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酒劲上来了,凤凌曦在落珈晨笨拙的亲问下,某个地方竟逐渐起了反应,让他心头一惊,猛得推开了落珈晨。
落珈晨一时不察,“哎哟”一声径直往后躺去。
好在后面是折叠好的被子,在加上她喝醉了痛感并不强烈,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反而还迷迷瞪瞪地挠了挠头。
咦,被子!这好像是床诶!
落珈晨心头一喜,翻身抱着被子便进入了梦乡。
凤凌曦喘着粗气,目光死死锁在床上抱着被子的小丫头,神色有些复杂。
不多时,凤凌曦叹了口气,踱步出了屋子,开口唤来了翠烟。
“世子。”翠烟福了福身。
“她喝醉了,晚上可能会吐,你多费心照顾一下。”
“是。”
说罢,凤凌曦便越过围墙,离开了勇昌侯府。
泓亲王府内,凤凌曦所住的院落大部分植物是海棠,因此取名为海棠苑。而院内一个角落,种了一棵樱花树。
此时正值早春,院内的植物才堪堪冒出绿芽,而这棵樱花树上早已攀上骨朵,虽不似盛开时那般艳丽,倒也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凤凌曦站在这棵樱花树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樱花树在北秦国虽不是什么罕见植物,但因为气候的原因,在京城及周边城邦也不是那么常见,正因如此,知道这种植物名称的人并不多,常常会将其与梅花混为一谈。
礼部尚书赵一祥夫人的母族崔氏是云南的世家大族,云南气候宜人,非常适合樱花树的生长。赵允溪自小便认识樱花树,生前非常喜欢樱花,她的闺院内也种满了樱花树,一到开花时节煞是绝美。
这棵樱花树便是赵允溪赠与凤凌曦的。
彼时的赵允溪,仿佛繁盛时的樱花,亭亭玉立,甜美纯洁,他不敢相信那样美好的人甘愿就此长眠于棺椁内。
在她走后的那七天,他终是慢慢适应了她离开的消息,亲手将她的棺椁深埋,还命人在她的坟旁种了一棵樱花树,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个叫落珈晨的小丫头,竟会说出自己是赵允溪这等惊骇世俗的话。
仔细想来,落珈晨作为陶煊羽用来冲喜的童养媳,在勇昌侯府的地位一直很卑微,待遇远远不及他们府上的丫鬟,别说是像如今这样面对他巧舌如簧,恐怕说句话都唯唯诺诺说不利索。
如果说她以前是藏拙的话,当初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装得未免也太像了些,而且恐怕没有哪个女子会无缘无故惹自己未来的婆家厌烦,更何况婆家在京城还是名门望族。更主要的是,侯夫人负责打理府内中馈,在侯夫人不支持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有资本去学习任何知识的。
据说落珈晨在赵允溪落水身亡后没几日,也在勇昌侯府内的池塘里莫名其妙落水了,连贴身丫鬟都没跟着,还是勇昌侯的娘亲侯老夫人碰巧路过派人救起的。
凤凌曦从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牛鬼蛇神这类玄幻之事,但落珈晨如今私下的表现确实太难以让人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