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劳累奔波,一个月后到达了一个大都市,拾一妹诸女孩只管躲在车厢里,时不时透过帘子缝隙看一看这个新鲜的繁华的大都市,车在街道上左行右拐,不是来到一个院子里,众人下车,过来一个老妈妈,后面跟着两个短发小生,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小鞭子,不时的在手中啪啪的敲打着鞭子把。
“哎呦,张嬷嬷,你来看看这次的货色如何。你们几个,站一排,站好了。”
“喝,三娃子又带货来了。让我看看你这次带来的货色,我说你啊,每次带的货色还行,就是丫头太笨,上个那个谁来着,就那一批的几个,我苦乐坊硬是教了一个多月,那几个笨丫头什么也没学会。嗯,这个看模样还行,这个?唉耶,太小了,这种丫头我不养个三年五年这么见的了成效?这个,嗯,模样还行,你几岁了?”
“十四岁”拾一妹作答。
“嗯,十四岁能发育成这个模样也算可以,声音也算清脆,这身子骨么还行”那个老女人边说着便在拾一妹身上摸来摸去,还一边评头论足。
“哼!”拾一妹紧咬牙关,强压怒火,怒目斜视向后退了一步躲开老女人的手。
“哟,还停扭啊!这样够乖呀。”
“站好了,不许动,皮痒了是不是!”凶恶男人对着拾一妹大吼一声,拾一妹又耷拉着脑袋站定。
“好了,”老女人将几个姑娘看了个遍说,“三娃子啊,你这次的货,二等的两个,三等的两个,剩下的两个没等。”
“哎呀我说老妈妈,你看这个,虽然小了点,可发育的也有模有样了,你看多水灵的一个姑娘,这可是我这批里面货里面最有型的一个啊。这个怎么也给我加上一两二两把。”那个三娃子指着拾一妹说。
“嗯,不然。”老女人摇摇头,“模样还行,身子骨也好,就是年龄太小了,要出点成色起来,至少还要三年培养,另外还要教他识字念书,再教琴棋书画,这培养起来还好,培养不起来,那我可全是亏本的买卖。”
“老妈妈尽可放心,这姑娘可是见过世面的一个,她原来就是一个大小姐的丫鬟,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把,据说也算是当地有名私塾里的陪读,她原来的大小姐那可是才女,你想想,大才女的贴身丫头能差到哪里去?”
“哦,还有这一说?你说的那么好,那干嘛还又入了你的手?”
“此时说起来话长,那家大员外家出了变故,搞了个家破人亡,那个,福祸旦兮,你懂的啊,所以啊,这不就到了我的手了么。”
“你要这样说我可要考考了。”老女人转过身来又打量下拾一妹,“你还别说,仔细一看还真有点意思。你会识字?”
“快说,妈妈高兴了,有你的好处!”三娃子在旁边引导拾一妹。
拾一妹点点头。
“准备笔墨纸砚,我要考一考,要是能成点文采,也不怕给你点造化。”
不大一会,文房四宝准备好,不知不觉间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
“写一首诗瞧瞧。”
拾一妹心到悲处,大步上前,提笔写到:
西江月,落寞
前日柴门山阔
飞刀挥汗由我
今日朱门客
只身标草为客
奈何,奈何
一两二两凭说
“果然是写一手好字,填的一首好词。”妈妈拿起纸绢欣赏,赞叹不已,一众围观的人都过来传阅一便,大都赞叹有加。
“好,居然能出口成章,挥笔成诗,也算有才,三娃子,算你造化,这个我给你算一等货了,一百两,去吧。”
“谢谢妈妈。”三娃子千恩万谢的领钱去了,拾一妹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真悲哀,这就是传说中的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帮别人数钱啊!妈妈爸爸,你们再也找不到我了,爱哥哥,你也找不到我了。想着想着,拾一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张嬷嬷,这个姑娘我要了。”
见张嬷嬷生意谈妥,从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身穿罗缎富贵袍,说话磁力十足,来到张嬷嬷跟前说。
“哦!失迎失迎,原来是阅红院的刘管家。”
“今天真是热闹啊,刘管家也来了,我千秋阁也凑个热闹把,这个小姑娘我也看上了。”一个清瘦老者也跟上来了。
“哎呦,宋执事啊,稀客稀客。”
“老女鬼,稀客个鬼啊,我隔三差五就来转一转的好不好。”清瘦老者心理暗骂,也不言情于表。
“大家都是熟人,还是老规矩了,这些带下去,你留下。”老女人一指挥,除了拾一妹其他女孩都被带走了。
“这个可是新到的,一看绝对是新鲜货,老规矩,各开各的开价把。”
“是不是新鲜的也不见的把,我们要先验了再说哦。”
“验了可是验了的价格。”
“那是自然。话可说好,就我们两家开标。”
“这个自然,见者有份,晚来不算。”
两人大男人一招手,又出来两个中年妇女,一个到锦袍男子身边,一个到瘦老头身边,各低声吩咐几句,然后由老妈妈带上拾一妹进了一个房子里间。
“你们要干什么!”
“小妹妹别怕,乖乖的,听话,我们帮你检查下身子,不会害你的,放松,诶,对了,放松,站到这个位置,举起手来,放到这个位置,对脚岔开,对就这样。”
在十三妹的一阵狐疑中,左一下右一下的被固定在了一个木制模具上。
“你们是坏人,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绑着我。”
等拾一妹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已经被固定到了模具上动弹不得,越挣扎越紧。
拾一妹虽然杀过豹子杀过牛妖,那都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做的最后的反抗,可她毕竟是个十几岁的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每次都有被骗上当的感觉,可每次还是不知不觉中上当受骗。
拾一妹的衣服被三下两下的波光了,几个女人在用手在拾一妹身上摸来摸去。
“骨架还好”,“没有暗伤”,“也没有暗疾”----等等等等,几个女人将拾一妹的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个遍。
“再看看下身。”
拾一妹急的大骂,“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
“叫什么,我们都是女人,帮你看看,又不会把你则么样。”一个女人斥责到。
“还行,完璧。”几个女人最后一至点头。
“好了,起来把,自己穿衣服。”
拾一妹被从架子上放了下来,三下两下穿上衣服。由于拾一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也不知道他们检查什么来着,有心发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拾一妹穿好衣服跟着几个女人出了里间来到两个中年男子跟前,两个中年女人各自到各自主人耳边低语。
“好了,该知道的各位也知道了,话我不多说,出价把。”
两个男人各自取出笔墨纸砚,各自用衣袖掩着书写好,最后折叠起来放到中间一个桌子上。
“好,现在两位价格都出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开标把。拾一妹,你过去将两个纸条打开念一念。”
“这是什么?”拾一妹半信半疑的问道。
“看你到那家坐台呀?”
“什么坐台?”
“这个锦袍兄是阅红院的。阅红院是都城最大的妓院。”
“啊,妓院,不,我不到妓院。”拾一妹突然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暴跳了起来,原来大家谈来谈去是谈怎么把自己卖到妓院去,亏她一只以为,又要给那个大小姐当丫头。妓院不去,死都不去。“我不去妓院,我去他那里,叫什么,千秋阁,我要去千秋阁。”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可错了,”那个锦袍男声大笑到,“千秋阁,也是妓院,号称是整个都城最雅的妓院,雅么,呵呵,听起来挺雅的,其实到他们那里去玩的男人都是闷骚闷骚的,还不如来我们这里做的舒服哦。”
“啊,我不去千秋阁,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回家。”
“回家,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张嬷嬷一声冷笑,“来人那,先带下去,呵呵,两位见笑了,我就说么,新鲜货,新鲜货都这样,拉下去教导一阵子就好了。来我们开标。”
上来两个青年,伸手拉着拾一妹就要往旁边屋子里拽。
“等等。”忽然,一个清脆年轻女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跟着走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姑娘虽是丫鬟造型,却一身绫罗绸缎大红袍,金凤钗发鬓高挑,大眼睛小嘴儿小鼻子,面色细嫩润滑如玉,虽然衣服穿的不薄,却胸器挺拔,细腰肥臀,走起路来又不摇摆,一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器宇轩昂的神态,从大厅门口进来了。
“姑娘你不能进!”门口一个小生赶忙向前拦截。
“滚开,你的手,你的手要是碰到本姑娘的衣角,我也把你的爪子剁下来喂狗。”
小生闻言生生止住了前伸的爪子。
“谁呀,这么大的口气,让她进来!”老嬷嬷沉声道。
姑娘进来,目无旁视,直接坐在桌子旁的上座位置,伸手将两个折叠的报价拿在手中。
本要拉扯拾一妹的两个武生也生生站住。
“你过来。看什么看,倒茶呀!”姑娘对着拾一妹一勾手,又拿眼睛瞪了一眼张嬷嬷训斥道。
“你!”张嬷嬷也被这种气势镇住了,一时没敢多说,喊了一声上茶,不时一个丫鬟端了茶盘进来。
姑娘轻吖一口茶,喘了口气,“累死我了,害得我又跑一趟。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拾一妹。”
“拾一妹?好,好名字嘛。这,这个,这个拾一妹我要了。”
“啊,你要了,你谁呀。”两个忙活了半天的男人顿时要发飙了,“那个张嬷嬷,咱们不待这样玩人的啊,说好了就我们两家开标,这标的还没开呢,这么就是她的人了。”两人把目光玩味的看着张嬷嬷。
那位姑娘根本不管他们二人说什么,伸手打开标价,朗声读了出来:“阅红院标价450两白银,千秋阁标价500两白银。好了,我出501两白银,就这么说了,银子今天太忙没带,我给你打个单子,你自己去领把。”
“停,你谁呀,搅局时不时,张嬷嬷,你们易市院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讲规则了,哪里来的野丫头来搅局。”清瘦老头站起来质问张嬷嬷,还不待张嬷嬷回应,姑娘拍案而起,指着清瘦老头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敢说本姑娘是野丫头,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是平西王府大小姐天华公主坐下一等丫头金凤宜。这个拾一妹我看上了,你们谁有意见?”
“你是天华公主的人?有何凭证?”
“张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头上的金凤钗,当日我在公主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弹了一曲天外飞仙,陛下高兴亲口封我为一等丫头,并赐我金凤钗,难道你没听说过?”
“啊,那个有耳闻,有耳闻!”清瘦老头赶紧点头。
“原来是平西王府天华公主要的人,我们哪敢夺爱,告辞告辞。”锦袍男一听,立马急流勇退,清瘦老头也赶紧顺势下坡,道声得罪后拍屁股走人。
“哦,那个一等丫头。既然天华公主看上的人,我们自当送上。”张嬷嬷见事已至此,赶紧上前套近乎。
“呸,一等丫头也是你叫的么,我叫金凤宜,你叫我金凤姐姐就行了。对了,这可不是天华公主看上的人,是我看上的人。”
“是是是,金凤姐姐教训的是。”张嬷嬷点头称是,“这不都都一样么,金凤姐姐看上的就自然是代公主看上咯。”
“错,一个月前,我被封为一等丫头,你说我要好好伺候公主,那我也要个人伺候不是?前几天我就让小三儿帮我留意一个好点的丫头,刚才听你这里小三说新来了一个作诗写字都有一手的丫头,我特来一看,这个头这鼻子这眼儿,果然入我眼缘,今天我就要下了。”
“哦,这样啊,那行,拾一妹,你造化了,还不快过来见礼。”
“见过大小姐。”拾一妹经过前一出卖妓院的一闹,正想发作一场,却不想峰回路转,杀出来一个一等丫头,一下子免去了自己去妓院沦落风尘的风险,真是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行了,以后见我不用叫我大小姐,叫凤姐姐就行了,对了,你以后明面上还入公主的丫头编制,明年开年公主要入盛京书院,你的编制我给你弄好了,但私下里就是听我的,就是我的丫头,知道了么,这些我都跟公主说过了,你要做的好,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
一等丫头金凤宜带着拾一妹的卖身锲和拾一妹走了,在平西王府住了下来,金凤宜安排人教她学习琴棋书画,交往礼仪等,只等明年开春随公主入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