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光洞府的陈设不多，一张石床，一个书架，一方石桌，几张石凳。这是清修的场所，洞府之内另有洞天。

他坐在石凳上，捧着本书，没好气道：“闹闹闹！你除了闹，还会干嘛！”

赵婉蝶气势丝毫不虚，抢过赵章光手中的书，压在石桌上。

红着眼道：“老祖宗，浩儿也是你的后嗣，你当真不急？”

赵章光叹了口气，道：“急是没有用的。他灵种被毁，经脉碎裂，若不是那位姓暮的小姑娘舍得一颗百转还魂丹，关键时候给他喂下，昨晚小浩子已经死了。

我为其清除体内残余的破坏力，现在性命无忧。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婉蝶带着哭腔：“可，可浩儿废了！老祖宗，你要想办法啊！”

赵章光站起身来，来回走动。许久之后，开口道：

“古往今来，但凡灵种被毁，终其一生就是凡人。除非，除非能找到悟道花，花开悟道，直接越过元灵士，达到悟道境。要不然.....”

赵婉蝶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眼神黯淡无光，喃喃道：

“悟道花，传说能与通天藤其名的神物，上哪去寻呢？”

赵章光道：“是啊！所以第一条路被封死了，那么只剩下唯一一条可走。”

赵婉蝶一听，眼冒精光，急忙道：“还有希望？”

赵章光点点头，道：“灵种被毁，由于天道限制，自身再无可能凝聚灵种。悟道花是神物，一跃而悟道，故而对小浩子有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寻到一枚天生灵种，融入体内，从而补全灵种，重新踏入修行之列。”

赵婉蝶讪笑道：“老祖宗莫不是在说笑？天生灵种，那东西比起悟道花而言，更显稀少。悟道花尚且寻不到，何来的天生灵种？”

赵章光笑道：“我既然这样说，自是有，才会告诉你。偏生你性子急，总喜欢打断我。”

赵婉蝶这会乖了，就地坐直身子，看着老祖宗。

赵章光继续道：“还记得那位暮姑娘吗？”

赵婉蝶吃惊道：“老祖宗，他不是男的吗？”

尽管赵章光多次提及暮雪是女生，赵婉蝶显然心不在焉，没听进去。

赵章光气笑了：“她的易容手段倒是了得，连你都骗过去了。可我看人往往不只用眼睛，还有道韵。

起初没细看，还真拿她当男子，可若是用道韵感知，便不一样了。大道演化，划分阴阳，阴为女子，阳为男子。道韵显示为阴，故而应是姑娘。”

赵婉蝶疑惑道：“关乎暮姑娘何事？”

赵章光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洞府外，望着远方的太阳，陷入沉思。

赵婉蝶没敢打扰，等待赵章光给出回复。

一炷香后，赵章光缓缓道：“我曾在古籍中看到一则道法描述，是有关化道的。

登天境虽然寿命悠长，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都能渡过，但只要不超脱，终有死去的一天。

无数岁月的侵染中，有人推演出一门道法，可以使登天境的人再活一世！

但......”

赵婉蝶抿着嘴，埋怨道：“老祖宗有话快说，别磨叽。”

赵章光叹气道：“但所需条件过于苛刻，以至于无法修炼。我曾经以为，那门道法只是杜撰，并不真实。直到，我看见暮姑娘，才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