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在飞速疾驶的前往姚氏集团总部的高速公路的车上，周宗明一如既往的把控方向盘，老范还是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老范忍不住问出心里所疑，“队长，这案子难道不是自杀案？”

周宗明答道：“嗯，法医那边的资料显示死者死前身上就有可疑的伤口。资料在后座上，你自己看先。”

老范忙转身拿了资料翻阅起来，一路无话。

······

两小姝在谈吉授意下拿着抹布在重案组办公室内左擦擦，右擦擦。

“啪”一不小心，姚瑶正在擦着周宗明的办公桌，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因为放的靠近桌沿，一不小心掉到地上，文件夹内的许多照片散落一地——正是昨晚子夜姚氏集团自杀案死者的照片。

毕竟从高层建筑坠下，死者的惨状非言语能描述，尸体整个变形，五官模糊，血浆满地。

饶是内里清冷凉薄如姚瑶，乍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这堆照片时也被吓呆，心脏骤紧，压抑，美眸圆睁，一脸无声惊呆状。

“没事，别怕，别怕，”最先发现姚瑶异样的范阳忙过来拍了拍她的纤肩，安慰道。

后知后觉的谈吉本来按队长临走时布置的任务，在办公桌前浏览今天关于姚氏集团自杀案的新闻，论坛。

按照经验，有些异样的帖子他都在格外列表备注，等队长回来再查阅一番，兴许能发现新的线索。

听到范阳的小声安慰声，和姚瑶略显苍白的呆滞面容，忙上前。

“嗨，这是被吓到了吧？没事，你就当社会版新闻，看过就忘。”谈吉安慰道。

“谈哥，这新闻也太吓人了吧！”范阳小声抗议道。

“这就是照片，大侄女，你还没亲临现场看到惨状。我那时候第一次出现场，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回家整宿没睡好。”谈吉索性坦诚地忆起他第一次执行现场勘查的惨状，边蹲下把照片陆续收进文件夹中。

姚瑶定了定神，也蹲下帮忙整理照片。

纤纤玉手不急不忙的将谈吉还未捡起的剩下照片递给谈吉。

清脆甜美的声音随即轻柔地响起：“对不起，谈哥，我不是故意弄乱照片的。”

果然如预料的那般，神如其人，甜美的瓷娃娃般可人！

谈吉觉得自己安慰对方的时候，耳根有些发烫，“没事，队长一般不会纠结这种小事。”

“谈哥，这自杀的案子也是你们重案组管吗？”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范阳藏不住话，好奇地问道。

谈吉边压低声音回答边用手做抹颈状：“自杀案不用重案组管，估计这案子是谋杀。”

姚瑶瞪大眼睛，带有困惑，“谋杀？证据呢？”

谈吉这会倒也不再这两小姝面前倚老卖老，摇摇头耸耸肩，说道：“这我还真不清楚，刚队长是这么说的。”

“喏，死者跳楼的地方，集团天台。”

谈吉把跳楼现场的照片找出来，指着照片中空旷的天台上说：“看到没？”然后迳自继续去忙他刚才那活了。

范阳过来，蹭着瑶瑶的头，仔细看了看，一头雾水，“就一普普通通的天台，有什么可看？”而后又叫道：“鞋子，死者的鞋子？哇！这银色高跟鞋看着也忒闪了吧，老眼都给闪瞎了。这么细的跟，竟然能走路，没跌成狗吃屎，佩服！”

“这是Jimmy Choo经典款的银色亮片尖头高跟婚鞋。”瑶瑶轻轻地说道。

范阳一脸八卦欲浓厚，彷佛已忘了刚刚血肉模糊的那些照片。“婚鞋？哇靠！穿着婚鞋跳楼？几个意思这是？”

在范阳心里，瑶瑶懂的可多了！倒不是瑶瑶多么物质，关键瑶瑶家境好，又有俩个宠妹狂魔，吃的，穿的，哪样不是她这个小老百姓望尘莫及的，另外一世界。

嘻嘻！她也经常沾光不是！蹭吃蹭喝！

范阳转头问谈吉：“谈哥，死者是已婚吗？”

“不清楚，”谈吉被问的莫名，“要么你们翻翻档案？”

“可以吗？周队长会不会？”瑶瑶抬头问着谈吉，边用手拦住范阳准备大剌剌准备翻动文件夹的手。

谈吉点点头，“没事，这会队长又不在，天知，我知，你们知。”

范阳机灵地说：“是啊，我们三也没蠢到会主动和队长说，是吧谈哥？”

“那是！”谈吉笑着点头。

看来这两妹子也很机灵，未来有她们在的两个月，重案组的生活也不会太无聊！

“这鞋子很特别吗？”范阳边翻看现场采证照片，边好奇地问道。

“嗯，大部分女生梦想的婚鞋吧。”

“哇，这么夸张。”

“你看照片里这双，银色亮片的，鞋子的线条流畅，他家的鞋子很适合亚洲女生的脚型，所以大部分女生都喜欢吧。就像······”瑶瑶轻柔地讲述，看着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一副求知若渴模样的范阳，眼波流转，停顿思索了一下，“就像耐克，阿达，你不是都喜欢嘛。”

范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早说嘛，这我懂，街鞋啊！”

瑶瑶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差不多，除了价格有点小贵。”

“小贵，多贵？”范阳直直地冲到瑶瑶面前不到五指的距离。

瑶瑶微微后仰头部，轻轻的说：“还好，四位数而已。”

“吼！”范阳怒目圆睁，气愤地有些破音道：“四位数！”伸出四个手指，看看自己的手指，看看照片天台上那双孤零零的鞋，最后垂头丧气地说：“有四位数的鞋子，还想不开自杀，这人得脑袋多不清楚啊！”

没办法！人穷志气短，乐观主义的范大小姐其他都没在怕，唯独钱上一分钱饿死英雄汉！哦，不！是一分钱愁死她这个英雌。

每月就那么几张毛爷爷的零花钱，时不时要买老师规定的辅导习题之类，时常捉襟见肘，日子苦逼。

要不是瑶瑶经常接济饮料，美食之类，估计她每月都难以为继了。

她实在没法理解死者都买得起四位数的婚鞋了，说明是个不差钱的主，还有啥可愁，需要想不开到跳楼？

“阳阳，周队长刚说过，可能不是自杀那么简单。”瑶瑶轻轻的提醒兀自在那长吁短叹的范阳。

“哦，对哦，我都忘了这茬。”

“死者身份，背景调查都没做全，结论尚早。”瑶瑶提醒闺蜜。

姚瑶小妹没有外表那么柔弱没主见啊，看来思路很清晰。

谈吉边在忙上网，边竖着耳朵听着两小姝的对话，当他听到姚瑶对范阳的话，不免侧目，怎么感觉来了个小号女版的周队长。

天哪！这下重案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