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这一战,惊动许多人。
皇宫,御书房。
李文轩靠在软塌上,由着张太医把脉。
张太医全名张仁心,取至“医者仁心”。
张仁心道:“圣上的伤,伤的有点重。”
李文轩笑道:“怎会不重?半步登天的怒火可不好接。”
张仁心没有理会圣上的自我安慰,自顾自道:“圣上想好得快些,还是慢慢调养。”
李文轩不由打个寒颤,小声道:“慢慢调养吧。朕可经不起你折腾。”
张仁心没有回话,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药方,递给小高子。嘱咐道:“一剂方子煎熬三次,每日服用一剂。大概三个月便能痊愈。”
随后起身,朝李文轩微微行礼,道:“圣上若无其他事情,微臣便先告退了。”
李文轩忽有所感,望着亲王府的方向道:“张太医觉着此事如何?”
顿了顿,张仁心道:“微臣不知。”
李文轩冷笑道:“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呢?朕就不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张仁心道:“当年的卫家,不久前的许家,早在很多年前便与我再无瓜葛。”
李文轩扶着床沿,咬牙切齿道:“灭门惨案!老卫家几万血脉皆被抹杀,你当真无动于衷?”
张仁心眸中闪过一丝隐忍,沉默不语。
李文轩又道:“乃至三年前,你母亲娘家遭人陷害,如今早已落寞,你于心可忍?”
张仁心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漠,道:“早在他们将我抛至死人堆起,我便不再是卫家人,也不认识什么许家。当年的婴儿早已死去,剩下的唯有张仁心而已。
若非师父路过,将我拾起,并抚养成人。连今日的张仁心都不复存在。”
李文轩冷哼一声:“那老张家呢?”
张仁心眸光微寒,冷冷道:“圣上莫要打张家主意才是。”
李文轩笑道:“我自然不会,可不代表其他人没那心思。”
张仁心重新坐下,讽刺道:“这些个忠臣,在你眼里都是棋子。等哪天棋子都没了,圣上该如何自处?”
李文轩靠回去,悠闲得躺在被褥中,低声道:“其实,我更在乎你。身为执棋人,手中却没有好棋,未免过于凄凉些。”
张仁心眉头微皱,道:“你在威胁我?”
李文轩翻身趴在床上,道:“张太医,给朕揉揉肩。”
张仁心铁青了脸,道:“圣上贵为国君,还请自重。”
李文轩挑眉道:“身为臣子,给君王揉揉肩咋了。再说了,你何时在意过我这位圣上?”
张仁心缓缓打开合拢的药箱,取出一包银针,捻起一根,直直凑过去。朝着李文轩肩上一扎!
“嗷!张仁心,你干什么!”李文轩大叫,便要跳起。
张仁心手掌一压,李文轩顿时动弹不得。
医术一道,他早已走出很远,有的是办法让人动弹不得,即便是圣上!
张仁心微合眼帘,道:“圣上想必身体不适,身为臣子,自当主动请缨,为君王治病。”
说着又是一针。
“嗷!”
“轻点!”
“别!”
“张太医,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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