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快下来!”向淑妃呵斥道。
“去……”乐承荏偏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初泽。但是闻人袭的反应比他的命令更快,只见她一个闪身便冲到了树下,然后蹬着树干爬了上去。
“公主,往奴才这边来。”闻人袭踩在树杈上,对乐承薇伸出了手。
“可是……”乐承薇指了指风筝。
“奴才给您够,您先过来,那边危险。”闻人袭苦口婆心地劝道。
“一言为定?”乐承薇一脸狐疑。
“一言为定。”闻人袭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乐承薇向闻人袭爬了过来,闻人袭趁机接住了她,跳下了树。
“薇儿!”向淑妃一脸担心地冲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乐承薇,“你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想着上去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母妃,儿臣只是想拿风筝……”乐承薇一脸委屈。
“母妃,刚才是儿臣在院那头放丢了风筝,薇儿先找到了就爬了上去。都是儿臣不好,母妃不要生气了。”乐承蔓一脸央求地看着向淑妃。
“风筝有的是,但是薇儿只有一个。一旦你出了什么意外,你就不能出门了。你会始终卧病在床,又或者再也见不到母妃了。这样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你以后都不准爬树,除非有你七皇兄跟母妃在,听见了没有?”向淑妃严肃地说。
“儿臣知道了。”乐承薇低下了头。
“刚才是小灏子救了公主,赏。”向淑妃教育了乐承薇,转而看向了闻人袭,目光之中满是赞许。
“奴才谢淑妃娘娘恩典。”闻人袭行了一礼。
乾泰殿中,曌皇把见过皇后的乐承藉叫到了这里处理军务。
“皇上,前线战报。”德公公双手捧着密函走了进来。
乐承藉站在一旁,给德公公让出了路。
“嗯。”曌皇打开了密函,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德公公见状赶紧让其他小公公站在外面候着,免得曌皇看得心烦。
“真是好大的胆子。”曌皇突然冷笑一声。
乐承藉与德公公相视一看,都低下了头。
“朕平生最痛恨残杀手足的事情,却没想到他乐承范跟乐承芃犯了个底朝天。谋害将领,临阵脱逃,勾结他国皇子密谋刺杀,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曌皇气得双目发红,浑身哆嗦。
“陛下,龙体要紧啊。”德公公赶忙走上前,帮曌皇顺气。
“父皇莫急,切莫气坏了身子。”乐承藉又行了一礼,劝慰道。
“你自己看。”曌皇说着把密函丢到了地上,打量乐承藉的神情。
乐承藉应和了一声,附身拾起地上的密函,然后打开了密函里面的信纸。
乐承藉看了信中的内容也是大吃一惊,但是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看向曌皇,静静地说:“如今瑜王成功逃脱,找到了失踪的江河湖将军,并且在前线主持了大局。曌明接连败仗,如今正是士气低迷的时候,若瑜王能力挽狂澜又何尝不是一件喜事?父皇应该高兴才是。至于承芃与承范,父皇将他们押回京城再做处理也不迟。”
“你认为,朕应当如何处置?”曌皇听了他的话,一脸深不可测地看着乐承藉。
“全凭父皇做主,儿臣听命就是。”乐承藉心知这是试探,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曌皇又打量了他半天,转而叹了一口气。
“德丕,备墨。”
乐承藉静静地看着曌皇写下了惩治乐承芃与乐承范的圣旨,眼中闪烁不定。
三日后。
曌明与华耀的战争并不似开始时的激烈,反而变得如同雨水一般,淅淅沥沥,似乎双方都感到了疲倦,却无人想率先打破僵局。
军帐之中坐在主位的是乐承若,江河海,以及一干将领。乐承芃与乐承范已被暂扣牢笼之中,夺去了军权,江河湖则躺在病床上养伤。
“父皇派人传来了圣旨,即日将琛王与琛王押送回京,”乐承若扫视了一周,目光停留在了江河海的身上,“这件事情就交给江将军处理。父皇想亲审二位皇子,将军不要出任何岔子。”
眼下将领之中大多都是乐承芃带出来的人,交给他们押送难免会出些什么意外。江河海是个头脑灵活又忠心耿耿的人,交给他不会有什么闪失。
“末将必不辱命。”江河海行了一礼。
会后,他们众人走到了乐承芃与乐承范被关押的地方。边境这种地方不比县内有监狱,只有巨大无比的牢笼可以用来关押犯人。此时乐承芃与乐承范分别被关押在相邻的笼子里,被镣铐锁住了双手。
“见过主帅。”士兵见来者是乐承若,赶忙行了一礼。
“辛苦了。”乐承若微微一笑,走向了牢笼。
听见声音,乐承范猛地抬起了头,在地上连滚带爬凑了过来,“五皇弟,你来了?”
乐承若看着乐承范,脸上的笑意僵住了,逐渐趋于平静。
“你,你,你得放本王出去,这都是误会,误会!”乐承范抓着栏杆喊道。
另一个牢笼的乐承芃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乐承若,始终一言不发。
“二皇兄,四皇兄,”乐承若从怀中掏出了圣旨,递给了最近的乐承范,“这是陛下对你们二人的处理结果。”
乐承范一把抢了过去,把圣旨展开,一字一字地细细读着。乐承芃也看向乐承范,心中不停地揣测曌皇的意思。
“削除爵位,收回封地,即日起,押送归京,留候大理寺亲审?什么?不,本王还不能走!乐承若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假传圣旨!”乐承范把圣旨丢在一旁,抓着栏杆大吼了起来。
“皇兄,”乐承若走上前去,将脸凑近了乐承范,笑了起来,“你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你都知道了。”乐承范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恐。
“你放心,回京的路上你们会安然无恙,我也没兴趣对手无寸铁的庶民下手,”乐承若背过了手,目光掠过了乐承范的脸,看向了深处的乐承芃,“二皇兄你也一样。”
“乐承若,原来一直搞鬼的是你。”乐承芃终于开口道。
“我不过公事公办,何来搞鬼一说?”乐承若挑了挑眉头,转身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