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臂之力?
文惜熙微愣,将那封信件接过来仔细看了,脸色顿时一沉。
祁王果然要谋反!
皇姐的这封信很隐晦地说了祁王是她所托付之人,南宫惜在大周时可与他相互扶持,待事成之后,她们姐妹就能再次重逢了。
若她真是南宫惜,此时说不定真会相信祁王的话,成为了祁王的盟友。
可她是文惜熙,怎么会任由个旁人夺走自家老公的江山?
虽然这个世界的厉怀是暴躁了些,但那是因他魂魄不全所致。
况且自家老公自上位以来励精图治,虽手段凌厉,但所做之事无一不是为国为民。
祁王因心中不平而谋反,本就是自私,如此虚伪又不顾百姓之人,怎能代替她家厉怀做这大周的主人?!
文惜熙心中对祁王不屑一顾,却半点都不敢显露出来,而是将这封信对折,放到一旁的烛台上烧了。
祁王见文惜熙看了书信却无半点反应,心中也有些没底。
他状若无事地摇着手中折扇,神情淡然坦荡,似乎他才是那个匡扶正道的正义一方。
文惜熙看着那化为一道黑烟的信封,将剩余灰烬吹了个干净,看向窗外河景,
“听闻王爷素来淡泊名利,温文尔雅,乃是个向往闲云野鹤的贤者,怎地会有这种心思?”
风声将文惜熙的声音吹的有些缥缈,她背对着祁王,祁王看不清她脸上神色,犹豫了片刻才道,
“若真能做个世外之人倒也不错,但皇上登基后日渐暴躁,动辄杖杀官员,朝中人敢怒不敢言,若长此以往,还有何人愿为我大周进言献策……”
窗边站着的女子忽然回头,一双桃花眼似是有几分凌厉,待祁王再看,却又消失不见了。
只见文惜熙垂眸,对着祁王福了福身,赞了一声,
“王爷当真是忧国忧民。”
祁王没有听出文惜熙话里的讥讽之意,还以为她是真心拜谢,施施然还了一礼,语气很是忧虑。
“唉……公主谬赞,您可知阮家之事?”
文惜熙眨眼看向他,配合地摇头,祁王见此则幽幽一叹,惋惜地说道,
“就因为本王与阮家有几分交情,皇上才如此迁怒,两百多人的性命便这样化为飞灰——”
“那阮家不是因贪墨才会如此么?”文惜熙冷不丁地问。
祁王神色未变,很快说道,
“仅仅是贪墨何至于此,是阮家明知有那遗旨之事,任不避嫌地与本王交往,才会惹了皇上迁怒。”
“遗旨?”文惜熙一愣。
祁王似是因说漏了嘴有些懊恼,但见文惜熙问起,便干脆坦然说了,
“唉……父皇曾留下诏书藏于宫中,然而父皇薨逝时,本王正在江南监督修缮水利之事,被洪水困在江南,回来时皇上便已继位了”
他的语气很是愤然,
“父皇信任他,才将都城的守卫之责交予他手,他竟是恩将仇报,先伪造了父皇遗旨,又借口鸠杀了大皇兄和四皇弟!”
“若不是我远在江南,怕是也难逃一死!”
说到这儿,祁王忽然变得十分激动,紧紧地握着手中折扇,连青筋都暴起了,
“他如今登基一年不到,若连我也死了,他屠戮兄弟之名便彻底坐实,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本性残忍,继位后更是日渐暴躁,若是再过两年,难保他不会对本王痛下杀手!”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本王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