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肃杀,
“您想想,南宫惜此女既是来自吴国,说不定也与南宫瑶一般知晓巫蛊之术,不然如何能制出令大周多少医者都束手无策的缓解症状的汤药来?”
祁王闻言微微一愣,面上有些犹豫,
“巫蛊之术非掌权者不得而知,你说的只是可能而已,但云贺说南宫瑶与南宫惜交好却是真的,若南宫瑶真的因为南宫惜的死——”
“殿下——”李承业闻言有些急了,连忙摇摇头反驳道,“您有所不知,就算她们姐妹二人一同长大,这又如何呢?若南宫瑶当真为南宫惜着想,当初又为何会让她来大周和亲?”
“这……”
祁王顿时有些语塞,李承业趁热打铁,“您别忘了,南宫惜此女长相美艳,入宫前可是在将军府住过一段时日的!”
李承业的语气很别有一番深意,看的祁王猛地一愣,“你的意思是,姚云贺对南宫惜有别样的心思?”
李承业拱手,语气坚定,“臣虽然并无证据,但姚云贺毕竟曾是那暴君手下之人,殿下不得不防范一二!”
祁王垂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李承业见祁王松动,又接着说道,
“南宫瑶不过一介女流,若我们的计划进行的顺利,吴王亦是收获不小,他怎会因她而放弃与我们合作?但若南宫惜不除,等她真的研制出了解药,破坏了咱们的计划,那可就为时已晚啊!”
听到这句话,祁王心中对文惜熙最后一丝犹豫也无,转为了深深的忌惮,
“好!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老师去办吧!”
祁王猛地一点头,下了决定。
李承业抱拳,对着祁王郑重拱手,“是!”
祁王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方才姚云贺做过的地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此事还是要暂且瞒一瞒姚云贺,此人虽是曾在那孽种麾下,但到底是个良将,本王不愿平白损失了此等人才,待本王大事成了,再行补偿吧。”
李承业闻言表情微微一僵,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对着祁王弯腰,
“殿下高义。”
*
文惜熙虽然知晓了这蜀川中的所谓瘟疫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投毒所制,但她查了许久,并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投毒之人极为巧妙,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让这病症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会传染一般。文惜熙的汤药虽然能缓解症状,但终究治标不治本,患病之人日渐增多。
因那魏光赫毕竟是淑太妃的家人,文惜熙到底是没有告诉他这瘟疫实则有人投毒之事,魏光赫就算不似魏家人,但淑太妃毕竟与祁王有过合谋,他身边有没有祁王之人却不一定。
魏光赫为每日增多的病患愁的不得了,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因这病症死亡之人虽然不多,但得病的人却是不少,一座城隍庙已经快要装不下了。
他一忙起来,甚至连每日一次去向文惜熙请安都没了时间,文惜熙也乐得自在。
两人一人安抚病患,一人悄悄查找投毒的源头,倒也互不干扰。
蜀北城,城守府中。
文惜熙放下手中宗卷,揉了揉酸疼的眉心,
“嬷嬷。”
王嬷嬷连忙端来一盏茶,给文惜熙轻轻按压起来。
文惜熙的表情有些舒缓,闭着眼语气沉郁,
“这些宗卷根本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