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才子放河灯,明月如霜照仙城。时间来到两日之后。
不得不说,木定天很有魄力。
昨天感到事态发展不对,当机立断,今早便登门季家与季行山谈话。
为表示诚恳,木定天的储物戒指带有五千块灵石,当作是一点彩礼。
丹药兵器也有些,而他脸上也信心十足,事情必须是他想要的结果才行。
场面更是气派,送礼队伍如长龙一般,许多高级管事也在其中,弄得满城皆知。
这样以来意思就很明显了,要是季家拒绝,接下来便是鱼死网破。
清晨的阳关温暖而明媚,季府那朱红的大门打开,门口的护卫换成练气镜九层,不输气势。
季行山身后,更是站有十几位铸魂镜的修仙者。
季澜站在其一旁,漫不经心地望着周围,但似乎在思考什么。
迎接是必须的,但答不答应就另一回事情了。
“行山兄,别来无恙,这一年未见,定天甚是想念!”
“定天兄,稀客稀客,这红妆彩礼,打算是给哪家?”
“哎,哪里的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行山兄,还是莫说笑为好。”
“啧啧啧,来人呐!将端椅子过来,免得旁人说我季某怠慢客人。”
像不像话,大家不言而喻。
但是木定天微微一笑,坦然坐到太师椅上,表现得那是丝毫不在意。
两只老狐狸并未撕破脸皮,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有说有笑,仿佛多年好友。
阳光普照,暖风吹拂。
但季府门口的氛围,却是越来越冷,一触即发。
季澜嘴角上扬,不由得冷笑。
随后走上前去,动作优雅,腰间那精美的禁步发出悦耳之声。
季家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她也知晓拒绝的后果。不过嘛,鱼死了,网未必就破。
“木伯伯,天下容不得有两个王的存在,您说的,还是请回吧!”
“放肆!澜儿,爹正和定天兄商量大事,这里容不得你胡闹!”
戏还是要演的,不气一气木定天这位野心勃勃的大人物,那怎能行?
“啪!”
太师椅被木定天拍得粉碎,铸魂镜九层的气势展开出来。
季行山也是如此,两人争锋相对,顿时尘沙飞扬,大战不可避免。
木定天的脸色黑到极致,他不明白,季行山为何敢如此猖狂。
“哼!行山兄,我们来日方长,回府!”
“恕季某不能远送,定天兄一路走好!”
望着远去的背影,季行山放声大笑,生怕木定天听不到一样。
季行山心想,老东西,见势不妙便想求和,你想得太好了吧。季某不信你能撑到中秋,走着瞧!
木家商会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木定天坐在季府门口不说,临走时还被季行山大声嘲笑。于是,这成为播仙城今日的一大乐谈。
艮字地段,秦府。
李诺是一脸开心地向这走来,经过清虚道人的指点后,他连夜把一半的伪灵剑铸造成灵剑,那句“可谓是福也”便在于此。
虽然都只是下品灵剑,但也足以是一件巨大的喜事,所以李诺已经迫不及待告知叶小云。
穿过悠长的走廊,在府内仆人的带领下他来到叶小云所住的位置,之后李诺站在院子门口。
识时务者为俊杰,里面的江水华正和叶小云练剑。剑法优美,动作轻盈,两人又含情脉脉看着对方,此时打扰怎么能行?
叶小云和江水华这次学聪明了,剑气通通挥向天上,让其自然消散,这样就不会发出巨大噪音。
随着一招“莺歌燕舞”使出,两人将剑收回剑鞘,见李诺已站在院口等候多时,便走了过去。
“李诺兄,我们又见面了,不用客套,有事不妨直说!”
抱拳行礼过后,二人来到院子的凉亭交谈,而江水华在聆听,脸色渐渐喜悦,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李诺打算先将伪灵剑全部铸造成灵剑,好解决秦家的燃眉之急,至于为江水华铸造的剑只能延后,但在中秋节前应该能做得出来。
更重要的事情是,李诺要打造出中品灵剑,虽然他也没有把握但是会尽力而为。
“叶兄弟,这储物戒指里有近百把下品灵剑,你且收好。这储物戒指也一并送你了,全当我结识你这个兄弟。”
这让叶小云高兴地蹦跶出来,那是的满脸感动啊,简直太赞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道理叶小云也懂,想掉拿东西表示一番。
可惜,叶小云忘记了一件事情,他现在是光杆司令一枚,为了不让局面尴尬,解下腰间酒壶。
“李诺兄,我也没啥可送你,所以,请务必饮下这口美酒。”
李诺接过酒壶,豪饮入口。然后告辞二人,毕竟,铸造灵剑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两刻钟后。
蓝天白云之下,微风吹拂,吹来了那位机灵可爱的秦娇妹妹。
自从叶小云住进秦府以来,秦娇觉得怎么都玩不够,以前只能黏着秦酥,现在又多了个叶小云。
“小云哥哥,水华姐姐,娇娇来找你们玩啦!今天是中元节哦,超好玩的,嘻嘻!”
原本还想甜蜜恩爱的小情侣,见秦娇这个超级灯笼过来,赶忙分开,免得教坏小女孩。
播仙城,位于苍岚仙宗山脚下,所以过中元节如过年一般。
现在城中的各个房屋外,都可以看到庆祝中元节的红色招纸,张灯结彩、设坛、酬神等等。
放河灯,必不可少。
河灯也叫荷花灯,河灯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仙山流下的泉水,任其漂泛。
播仙全城男女老少,会在夜幕之际齐集于城外石桥上,竞观河灯,各色彩灯顺水漂移。
仙泉水上漂河灯,祈愿诸仙赐来福。
别处放河灯的目的,多为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但这里是播仙城,所以意义不同。
秦娇抱着一堆做河灯的材料,叶小云想不通,那细小的胳膊是怎么抱动,堆得比她头还高的材料。
“哐啷!”
做河灯的材料堆满凉亭,秦娇拍拍双手,然后插在腰间,脸上别提多得意了,现在正等人夸奖呢。
“娇娇,你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来,让小云哥哥摸摸头。”
竹林倒影,风铃摇摆。由于江水华没做过河灯,叶小云和秦娇耐心地教导着,三人有说有笑。
在这过程中,叶小云想到一招妙技,脸上又开心了几分,今夜的中元节注定不同以往。
坐在书房内的秦酥,已经得知木定天的事情。对秦家商会而言,这一个重大的好消息。
对于秦酥而言,她肩负责的任太大,也就二十岁出头,却要坑起整个秦家。
好在常年学习经商之道,魄力和手段令族内人群信服,团结一致的秦家才会在播仙城屹立不倒。
“中秋,好日子要来了。”
喃喃自语过后,又接着看古典名著,人生许多道理,最好不要去亲自体验,看看书便行。
另一边。
回到府中木定天,一个人待在正厅当中,面无表情。气当然气,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想着季行山是否在虚张声势,拒绝的后果不用明说,肯定是拼所有家产,这次连一点挽回的局面都没有。
兵者,诡道也。
商战和棋局一样,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同样有着诸多学问。
让敌人住摸不透,放能胜券在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先露出底牌,输的几率就越大。
望着满屋的奢华装饰,木定天陷入沉思,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懂。
从势均力敌,或者说有一丝丝优势,到现今的出现劣势,一切来得太莫名其妙,太猝不及防。
输可以,但怎么输,又输到什么程度,是他正在思考的事情。
弃车保帅:趁现在还没有输得太惨就此收手,暂让季家压过一头。
伤敌百自损一千:用比季家更低的价格出售丹药,死磕到底。
“胜负未分,走着瞧!”
看似只有两条路,但木定天并不甘心,但他说的也是事实,没有到最后一步,谁都不能下定论。
破败的窗子里。
木驰正望着前来送饭的仆人,他露出一抹坏笑,点子就在这里。踢了几脚破凳椅的残骸,接着开心地走下楼去。
仆人心惊胆战地推开房门,双手开始发抖,送饭是一个苦差事。
因为,他会被木驰拿来出气,被打得是浑身淤青。小小的仆从,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认命。
“少爷,今天能轻点吗?不然小的都没力气来给您送饭了。”
跪在地上,端着饭菜,唯唯诺诺,语气低下,卖着笑脸,只为被打得轻一点。
令仆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木驰接过饭菜放到一旁,接着又蹲了下来,正坏笑地看着他。
“放松,放松,今儿个本公子不打你,反倒是有事求你帮忙。”
“小,小的,定当尽心尽力为公子效劳,公子您吩咐便是。”
这个仆人听了之后,差点被吓死。但是他只能点头答应,否则又得挨一顿毒打,惨,怎么样都惨。
今天他要是不点头答应,一定会被活活打死。不过事情白露之后,他也一定会被打死。
左右都是死,简直绝了。
木驰的办法还不错,换装,等入夜以后换成仆人的衣服,打算从小门混出木府,因为今天是中元节,仆人忙完后可以去放河灯。
现在的他对于木府的状况,那是完全不知,只想着出去透口气。银子备好等天黑。
木府,练武场。
汗水在挥洒,枪尖在燃烧。
银枪挥舞得是越来越来,木迅极力追着刚猛,狂暴的气息十足,笑得丧心病狂。
随着他一枪刺穿墙壁,被折磨许久的墙壁轰然倒塌,发出巨大声响,不过却无人前来看情况。
上回有仆人过来,结直接被木迅弄断了一条胳膊,谁还想来触霉头?除非嫌命长。
现在的木驰,已经练到走火入魔,心里只想杀了叶小云,想要洗刷耻辱,所以拼命地修炼枪法。
木驰也在等天黑,当夜幕降临之际,他会带上面具,混入人群。
枪法追一味的求刚猛和快速,都是拜叶小云所赐,为了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有机会便威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秦娇,胁迫秦娇令叶小云自残,然后再羞辱一番。
“臭小子,乖乖等死吧!”
中元节,期待夜幕降临的人实在太多,多数人为了开心,为了玩耍,极端之人,少之又少。
天上太阳在缓缓移动,人影也渐渐被拉长。播仙城被贴满红纸,魅力十足。
忙碌一下午的叶小云三人,终于将花灯做好,松了口气后,正坐在凉亭内休息。
秦娇一直嚷嚷着要全部弄完,说什么不能浪费,最近家里穷了。
叶小云听了后非常无语,心内吐槽,感情你昨天说秦很有钱,今天就没了?哄鬼呢!
“小云哥哥快看,是道长。”
清虚道人抿着小酒,摇摇晃晃地向叶小云所在的院子走来。对于他来说,这一点都不巧,就是故意等三人做完才过来。
“叶老弟,做河灯那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不叫老哥来帮忙呢?”
这话说得光明正大,三人的理解是,巧,太巧了,真的是巧。巧到叶小云都想打人。
良辰美景奈何天,黄昏的余光渐渐消失,令人期待的夜幕悄然降临。
夜,终于来了。