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时候,暮晚领着云纪来到了暮玲花海,想让云纪好好欣赏一下暮家的美景。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让小叔暮云深来散散心。
暮云深被暮晚强制性的赶到了花海的深处,说是要让他好好静一静。
暮晚则和云纪站在花海的外围,欣赏着周边的美景。
暮玲花海占地极广,白色的小铃铛在清风中发出清越祥和的声音。它抚平了周围人心中的烦躁,心情自然的平静下来。
暮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云纪挨着她坐在靠下一点的位置。暮晚闭着眼睛,聆听着花海的声音。
云纪双手搁在腿上,装作眺望着花海,却时不时的偷瞟着暮晚。
晚晚陪自己看风景,感觉好开心呢!
云纪嘴角不可遏制的向上翘着,眉开眼笑的。
害怕自己的笑声惊扰到暮晚,云纪强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云纪心中很甜,他就忍不住想要吃糖。
他从小兜里掏出灵花蜜奶糖正要放到嘴里,转念一想却小心的凑到了暮晚的嘴边,轻声的说道:“晚晚吃糖!”
第一次,他违背了约法三章,叫了晚晚而非大哥。
暮晚嗅着甜甜的香味,不自觉的就咬了下去,也没在意他叫的是什么。
暮晚吃糖喜欢用嚼的,这样味道更足。
别说,这糖的味道真的很好,甜而不腻,清香怡人。
暮家的暮玲花海可谓是落月大陆十大盛景之一,想观者众多。
宫恒已经来到了暮家,觉得自己不能错过瞧瞧这十大盛景之一的机会。
他求了宫怜生,宫怜生不肯。他只好拉着一群小伙伴来了这儿。
元风有些不耐烦,但想着或许能打探些消息,便跟着过来了。
元风远远的就瞧见了坐在石头上的暮晚和云纪,心中的憎恶不可抑制的溢了出来。
宫恒也看到了暮晚,纠结之下还是走了过去。
宫恒想和暮晚打招呼,出口却成了挑衅:“喂,臭丫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暮晚不想搭理小屁孩儿,眼皮都没提一下。
暮晚的浑不在意刺激到了宫恒,宫恒生气,眼神瞟到了她身边的云纪,抬手便向云纪的脸上呼过去。
暮晚猛地睁开眼,制住了他,并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宫恒被扇了个趔趄,最后还是没能站稳,重重的摔坐在地上。原本还没好透的后臀又被摔伤了。
宫恒一只手捂着脸颊,一只手揉着屁股,瘪着嘴愤恨的盯着云纪。
云纪很是茫然,怎的又被记恨上了?
元风等人连忙上前,小心的将宫恒扶起。
元风本就看暮晚和云纪不顺眼,这下终是找到了发难的由头。
“暮晚,你太过分了吧。宫恒都没惹到你,你怎么对他下此毒手!五大家族向来同气连枝,你这样将这家族情谊置于何地啊!”
元风一来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在不停的指责着暮晚。他的表情很是痛苦,仿佛在为暮晚破坏盟约而心痛。
暮晚睁开眼,默默的盯着他,看他究竟还要演到何时。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恶毒,屡次三番的欺负宫恒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你不要以为你仗着暮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若你执意如此,我等元家与宫家也不是好惹的!”
元风义愤填膺,好像暮晚真的做了好多罪不容诛天理难容的事情!
云纪慑于元风的气势,有些害怕,忍不住的向暮晚靠了靠。
暮晚抹了一把脸,心下满是无奈,这小屁孩儿太能说道了。这唾沫横飞的,弄得她满脸都是。
“说完了吗?”暮晚淡淡的问道,手中接过云纪递来的手帕,继续擦着脸。
“你!”元风被噎住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他也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暮晚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明白的点点头:“嗯,看来是说完了。”
说罢,直接将元风给打飞了,然后重重的摔在了暮玲花海里。
宫恒几个小孩子用手遮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元风的惨状,心里全是后怕。
小丫头战斗力太高了!惹不起,惹不起。
暮晚拍着手,啧啧个不停,一脸的惋惜:“可惜了那片暮玲花啊,就这么被压坏了!”
元风脸涨的通红,然而摔得太惨了,他恶狠狠的眼神对暮晚并没有杀伤力。
暮晚扫兴的领着云纪走了。
宫恒再一次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他三哥的眼前。
宫怜生正在洗澡,一遍又一遍的搓着身子,恨不得将身上的皮肉都给搓下来。
宫怜生的身上满是伤痕,深褐色的,暗红色的,深深浅浅新旧不一。
宫怜生使劲儿的搓着伤痕,有些伤口因为刚刚结痂。在他一番用力之下再次损伤,红红的皮肉外翻,还渗着点点的鲜血。
宫恒的声音不停的在外边喊着,宫怜生朝地上摔着东西,阴寒的喊着:“滚!”
他双眼嗜血,脸上满是恨意。
宫恒被里边突兀的声响吓了一跳,他后退几步小声的喊着:“三哥,你没事儿吧?”
里边是哗啦起身的声音,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宫恒散散的披着袍子,长长的墨发不停的抵着水。
“进来吧!”宫怜生面无表情,引着宫恒进了屋。
他身上还在滴水,光着脚走在地上,印下湿漉漉的足迹。
宫恒小心的跟在身后,生怕惹恼了三哥。
话说三哥今天有些生气啊!
看着宫怜生斜斜的倚在了贵妃榻上,耷拉着眼皮,好似在小憩一般。
宫恒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三哥——”
他揉着后臀,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怎么?”宫怜生闭着眼淡淡的发着声儿,也听不出喜怒。
宫恒只是瘪着嘴,没有说话。
宫怜生慵懒的睁开双眼,勾着嘴角似乎有些嘲讽:“呵,又被人欺负了么?”
宫怜生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语气里好似掺着一丝喜悦。
他的脸色一向苍白如纸,皮肤宛若透明。如今因着刚出浴的缘故,脸上染着三分红霞,显得气色稍微好了点儿。
宫恒只是不停的喊着三哥,瘪着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瞧着他的样子,宫怜生眯了一下眼,脸上又换上了一幅担忧的神色。
“过来”他对着宫恒说道。
宫恒连忙迈着艰难的步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