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涟漪(1 / 1)何日月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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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好恶其不同兮,惟此党人其独异。

天章阁,赵祯和贾朝昌包拯三人坐在一起互相对视,包拯和贾朝昌不约而同拿出了两封信件。

“包卿,贾卿,我猜这是蜀中来的信件吧”赵祯像是吃到了鱼的馋猫一样,憋着笑意。

“哈哈,官家果然神机妙算,富弼和韩琦可是在蜀中唱了一出好戏啊。”

贾朝昌难得这么开心,他作为宰执天天被朝臣撺掇着和官家作对,都是义正言辞的样子,谁不知道这些人私底下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别的臣不管,反正只要钱来了,我是不会退的。”包拯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当三司使巴不得有人给他送钱,大宋到处都是窟窿,有一分恨不得当两贯用。

“官家,这次他们借着造反的名义抄了不少人的老家虽然做得让人无话可说,可是还是要小心有人反弹啊,这些人搞别的不行,弹劾可是一把好手。”包拯笑够了之后谨慎地说道。

“呵,让他们闹,大不了拿沈元给他们出气,闲置几年再拿出来用,年轻人多磨砺磨砺也好。”

贾朝昌满不在乎的说道,虽然信件上把黑锅都甩到了富弼韩琦等人头上,可是执行者可是沈元,只要官家和宰执记得,年轻人去当几年县官不见得是坏事。

“贾卿,话虽然这样说,可对沈元是否太苛责了,我的意思是,由沈元承担一部分责任,但是朕以私人名义给他赐婚,并赏他父母一个恩荣,这样也能让他明白朕的意思。”

赵祯大致上同意了贾朝昌的意见,富弼韩琦这事办的漂亮,沈元作为新党门人承受一部分打击也没问题,朕在远窜的同时再给他赐婚谁也说不了什么吧。

“官家仁慈,不过蜀中的动乱还没结束啊,还是再等等看吧,乌蒙蛮族的事不能不慎重啊”贾朝昌作为宰相自然要考虑到大势的走向,如果乌蒙蛮族那边真的乱起来,比说沈元,富弼韩琦也得远窜边州。

三人一起担忧的看向西南,都希望富弼和韩琦能够顺利的平叛成功。

泸州玉蟾山,圆通寺外,尸先生拿着钵盂坐在山门外。

“玉蟾山秀,圆通寺门汉脉悠。”尸先生敲着特殊的节奏长长的叹道。

半晌过去,只有竹林里传来了几声鸟鸣,似是无人一般,长长的阶梯上雕刻着岁月的痕迹。

尸先生轻轻地抚摸着这浅浅的印记,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再触碰到记忆里的青砖了。

突然间一根尖锐的竹枝向他飞来,只是还没到他跟前就被尸先生抓到了手里。

“多少年了还是这一套,你们这些老家伙啊,真是不知长进。”

反手就扔进了竹荫里的阴影中,一声闷哼传来。孟君拿着刚从手臂上拔出来的竹枝向尸先生问道。

“敢问来客户人,为何知晓我圆通寺的切口。”

“嗯?换人了啊,难怪力道小了许多,小子,带我去见孟昌那几个老头吧。故人多年未见,来叙叙旧罢了。”

尸先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和尚,这一套原来还存在啊,果真是老家伙们的风格。

“不可能,来客还是请回吧,圆通寺没有一位叫孟昌的僧人。”孟君虽然心里一惊为什么有人知道长老的姓名,可是如今大势在即,圆通寺不见任何人。

尸先生见状根本不多说,一个闪身拿住孟君的脖子,没见他怎么动,孟君就感觉自己四肢骨都被卸了,刚想张口喊,颌骨也被卸下来了,软软的被尸先生捏在手里向山门走去。

只是走一段就会有一枝竹签子插入自己的关节,尸先生会问他一句,也不管自己回答不回答,这老人就如魔鬼一般重复着行动,等到寺门前,孟君身上已经满是竹签了,鲜血直流。

尸先生嫌弃的用孟君的衣衫擦擦手,透过残破的僧衣看到了孟君身上的纹身才面容有了变化,呵,原来又搞出了个祭品,这些人的手段真是可笑啊。

“孟昌,孟宗,你们还不出来吗?你们觉得我来了,你们还能跑掉吗?”尸先生拿着手里的钵盂向无人的角落里咆哮道,强劲的气势惊奇了树梢上的鸟群,扑棱棱的朝着远方去了。

“孟海,你非要如此吗?当初的事并非我们的过错,为了大蜀的复兴,那些贱民有些牺牲也是必然的,你作为先主的义子难道不该帮我们吗?”

自圆通寺的墙角走出几个须发苍白的老僧,一副高僧气象,可此时脸上的狰狞却好似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

“呵?孟宗,你这话还真是轻巧啊,掘堤放水淹了整个成都平原,数百万百姓因为你们的贪欲被淹死。”尸先生饶有兴致的跟这几个老僧争辩着。

“你就干净了?若不是,若不是因为小姐,你会这么恨我们?他是先主的女儿,为了大蜀,他必须牺牲自己。”一个干瘦的老朽刻薄的嘲讽着。

尸先生本来平静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暴躁不堪,眼睛也变得通红,身体周围也涌起了一丝丝淡淡的气旋,手里的钵盂被捏的失去了形状,一下子朝那个干瘦的老头飞过去,直接砸穿了老头的天灵盖,眼看着就没命了。

“呵呵,你们说的对,我来此就是为了璇儿,当初那件事之后你们就消失了,我也来此找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又回到了这里,我们之间的账是否能清算一下了。”尸先生死死地盯着这几个人,眼神里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你以为我们这些年就真的没一点准备?幼稚,还是跟当年一样蠢。”孟宗杵了一下手里的禅杖就有数十人冲了出来,人人手里都拿着戒刀,一看眼神就知道是好手。

尸先生有些不屑,这些人才是幼稚,冲到人群里左右招架了一阵就站在孟宗面前冷笑,身后那些人却开始口吐白沫。

他有本事上圆通寺来寻仇,就不会怕人多,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就会忘了下毒的本事,包括孟宗在内的这些杂碎都不知道自己在皇城司那里学到了什么。

孟宗几人看着尸先生的冷笑不断的后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这么恶毒,随身带着足以杀死数十人的毒药。

不过他们也不慌张,有些事不是杀人就可以的,特别是他们还捏着尸先生的软肋。

孟宗脖子往上一挺指着寺门外的孟君,满不在乎的说道。

“大号头颅你拿去,哈哈哈哈哈,你再厉害又如何,看到没,那里,你儿子,你和小姐的儿子,你自己杀的。”

尸先生却不见生气,轻笑了一声。

“呵呵,狸猫换太子?这一套可不好用,还是老实交代吧,粮草和兵器藏在何处,能少受些苦楚,不然你们也知道你们会的那些手段我也使得,没人能在这一套下咬住嘴里的东西。”

孟昌只是往旁边一站,跟孟宗一样引颈待戮,只是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你可以杀了我们,只是你要小心你以后杀得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你亲儿子,不知道小姐在天上看到你们父子相残又会如何做想,真是一出人间惨剧啊。”

尸先生看着这些无赖毫无反应,只是开始了审讯,身上的剔骨刀和剥皮刀好久没用过了,想必他们也渴望鲜血吧。

数日后,沈元这边正在赶往泸州的路上,在嘉陵江边一处空地修整,沈元半夜起身去小树林小解的时候,突然孟君的脸从树上掉下来,满身血迹吓得沈元还以为遇到鬼了,那啥差点缩回去,半晌过去才壮着胆子去辨识清楚,连忙叫人过来把孟君放下来。

经由军中医生诊治才发现,孟君此前虽然满身是伤,可大多都不致命,更多是折磨,后又不知施刑人如何改变了心思,仔细为他医治过。

别人或许不清楚,黄内侍一看孟君的手脚和伤口的痕迹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此时他不知道那位把孟君带过来是何意思,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既然沈元先看到,以那位的脾性,想必沈元与这人一定有所联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沈元被带到了富弼帐内,堂上富弼不顾连日赶路的疲惫也要和黄内侍一起了解沈元和孟君的关系,别人不了解那人,黄内侍和富弼可知道那位是宫中的供奉,自锁深宫如非大事绝不会出手的。

“沈元,你可认识今晚解救那人?”

沈元也不想隐瞒,细细说了当初在昭化镇孟君来找他的事,不带一丝情绪,只是提到皇泽寺时言语颇为含糊,让两人颇为不满,沈元本想混过去,却不料这两人根本就不买账,非要沈元说出皇泽寺内的经历。

只是沈元才说了一半,富弼和黄内侍就不敢听了,着实是赵家在有些事情上做的极为难看,但是沈元既然开始说了,就不可能只说一半,不然以后出了什么事,自己这颗小脑袋可经不起几刀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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