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珈晨现在的情况,连行医三十余载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恐怕也是什么简单的病症。
翠烟尚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落珈晨穿着的衣服也就比庶民穿的粗衣破布好些,同样住在这勇昌侯府内,那陶阮养的白白胖胖的,而落珈晨又黑又瘦,她一个女子都觉得落珈晨太过纤瘦了。
倘若让侯夫人知道了,肯定不舍得为落珈晨找御医,万一还对外说她得了不治之症,将这院子给封住的话,她再想去找世子可就难了。
要是她能联系上世子,世子看在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说不好还会带着御医来看她,也许御医有救人的法子呢?
福婶没想到翠烟这么倔,担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硬闯又太唐突了,这人可是泓亲王府的人,想了想便笑着说道:“还是翠烟想得细致,落小姐有你和玲珑照顾,恐怕没几天便能痊愈了。现在天气还有些凉,我稍后让小厮送些棉被毯子来,平日里定要让落小姐仔细身体。”
见福婶不再执意进门,翠烟松了口气,也不好继续推辞,“那就有劳福婶了,翠烟先替小姐谢谢侯夫人。”
“说哪的话,都是一家人,你且去伺候落小姐吧,我也不久留了。”说罢,福婶便离开了,径直去了侯夫人跟前,将此事如实禀告。
侯夫人没想到翠烟看着温温柔柔的,竟也是块铁板,若不是她每天老实呆在落珈晨身边,采买也是老老实实采买,她都要怀疑这翠烟是泓亲王府派来的奸细了。
好在福婶说要送棉被毯子,那些符纸塞在棉被里也可,反正那道士说的是放在落珈晨身边和经常去的地方就行。
与此同时,翠烟便去了后门,想外出去找凤凌曦,却被小厮拦下来了,说是今日来了道士做法,道士说今日不宜外出,侯夫人便下令今日府上的人皆禁足,明日才可出门。
这下翠烟是真的着急了,不让出去又不能硬闯,但落珈晨多拖一秒便多一分危险,就算这奇怪的病症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这咽不下东西可就是个大麻烦了,一整天滴水不进,身体哪里受得了?
翠烟有些丧气地回了院子,玲珑还奇怪她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听到她如实相告,气得都要哭了。
这侯夫人也是,偏偏今天叫了什么道士来做法,拖到明日落珈晨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多久,福婶带着小厮前来送棉被毯子,福婶也没进屋,翠烟让小厮把东西放在椅子上就行了。
谁知那小厮刚抱着棉被踏进房间,躺在床上的落珈晨额头随即便沁出了汗珠,神情似乎比之前更痛苦了。
落珈晨只感觉荒芜中有一双手在拽着她一般,好似要将她拽出那荒芜之地,但这感觉太过凶猛,她本能的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努力挣扎着要挣脱那一双手。
送走了福婶和小厮,翠烟和玲珑回到落珈晨跟前,见她明明缓和些许的脸色变得如此惨白,甚至比之前更恐怖,顿时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