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妃猛地咧嘴一笑,就要强行将床上那人翻过身来。然而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墙忽地一声巨响,竟是瞬间被开了一个大洞。
庄太妃顿时惊惧一跳,猛地转过身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墙的另一边,以胡阁老为首了十几个朝臣,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周厉怀挥挥手,让影卫上前夺下庄太妃手上的药瓶,眼神怜悯又轻蔑地看着她,
“太妃娘娘,当真是好久不见了。”
庄太妃僵直着身子看向周厉怀,又带着微微恍惚看向他身后的诸位大臣,怔楞了片刻,忽地勾唇一笑,
“你早就知道了?”
如此情形之下,竟是还能笑出来。周厉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凤眸闪过一丝厌恶。
他扫视了一圈诸位臣子的表情,满意地勾唇,缓缓开口说道,
“除却曾与朕一同听过先皇遗旨的陆侯爷与胡阁老留下,其余人先退下吧。”
事实已经如此清晰的摆在了眼前,他们还不够分量能参与进来,自然不会有何异议,只不过一时间接收的信息太多,走出天牢时,每个人的表情很是凝重。
待无关人等都离开之后,陆宸先忍不住开口说道,
“娘娘,您为何还要这样做,祁王殿下都已薨逝,您做这些”
“你懂什么?陆候家的小杂种!”庄太妃狠狠地瞪了陆宸一眼,忍不住怒道。
陆宸却也不生气,只是背着手,神情很是惋惜,
“先皇临终前为保下你们二人的性命,甚至与皇上做了交易,只要祁王殿下与您”
“与哀家如何?安分守己,在这个贱种手底下苟延残喘地活着吗?”
庄太妃眼中带着一抹轻蔑,对陆宸说的这所谓交易并没有惊讶,显然早已猜到了。
“当初诸位皇子皆是虎视眈眈摩拳擦掌的看着那个位置,可先皇却唯独将我的儿子派遣出去,当时朝中一片哗然,皆说哀家的儿子得了皇上厌弃,但唯有我知道,待我儿归来,便是入主东宫之时,可惜那杀千刀的竟是连自己的归天的日子都能算错,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竟让你这个贱种捡了便宜!”
庄太妃目露阴狠地看向周厉怀。
周厉怀听见她这番叱骂,只是略微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叫朕捡了便宜又如何?成王败寇,既是棋差一招便要认命。苟延残喘?周景怀若是彻底放下了那心思,如何还是我大周朝的闲散王爷一个,何至于在城墙上被自己的老师活活捅死,死后还遭万人唾弃?”
他周厉怀毒舌起来,往人肺管子上捅刀子可没有手软的时候。
庄太妃心中最为在意的事情这样被周厉怀嘲讽,气的眼睛都通红一片,可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她甚至连自己是哪一步走错了,才让周厉怀找到机会,甚至带着诸位大臣来天牢看她的好戏都不知道。
她输的彻彻底底。
事到如今,庄太妃就算再如何不甘心也没有了机会,周厉怀也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他让影卫拿来先前庄太妃手中的那个青瓶,对着庄太妃勾唇一笑。
庄太妃看他拿着那个青瓶,当即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