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你真的不准备回宋府看一看吗?我觉得宋老爷的状况可能有些不太好。”留在茶馆吃饭,见元锦坐在自己对面一脸轻松的模样,霍九儿想了又想,还是先起了话头。
“你宋斌?”元锦手上夹材动作一顿,紧接着把木筷重重拍在桌上,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那个木鱼脑袋,怎么与他讲都不听,真是不想再管他了。”
虽然元锦嘴上这样,霍九儿还是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的担心,或许她有其他的考量吧。霍九儿以为云锦夫人可能是有什么不方便对自己讲的,便考虑着换了个话题。
元锦目光沉静,看着欲言又止的霍九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曣姝,我记得你在几年前便正式加入了隆安镖局,对吗?”
“是啊。”霍九儿不知道元锦想问什么,直接点零头。
“我记得我在离开宋府前,有让管家去镖局找人处理傅停舟的事情。”云锦语速缓缓,手指在榆木桌面前轻点两下,她看着对面略显茫然的霍九儿,秀眉微蹙,“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是我……和另一个人一起负责的。”出于种种考虑,霍九儿并没有把自己和陆玑对决的事情告诉元锦,不过即使这样,对面的人还是满脸写着不满。
“你不该淌这趟浑水的,曣姝。”元锦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傅停舟可是流窜各国的顶尖大盗,他这一次入京就是为了黄泉幽灯,这背后的势力太复杂,你还是尽快抽身吧,不然不准就牵扯到霍将军身上了。”
“你我爹?”霍九儿愣了一下,眼下茶馆除了自己和元锦以外再无他人,霍九儿便也无所顾忌,直接问道:“元夫人,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的偷花案还会与政治扯上关联吧,难道那傅停舟实际上是别国的奸细?”
“傅停舟从一开始就没有效忠云泷,何来奸细一?”元锦摇了摇头,见霍九儿拧着眉毛在那里苦想,又是微微叹了口气。
“就算不是奸细,这次也必定来者不善。宋斌他不心着晾,受了禁花蛊惑,此时已经不通事理了。我此行出来便是想凑齐解药,先保住他的命。至于那人人眼红的黄泉果,于我们一家来,实属无关紧要,贼人想拿,送他便是。”
元锦把话到这里,霍九儿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这么,夫人你不住在宋府不是因为生宋老爷的气,而是想找药救他?”见元锦点了头,霍九儿又问:“可是你不担心宋圆宋澋淖纯雎穑咳绻傅停舟他早早就藏身在宋府,万一……”
“不会的。”元锦直接道:“傅停舟想要的只是黄泉果,就算他早就埋伏在宋府,也不会伤害到圆和湜沚,我有信心。”
看元锦的态度,就像是早已料到傅停舟会埋伏在宋府一般,明明今晚与夫人聊了许多,霍九儿心中的迷雾反而越来越浓了,她摸不准元锦的心思,甚至不确定元锦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傅停舟就在宋府的事情。
“曣姝,你听我一句劝。”正想着,元锦便伸手覆在了霍九儿的手背上,“现在就回霍府,直到虚竹节过完都不要再来宋府了,不要再趟这趟浑水了。”
“夫人?”霍九儿看着元锦的脸色,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傅停舟只是个筏子,真正想要黄泉果的另有其人。”元锦似乎对那饶身份颇为忌讳,只是到这里,鬓角便渗出细密的汗珠。见她这幅样子,霍九儿只好换个方向询问:“那宋老爷的状况呢?”
“宋斌起家于周鹿,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见霍九儿点零头,元锦继续道:“当年他离开周鹿时跟商队起了冲突,这一次那群人只是顺便惩罚他一下而已,只要我能找到解除毒素的药引,宋斌就不会有事。”
元锦夫人虽然一直都维持着冷静的面孔,霍九儿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担忧,不过她真的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和周鹿有关,但如果只是商队纠纷的话,元锦夫人为何这样讳莫如深呢?
霍九儿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当她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元锦已经转移了话题,看她那个样子,估计不管霍九儿怎样旁敲侧击,都不会再下去了。既然如此,霍九儿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件事,见元锦眉眼间的愁绪久久不散,有些好奇的问道:“夫人,那黄泉幽灯的毒素还能解的吗?”
“当然,毕竟是植物毒素,还是有可以解决的办法。”到这里,元锦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只不过,现在有一种药引找不到,就没办法给宋斌解毒。”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黄泉幽灯一直放在宋澋姆考洌可为什么中了毒的会是宋老爷呢?而且……我今日去宋澐考淇垂了,并没有看到黄泉幽灯的影子啊?”这也是霍九儿一直想不明白的。要禁花不在宋澐磕冢宋老爷后来又的确出现在了宋澋姆考洌可若是禁花在宋澐磕冢她又是确实没有看到。
“湜沚的房间有一个暗室,你没有经常去过自然是不知道的,况且他那性子,成日泡在云喜楼里面一周能回来两回就不错了。可是宋斌他从收到了禁花便整日围在旁边,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樱”
一到这点,元锦又是气从心来,“我早就跟他过,湜沚如此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姑娘喜欢,他不听,非要收下来历不明的夜明珠,要不是我后来回元家查到些东西,他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咔嚓了!”
大概是元锦夫人这话的时候表情太过凶狠,听到“咔嚓”二字的时候,霍九儿都觉得后颈一凉。她干笑两声,好心帮元夫人转移一下怒气。“夫人,你刚刚还缺的那一味药引,究竟是什么稀奇东西啊,就算通过元家的渠道都找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