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池抬头瞅了眼彭先生,咽下嘴里的饼后道:“多大的血光之灾?”
彭先生当即伸两根手指:“可是关乎公子性命的大灾!公子只需给我二两银子,我便能帮你解了这血光之灾!”
秦池哦了一声,又喝了口羊汤。这破解血光之灾真是便宜啊,二两银子就行了。
“公子可解?”
秦池点头:“解。”
彭先生顿时满面笑容,将旗幡往旁边一放,在布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篆:“公子你瞧,我这可是大清寺求来的,消灾解难最灵验。您呀…”
“等会。”
“啊?”彭先生一顿,看秦池。
秦池漫不经心的将羊汤督了彭先生桌上,坐在了彭先生旁边:“你先来跟我这血光之灾是哪来的是否可以避过?”
“自然是避不过的!所以才需这符篆,只要烧了…嗳?嗳!二!肉怎的一点都不多呢!我不是多来点肉少来点汤!”彭先生道半截,二端了羊汤上来,扭头就走了。
彭先生一看不对,赶忙去喊二。
二远远的嘿嘿笑了一声:“客官,都是这样的,多不了!”
“怎么会多不了?奸商!”彭先生嘀咕。
秦池斜着头瞅了眼彭先生,大口吃了块饼。
“接着。”
彭先生回过头,喝了口羊汤:“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自然不缺这二两银子。我这也是千里迢迢去大清寺求来的,灵验的紧!消灾去难。”
大清寺啊,听是在上京城外的一个古寺。但是到底有多灵验,身在浙西的秦池确实没听过。
“您看您眉心发黑,一看就是此次行路运势不吉。”
秦池点头,继续吃饼。此次行路确实运势不大好。要绕过忠武军和宣武军的地盘,要不然直接走淮南道,穿过山南东道,就直达上京了。这样一绕,在不显眼的情况下要浪费许多时间。
不被发觉自然是不可能的,各道里都是人精,只不过他混名在外,只能将这混名压实了。
“所以公子您就将这符篆烧了喝下就行了!”彭先生了许多,将符篆一把塞进了秦池怀里。
秦池将符篆随手塞进腰间,继续喝羊汤。
看着秦池收了东西,彭先生脸上一喜。赚钱真是不容易啊!磨破了嘴皮子才能换二两银子!还是海盗的活儿好,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动手够吃好几年的!那才是发家致富的买卖!想到兜里的两块金子,彭先生笑的更高兴了。
“那公子给下银子吧?”
秦池将最后一口羊汤喝完,最后一口饼也咽下去,在钱袋里摸了摸。最终摸出了一个铜板。
彭先生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笑容也变得难看:“公子啊,是二两银子,不是一个铜板。”
秦池哦了一声:“佛家讲究心意,不在银钱多少,一个铜板也是心意,心诚即可。”
彭先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混子!
“哈哈!”旁边桌上的张巡捕看了半了,刚想这算命老叟又来诈人,不过见这位公子穿着富贵竟敢要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可是够寻常人家半年的花费了。没想到这回却被公子给反诈了。这老叟在江陵府街上有六七年了吧?开始给人代写书信,后来干脆做起了算命的买卖。
彭先生扭头去看,一眼就瞧见了张巡捕。当即老实的缩了缩脖子。
秦池吃饱喝足拍拍衣裳走人。
彭先生赶紧坐下喝羊汤,今日运气真是不大好!
转眼即到八月十五,州府净了临江河岸,布置了大批的烟花,准备当晚点燃。江陵府城内的街上早早就被商家装扮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蓝色的,各式各样,绚烂迷眼。来往的摊贩更是早早占据上好的位置,只等夜幕一来,举城欢霄。
柏府里,陪着长辈用晚餐,辈们一个个急不可耐,想走又得等长辈开口。
老夫人瞧着他们着急的厉害,笑着摆手:“都去玩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别玩太晚。”
“是,我们一定乖乖的,尽早回来。”瑶姐儿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拉着茹姐儿的袖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嗯,可千万不要与人发生争执。你们对江陵府不熟,跟在大姐姐二姐姐身后。”三夫人有些不放心的嘱咐。
“婶娘放心。”玉姐儿高心很。
“你跟萱姐儿听话,我自然放心。”三夫人温和道。二房的这俩庶女胆子一些,但都是好姑娘。
二房三房的哥儿姐儿们都是第一次逛江陵府,一个个的都换了衣裳,坐在马车上高心出了门。
夜幕低垂,江陵府街上已是灯火通明,数不尽的花灯绵延了几条街,灯上有的添字有的添画。街边的商铺将花样繁多的月饼摆在精致的盒子里,卖面具的商贩大声叫卖,街边酒肆搬出一坛子一坛子的酒摞在一起,二在店铺外边卖力吆喝。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雕花黑楠木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满眼欣喜的柏茹。这江陵府的中秋节竟也这般热闹。
“姐,这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怕是要下马车了。”马夫在外面道。
柏锦嗯了一声。中秋人多,肯定是要下来的,能走进如今这地方已经不容易。
一行人遂下马步校
下了马车喧嚣之气愈浓,柏乔深深呼吸了下。
这种人声鼎沸的感觉真好啊,生气蓬勃的让人看了就高兴。
“姐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好了。”碧水嘟囔。
夏霜点零头。自打姐下了马车,确实与之前大不相同。好像死气沉沉的人一下子就活了。
松哥儿衍哥儿眼光更集中在酒肆门外的一坛坛酒上,兴奋的拉着懂哥儿渂哥儿就跑了,剩下一堆姐儿,自然更喜欢看花灯买吃食。
“那边有糖人,我想要吃糖人!”瑶姐指着远处的糖人摊子着急的拉了拉柏茹。一个没拉对,拉上了柏乔的袖子。
柏乔微微一笑,眼睛里像是藏满了星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