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方才的议事厅已有一段距离,他们四周也并无仆人,故而这句话是李承业故意说来挤兑姚云贺的。
祁王虽然看重他的能力,但到底还是防了一手,这点让李承业感到颇为畅快。
姚云贺听闻此言,脸上却是没有半分不快,反倒嘴角一勾,对着李承业抱拳,
“到时前方战事激烈,后方供应亦是十分重要,李大人久居庙堂怕是不知,这上了战场的兵若没有后方支持,到底独木难支,难成气候的,殿下这是看重云贺,怎会是大材小用呢?”
说完,姚云贺拍了拍脸上微微变色的李承业,像是宽慰,
“李大人尽可放心,云贺自小随家父上战场,自是不会有所疏漏,让前方的战士们孤军奋战的。”
*
蜀北城。
魏光赫被周厉怀杖责五十,果然去了半条命,躺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一天才醒,虽是有下人的精心照料,但依旧是连床也下不来。
文惜熙好心去探望了一次,却又被他拉着,求她有机会去救他那被困在蜀东城的妻子。
文惜熙犹豫了半晌,还是去找了在书房批阅文书的周厉怀,但也不知是谁告诉了他自己方才去瞧了眼魏光赫,被连个病患的醋都要吃的男人按在软塌上狠狠磋磨了一番。
但到底是在别人家中,两人玩闹过后,文惜熙窝在自家老公的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厉怀,你说那魏兴曾被魏光赫救过一命,为何又会为祁王做事呢?”
周厉怀凤眸微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本就是祁王之人。”
文惜熙装作疑惑不解,“魏光赫到底是太妃娘娘的侄子,听王嬷嬷说当初魏家在朝中也算是大家族了,怎会教出个儿子如此认人不清。”
文惜熙说这话的目的自然不只是单纯的好奇,她在找机会将话题引到魏家身上去。
果然她一提起魏家,周厉怀的脸色便是一沉,
“魏家算什么大家,不过是靠女人裙带上位的墙头草罢了,能成什么气候。”
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伸手扶了扶文惜熙滑嫩的脸蛋,放缓了语调,
“但毕竟淑太妃对朕有恩,魏家不堪大用,但这魏光赫却还算有几分能力,朕挺拔他也是为了还淑太妃一份恩情。”
果然如此。
文惜熙在心中默念,垂下了眼帘。
可她隐隐有种感觉,魏家在自家老公眼中不堪大用,但在旁人眼里却不会如此。
单看后宫中只有淑太妃还活的好好的,日子还十分舒心便能窥得一二了。
祁王若是以重利诱之,加上有淑太妃为最后的保障退路,魏家人不一定不会心动啊。
“我看魏家人只有魏光赫一人在蜀北城中,其他的魏家人呢?”文惜熙状似不经意间一问。
周厉怀亦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应该在这其他的边陲小城当个县令什么的吧。”
他那段时间贬斥的人太多,大多都是流放斩首什么的,其余虽然尸位素餐但也还算有些用处的,便让他打发去了边陲小城当个知府县令什么的。
这些人若是真有能力,毕竟还有官身,若凭真本事回到都城,他倒是还能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