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给秦强出的法子,她先重金收买了那个随文惜熙出去的婆子,再让秦强找些军中的人混入人群,在街上围堵文惜熙。
到时候两批人一唱一和,在都城街上先曝光了文惜熙的吴国公主身份,挑起了民愤后,再群起而攻之。
她想让文惜熙这个身骄肉贵的吴国公主,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在大周最热闹的街上,只有这样,才能解她心中压抑多年的恨意。
至于这件事的后果,姚老夫人根本不在乎了,她丈夫儿子都没了,伶仃一人活在世上,其他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姚老夫人知道文惜熙出了门,便迫不及地联系了秦强,等着那个被收买婆子来报好消息。
她并不觉得两个弱女子能从一群激愤的百姓手下逃脱,更不要说这里面有秦强和他安排的人。
可她没想到,那报信的婆子没等来,先到的却是秦强的尸体。
饶是姚老夫人心里再有准备,秦强那面目狰狞的尸体忽然摆在眼前,她也吓得一时间手脚发软。
“姚云贺,你这是什么意思!”姚老夫人强撑着体面叱骂。
姚云贺眼神凉凉地,忽然伸手拔剑,擦着姚老夫人的脖颈,将她身上那串从不离身的紫檀乌木的挂珠给挑了下来。
圆润的佛珠瞬间四散在地上,姚老夫人只觉得脖颈一凉,下意识伸手去摸,却只摸到自己的几滴鲜血。
姚云贺出手不过一瞬间的事儿。
他淡然地将长剑收回,看着尚未反应过来的姚老夫人,语气冷漠,
“若今日母亲计谋得逞,那吴国公主当真有碍,可不只是母亲脖子上那根佛珠断了,一起断了的,还有包括我在内,姚府的所有人的脖子。”
姚老夫人怔怔地,一听这话猛地反应过来,眼中怨毒,
“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一旁的管家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又听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姚老夫人这样说,心里一时间有些悲凉,看向姚老夫人的眼里也带上了些许怨怼。
姚老夫人察觉到管家的眼神,却是将头一梗,扯出一抹冷笑,
“只有那吴国公主死了,我心里的气才能消,待日后去见老爷,老爷想必也不会怪我。”
“不过嘛,既然你把这尸体丢到我的面前,想来吴国公主还没死,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找我老婆子的麻烦?”
“姚云贺!你若是敢杀了我,姚家的将士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姚老夫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利,最后的威胁甚至还有余音一般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
可姚云贺恍若未闻,只看着已经半疯的姚老夫人,忽而挑眉笑了,声音轻蔑,
“姚家的将士们?老夫人,除了秦强这个蠢人,你觉得现在的姚家军,还有几人会听你指挥?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直到死,都没法出这姚府祠堂的大门。”
“老夫人,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说着,姚云贺侧身,让姚老夫人能看见祠堂外的景象。
在姚云贺赶往祠堂时,管家早就让小厮们将祠堂的大门堵住了。
除了几个伺候姚老夫人的丫鬟婆子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几近疯魔的姚老夫人,如今的姚府祠堂里外围的犹如铁桶一般。
姚云贺看着神色越发狰狞的姚老夫人,内心除了厌恶,竟是一丝波动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