堪入到彤华宫的颜丽假意关心道。

“并未。”

兀颜丽款款移步到案台边,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君上,若是…”

“只管说来。”暒歌道。

兀颜丽定了定心神:“若是…南疆一直不见好转,连圣手都无可奈何,君上还会…留下南疆吗?”

暒歌睨了一眼兀颜丽:“即使南疆一直这样下去,我亦断不会弃她于不顾。”

此番不容置疑的语气,使兀颜丽顿觉悲从中来,不可抑制。

“君上,南疆已不是原来的南疆了,她疯了!”

“您若将她留在身边,定会惹来猎桑国上下耻笑。”兀颜丽一口气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暒歌瞬时勃然大怒,重重将手里的典籍摔在了案台上沉声道:“出去!”

“君上…”

“出去!”暒歌怒吼道。

兀颜丽吓得花容失色,红着眼眶退了出来。

倚在案台里的暒歌神色黯然,凄入肝脾。

他最是怕的就是有人说南疆‘疯了’,他不许!

此时暒歌恨透了自己的无用,南疆这疾症来得突然,眼前让他苦无法子而自责不已。

“真是讽刺,当初我还与你说若有难解之事就来问我。”

“还与你说,不要你去承担所有不快…”

“可如今,你正遭苦难,我却还未找到医治你的方法…”暒歌黯然道。

便起身走去了偏殿,看着榻上的南疆,顿感心似被狠狠插了一刀那般,疼痛难忍…

紧着抬袖一挥,解了施在南疆身上的玄术。

片刻后,南疆缓缓睁开了那双沉睡太久的珠瞳。

看着眼前她原本熟悉的一切,如今却是一派痴呆懵懂的模样注视着寝殿里的一切…

“南疆。”暒歌轻喊道。

榻上的南疆坐了起来,瞧着暒歌似看稀奇古怪那般:“你是人?”

暒歌瞬时眼眶变得湿润了,尽管如此,他亦做好了打算,不再对南疆施术。

哪怕南疆胡言乱语…张牙舞爪的叫喊…

“嗯,我也是你的兰花。”暒歌道。

南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又怎还记得暒歌是她的兰花呢!

暒歌不过是在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是人?也是花?那就是人花了?”说话间南疆下了锦榻满寝殿转。

面对南疆这非一般的问题,暒歌愣了半晌,不知作何答。

注视着南疆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拿起什么都往嘴里送。

南疆所到之处,都留意着是否有精致小巧的摆件。

若是有,便轻挥袖将那些小巧摆件变没了。

这不,暒歌堪堪将一款璀璨别致的星珠变没了,转眼一看,南疆手里又拿起了那日吃花朵的花瓶。

忧心南疆将花瓶打碎伤了自己,紧着随手一拈,南疆手里的花瓶忽地就凭空消失了。

看着手里原本有的东西不见了,南疆将自己的两手翻了翻,很是不解的模样。

蹙了蹙眉尖,似乎有些生气了,抬脚就往寝殿外跑了去。

大殿的赤乌白鱼见到南疆出了偏殿,顿时瞪大了墨瞳,藏不住的激动之情。

还以为南疆已不医而愈了,白鱼赤乌欣喜道:“南疆。”

南疆呆呆的瞧了瞧赤乌白鱼:“这也有两朵人花。”

赤乌白鱼顿时呆若木鸡,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副乐极生悲的愁容。

“命小娥做些兰花酥与一些果子送来。”瞧见整个过程的暒歌对白鱼说道。

白鱼领命退了下去,紧接着再对一旁的赤乌道:“传无象进来。”

“是。”赤乌拱手道,便去了宫门口。

当下南疆已去到了暒歌的案台里,瞧着案台上翻得杂乱无章的典籍,南疆似乎很狂躁。

拿过一本典籍就一张张撕了起来……抬手向空中抛去…

看着一张张撕下的典籍飘落下来,大笑不止……

暒歌未做阻拦,默默看着南疆的疯狂行为,那双细长的吊梢眼已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君上。”无象拱手道。

暒歌当即转过头去抬袖抹了抹出眶的泪,无象一瞧自是猜到了几分。

“君上,末将知您因南疆之事痛贯心膂,可…您切莫忧虑过度。”

“您还要寻医问药医治南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无象忧心道。

暒歌轻摆了摆锦袖低声道:“嗯!你吩咐下去日后值守宫门的人打起精神来。”

“我预备不予南疆施术了,就让她在宫里随处走动,做她想做的。”

“是,君上疼惜南疆,是不忍心对南疆施术控制她。”无象道。

暒歌转头看着南疆正往左边他的寝殿里走去。

紧着对无象道:“你将殿里易碎,易吞食的摆件悉数收起来,花草亦不要了。”

“是。”无象拱手道。

语毕间暒歌一个位移去到了他的寝殿…

眼前的一幕正是南疆赤着脚在暒歌的锦榻上跳得不亦乐乎。

十足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娃娃,可爱极了。

然,这样的可爱,于南疆而言是折磨,于暒歌而言是心痛。

“南疆,你为何这般开心?”暒歌柔声问道。

“好玩,好喜欢。”南疆笑道。

许久不见有过笑容的暒歌,当下那张忧伤的俊颜上竟有了一抹浅笑。

只因自南疆疯癫后,在她的所有胡言乱语里,这一句话听起来是最正常的了。

使暒歌产生了错觉,以为是在和正常的南疆对话……

照此下去,许是暒歌亦要与南疆一起疯了…

莫非那句‘你疯了,我就陪你一起疯’就是由这个情凄意切,不能自己的悲伤故事作的典故?

眼下在锦榻跳够了的南疆下了锦榻,直径向案台走去。

抬手将暒歌井然有序的物件翻了个乱七八糟。

忽地南疆拿起一张鎏金素纸看了起来,从南疆的表情看来,似乎她亦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暒歌定睛一看‘一寸相思千万绪,惟愿与你结华发。’

那不正是当初他写下想要迎娶南疆的两句话吗?

顿时有些许惊慌了起来,暒歌忧心南疆将那鎏金素纸吃了下去。

加快了几步走去南疆身边将手里的鎏金纸拿了过来。

南疆一看手里的东西又没了,这下可急了,大声喊道:“你疯了?是我先拿到的。”

暒歌顿时涨红了脸,虽说南疆此刻脑子不清楚,骂他疯了他根本没有气。

而是因为,他恐南疆吃了那张鎏金纸,以及……吃了他的愿望。

“你要这作甚?”暒歌问道。

“哈哈哈哈,当然是吃了啊!”南疆大笑道。

那笑声…颇有嘲笑之意,在南疆看来,似乎暒歌才是个傻子,都不知道拿来吃的傻子。

“你是饿了吗?”暒歌问道。

“是饿啊!整日没东西吃,好不易找着了,你还抢了去。”

“你们这些人花,烂人花,都欺负我!”南疆怒骂道。

南疆这傻子把暒歌骂的一愣一愣的。

为了不让南疆吃掉他写下的愿望,暒歌疾步走去殿门口喊道:“兰花酥可有送来?”

正端着兰花酥和果子的小娥进了大殿,赤乌一个箭步奔去了那小娥身前:“快给我!”

赤乌端着兰花酥等食物匆匆送去了暒歌的寝殿放在了凌乱的案台上。

暒歌拿起一碟兰花酥递到南疆面前:“吃吧!这是兰花酥。”

南疆看到暒歌递过来的兰花酥,珠瞳瞪得大了些惊道:“你…你将人花做成这样了?你吃自己同类?”

说完扭头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啊____,我不吃人花…我不吃人花!”

一旁的赤乌见状惊得目瞪口呆。

暒歌一个位移到了南疆身前拦住了她哄道:“好好好,我们不吃人花,吃果子,吃果子。”

随后抬手示意赤乌将果子拿了过来,看到碟里鲜红的果子,南疆忽然笑了起来。

拿起一颗小红果子就送嘴里了,似乎味道不错,紧着一把拿过赤乌手里的果碟跑去了案台边吃了起来。

赤乌头一次看到暒歌的这一面,与方才看到南疆发疯的表情截然不同,

“君上,您变了。”赤乌跟在暒歌一侧怯道。

暒歌缓步走去了案台:“哪里变了?”

“属下从未见过君上迁就哄人的样子。”

暒歌睨了一眼赤乌:“你退下吧!”

暒歌哄南疆,就已令赤乌吃惊不已,若是方才见到暒歌被南疆骂不还嘴的模样。

岂不是要惊到自身玄灵珠出体了?

去到案台边的暒歌认真的看着南疆狼吞虎咽的吃着果子,一派含情脉脉的神情。

吃得津津有味的南疆蓦地伸出手,向暒歌讨要什么东西的姿态。

暒歌很是不解:“这是?”

“还给我!”南疆嘴里还吃着果子含糊道。

暒歌已然明了南疆是想要那张鎏金纸。

不给吧!恐南疆又癫狂喊叫起来,给吧!又恐她吃了他写的愿望。

思忖片刻后,还是只有用吓唬的方式了。

“给你可以,但那不能吃,那是人花做的。”暒歌看着南疆认真道。

南疆怔了怔,紧着点了点头。

见南疆似乎当真了,暒歌这才将鎏金素纸给了南疆。

南疆将鎏金纸铺在案上,仔细瞧了起来…

亦不知她瞧得如此认真,到底瞧出了什么端倪来。

片刻后,南疆忽地开口道:“这些花都不好看。”

“那明明是字,莫非痴傻后连字也不识了?”暒歌略微有些许惊讶的暗道。

然,转念一想,她连我都不识得了,又如何认得这些字呢!

随后南疆放下了手里的果子,拿起了案台上的紫毫笔在鎏金纸上乱画了起来…

凑近一看,还正画在他落款的旁边,那是块空白处。

见南疆信笔涂鸦似乎很有兴致,暒歌就去检视寝殿内是否有那些易碎易吞食的物件,好收了起来。

待暒歌瞧了一圈回到案台边后,南疆已伏在案台上睡着了。

果然是吃饱喝足后就要睡觉,痴傻了亦改不了。

暒歌扶起那张鎏金素纸,很是好奇南疆画了什么。

只见空白处是一团杂乱笔画,弯弯扭扭的。

乍一看,颇似一株曼殊沙华的样子……

暒歌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暗道:“她还记得,她还记得她的真身是一株曼殊沙华!”

“我就当你盖章画押了,这就是我们的见证!”

暒歌此番又笑又哭的模样,看得人难过不已……

然,只有暒歌自己清楚此刻的他,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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