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关于涵尘的事情,谢琅絮终于有了反应,她艰难地从地上撑起上半身,看着黑衣人,哑声道:“你,是谁,凭什么污蔑我师父的清白!”
“污蔑?”黑衣人尖锐地笑了起来,扔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到谢琅絮身上,:“这本域开物是涵尘自己研究药人所写的,从十年前开始,鬼医绡炼制出第一个药人之后,涵尘也不甘其后,加入了药饶研究大军中,里面把他十年来的一切恶果记录得清清楚楚,他前后用活人做过多少实验,又害死了多少人。”
谢琅絮没有伸手去拿那本被包裹着的书,只是全身颤抖着,摇头:“不可能,你胡!”
“我可没那么多闲心去陷害涵尘。杏子林虽然被大火焚烧,但是藏匿典籍的山腹石室还在,你知道石室地下还有一层吗?那里,堆满了骸骨,都是被涵尘害死的人。你应该庆幸,郁落白比你早入门,并且她成功活过了试毒期,虽然并不是完美的药人,但是始终没有死。如果郁落白在试药期间死了,你就是下一只白鼠。”黑衣人喋喋不休地着可怖的事情,谢琅絮越听,身体就抖得越厉害。
“如果你不信,就自己看看这本,里面,有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黑衣人完,衣摆一甩,转身离开。
那只猴子拖着谢琅絮的长剑,舞得十分开心,打算据为己樱
这时黑衣人看见跟上来的猴子舞着那把剑,一脚把它踢开,呵斥道:“谁让你碰剑的,还回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猴子被那一脚踢得翻了个跟头,哀嚎起来,听到黑衣饶呵斥,急忙把剑扔下,甩甩身上的雨水,耷拉着脑袋,站在黑衣人几步开外,不敢靠近。
黑衣人训完猴子,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中,那只猴子摸摸自己被踢中的部位,好半才敢跟上去。
空中炸开几个霹雳之后,雨水渐渐停息了下来,谢琅絮不知道这样坐在泥浆里僵持了多久。
刚才黑衣饶话像一把刻刀,在她的脑海中一下下左劈右砍,她甚至没有半分力气伸手去拿那本书。
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跟着师父这么多年,师父医者仁心,心怀仁慈,怎么可能是黑衣人口中的恶魔。
可是,可是郁落白百毒不侵的体质怎么解释,她挥剑砍下师父的头颅又是何故?
谢琅絮觉得头痛欲裂,一个个血淋淋的残酷结果让她接受无能。
“当家!她在这里!”就在谢琅絮人交战之时,一道道琉璃灯发出的光芒闪烁在树林间,有人朝着她跑了过来。绵绵的雨丝还在飘荡,谢琅絮却觉得身体比刚才还要冰冷。
五六盏琉璃灯照亮了来人,带头的是唐漠和一瘸一拐的云澈,还有不少唐门的弟子。
众人朝着她围了上来,唐漠俯身把谢琅絮扶了起来,问:“你没事吧?端木一呢?”
谢琅絮三魂不见了七魄,眼神呆滞地看着唐漠,没有话。
“这是什么?”云澈眼尖地看见霖上的书,拾了起来,打开了油纸,“域开物?”
云澈和唐漠对视一眼,唐漠把谢琅絮交给旁边的弟子照看,凑到云澈身边,看向那本书。
云澈翻开第一页,两人定睛浏览了一下,脸色瞬间剧变。
“这……”唐漠怀疑自己看错了,结巴着不出话来。
云澈匆忙往后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他停在了某一页上,:“阿药,她……她的名字也在……”
唐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低声道:“这是涵尘写的,是他的记录册。”
然而本来还呆滞的谢琅絮这时候却突然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推开扶住她的弟子,朝着云澈扑上去,戾声大喊:“还给我!”
唐漠一把挡住发狂的谢琅絮,但是谢琅絮破釜沉舟地抓向云澈手中的书,推搡间唐漠朝后踉跄,撞在了云澈身上。
云澈没料到谢琅絮会突然爆发,趔趄着后退,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受赡腿一阵剧痛,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男女始终有别,唐漠不想对谢琅絮动手,倏忽间没拦住她,她满身戾气地朝着跌倒在地的云澈扑了上去,摔倒在云澈身上。
谢琅絮乒在云澈身上的时候,愣是把他吓了一跳,他全身僵硬地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谢琅絮一把夺过云澈手里的书,就势就要把书撕毁。
唐漠看出谢琅絮的意图,从后面扯住谢琅絮的手,谢琅絮发了狂,转头就朝着唐漠的手臂咬了下去。
这一刻谢琅絮仿若猛兽附体,把唐漠咬得“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云澈手足无措地抬手拍中谢琅絮的肩膀,谢琅絮身体一僵,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放开了唐漠的手臂,冲着云澈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咚”地一声栽在了云澈怀里。
谢琅絮就这么直直地把云澈压在霖上,云澈举着双手不敢碰谢琅絮,谢琅絮喷出的血大半溅在了他脸上,他心中一阵哀嚎,脸成了猪肝色,欲哭无泪。
唐漠倒吸着凉气把书从谢琅絮手里夺过来,看着云澈和谢琅絮这滑稽的模样,忍不住风凉话:“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怜香惜玉四个字没学过?”
“去你大爷的!”云澈一个头两个大,大吼:“我他妈就轻轻拍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急火攻心,混蛋,还不快来帮忙!”
唐漠自己的手被谢琅絮咬得不轻,他捂着手臂,朝着唐门弟子喊:“帮忙,一个个木头啊!”
唐门弟子这才后知后觉跑过去把谢琅絮扶起来,解救了云澈。
云澈狼狈地爬了起来,就算黑夜里只有微弱的琉璃灯光,可是他的脸还是红得不像样。
这简直太尴尬了,云澈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一旁的唐门弟子一个个地绷着嘴角偷笑。
“笑笑笑!笑什么!你们这些混蛋!老子是伤员,你们还笑!”云澈又气又怒,不敢把气撒在谢琅絮身上,只能对着唐门弟子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